难不成自己这辈子又要摊上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
自己这命也太苦了点吧!
田柔一把扔下肥裤子,睡也睡了,现在可不是害臊的时候!
她把心一横,掀起被角,飞速地钻了进去。
“我,我没衣裳穿!”
“这条裤子是抢过来的证据!”
蚕茧大的被窝让俩个人贴合在一起。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啊!!!”
田柔触到什么又羞又恼地惊呼,那男人怎么还龙精活虎的……
男人脸色发青,冷冷地觑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田柔忙不迭道歉。
“对不起就算了?你三更半夜爬别人炕头,还……”他脸色微红,哑了哑声,继续怒道,“你有什么目的?!”
俩个人的零距离让田柔紧张起来,磕磕巴巴道:“昨,昨天,我随便抓的你,你信吗?”
说完真想抽自己俩个大嘴巴,这不就干脆坐实了自己水性杨花,到处留情了嘛。
果不其然,眼前的男人脸色更加阴沉,他低头的看了看身上分布不均的淤青,然后将胸膛捂的严严实实,连正眼都不看田柔一眼。
田柔尴尬的要死。
“不是,那个,不是抓是……”
“出去!”男人强忍着怒火道。
“我没衣服,要不,你出去一下?”
……
男人气红了脸,直接给田柔甩过来一件外衣。
竟是有股淡淡的花香。
田柔不由得凑在鼻子边上嗅了又嗅。
好看的男人,连着衣服上都是带着香味的。
他身上面皮都白白净净,炕上的雕花红木柜,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村子里面啥时候有这一号人物?
自己逆天改命,瞎猫赖上死耗子,不是提到铁板上了吧?
要不然,跑吧!
田柔裹着男人的外衣,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转念一想,不对呀!
我跑什么,这事难不成还是他一个大男人吃亏。
这么一号人物村子里面原来肯定是没有的,自己重生回来,打乱了原有的秩序,现在已经无处可去。
不如就赖在他这看看情形?
田柔偷偷瞄了一眼满脸愠怒的男人,语气真诚道:“我不是故意的,昨天被那个畜生王岩喂了给牛的催情药了。”
“才会……”
“我也不想,我一个人,没爹没娘的,也没个亲人,还被人欺负……”
她耷拉着脸,这张脸还没有经过前世的磋磨,白嫩的脸蛋上五官姣好,如今泪意盈盈的,像只委屈的小奶猫。
男人一肚子的怨气和愤怒,瞬间没了一大半。
跟个可怜的小奶猫计较什么。
不,小脏猫。
田柔昨天晚上一路光着脚走过来,跌跌撞撞的,身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
但是,想起来昨晚,被这么一个脏兮兮的流浪儿给……了。
他就差点背过气去。
“我叫田柔,你呢?”
见他神色稍缓,田柔试探着问。
“江学。”
男人说完自己也楞了一下,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告诉了她名字。
“江学……”
田柔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名字不像是村子里人。
“我会负责的。”
看他这个身子骨,如何能在村里生活?
不过不打紧,自己吃苦耐劳,养个小白脸丈夫,怎么都比跟王胖子强。
田柔心下安定,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谁知男人雪白的面皮,突然涨红。
“滚!”
江学眉梢愠怒,俊俏的脸上都是忍耐的阴云。
这个女人想什么呢。
以为把自己给那啥,就想要结婚栓住自己?
门都没有!
俩个人各怀心意,谁也没注意到,这个时候院子里面已经进了人了。
村医李保国推门而入,边走边说。
“江老师,你说说这王岩,昨天跟我说今天早上有好戏看,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热闹,一大早上就跑过去,结果,嘿,去了听……”
“听,听说王岩送医院了……”
他的最后半句,好像是卡了带的收音机,磕磕绊绊。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刺激了!
田柔看着突然出现的李保国,楞在了当场,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脸红了白,白了又红。
李保国深吸了口气俩手捂住眼睛,紧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江学!你把人家女孩欺负了?!”
江学正挪起半个身子穿衣服把那条小脏猫拎过来的大肥裤子往褥子底下掖。
听到这句话手一顿,看着自己那渗血的右腿,眼神幽暗,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田柔心虚的直摆手:“没有没有,我欺负了他。”
越描越黑。
李保国痛心疾首,肯定是江学这小子皮相好,小姑娘还替他说话呢!
“江老师!做了的事就要承认,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承担罪名,你要是不认账,我就带着她去教育部告你!”
田柔赶紧叫住李保国,都已经把人家俊朗的大帅哥给祸害了,绝对不能再祸害人家的名声了。
“真的不是他的错。”
李保国更加激动了。
连着喷出口的吐沫星子都飞了二米高。
“那就是你!一个姑娘家,无媒苟且,这是要被沉塘的罪名,更何况是你祸害的还是我们村子好不容易来的一个好老师,乡亲们都盼了多少年了,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我现在就去拿鞋!”
脖子挂鞋游街,这是早年惩罚不守妇道的女人的法子。
说着转身想走,又担心田柔跑了,干脆把自己露着后脚跟的破鞋脱下来,比划着就要挂到田柔的脖子上去。
上辈子田柔懒得都能出花,到处要吃的,能生吃绝对不用水煮,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唯恐被人挂了破鞋,村中不容她,被那个王岩拿捏的死死的,没想到该来的今天又来了。
绝对不能因为一个破鞋的名头又绑住自己的一辈子!
她又急又怕,大脑也飞速运转着该如何蒙混过这关。
可怜巴巴的眼神地在江学脸上打了个转,自己若是扯谎,这男人会配合吗?
不管了!
田柔把心一横道。
“我俩定了亲的!”
定了亲的?
李保国狐疑地打量二人,他怎么不知道,江老师有未婚妻?
田柔说完,看也不敢看身边的男人。
静默半晌,她唇都要咬破了,身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嗯,我俩定了亲的……不日就要结婚。”
最后几个字,他咬着后大牙,说的极其艰难。
田柔诧异又感激地对上江学的目光,那一双黑沉的眼睛里分明都是隐忍。
江学看着眼前的女人暗叹。
昨天晚上的事已经发生了,自己要不扛下来,这个女流氓怕是没命了,破鞋是要背一辈子的,再被抓去游街,没死也剩半条命。
虽说是她强求,可他昨晚到底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毁了一生。
李保国的目光从愤怒变成惊讶,张大的嘴巴说什么也闭不上了,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田柔,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江老师喜欢这种。”
“出去!”
江学忍无可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