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自然是忍无可忍才会说出这番话。
可奇怪的是林柔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变了脸色。
她立刻擦干眼泪,哀求道:“爸,别不认我,我在您身边养这么多年,您真的忍心做到这个地步吗?您不能舍弃女儿啊。”
林迟隽忍不住扭头看她一眼。
林柔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话,她这话说的总让人觉得奇怪,但一时之间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林柔还在哀求,他没了心思,直接摆了摆手说:“我和朋友出去喝酒,你们自己处理吧。”
说着,林迟隽就直接拿车钥匙出门。
一路上,他给沈然去了一个电话,问她出不出来。
沈然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林迟隽在高架桥上狂飙,车厢内是动感的音乐。
可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色会所
“哟,我说,林二少爷,您这是洗尽铅华了,不就是从局子里蹲了几天吗,至于这么颓废吗?”
旁边一公子哥开口调侃。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事,也就他们林家家教严。
林迟隽灌了一杯酒:“放屁。”
关他们一个试试,那滋味谁不尝过谁不知道有多难受。
另一个玩的好的也跟着说:“是啊,要我说啊,今天找几个小妞好好陪你聊聊天,你放松一下,明天依旧逍遥自在。”
‘叩叩——!’门被推开。
沈然和顾闻时走了进来。
林迟隽原本还颓丧的脸瞬间转变,他离开站起身:“来了。”
沈然点点头,向其他人介绍,“我带了朋友来,不介意吧?”
顾闻时跟其他人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他一出现,其他那几个还在调笑的公子哥瞬间僵住。
怎么把这么个阎王爷请来了?
“大家都是朋友,自然不介意,顾总,今天的事还要谢谢你。”
林迟隽举起一杯酒先干为敬。
“举手之劳,沈然她不想看你出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么说着,顾闻时却装作不经意的就霸占了沈然身边最近的那个位置。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也只好尴尬陪着笑。
“我爸妈打算把林柔送出国了。”他又喝了一杯酒,表情实在是生无可恋,“你说的对,她不出国,永远留着都是祸患,现在...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对于林柔的问题,顾闻时显然没有那么多话题陪他伤春悲秋。
沈然则刚坐下就接到了明浅的消息。
【急急急!你有没有房收留我?我爸杀到我住的酒店来了。】
沈然:【?你爸不早就催你回去。】
她了解的不多,但明浅也是个家里显赫的富二代,只不过她是独生女,父亲总是着急抱孙子。
这次回国就是因为被老爸逼着回来的。
据明浅本人说,飞机还没落地呢,她的老父亲就给她安排了108+个相亲对象。
明浅:【能一样吗?我刚一睁开眼,就看见酒店房门外站着一堆大帅哥,你懂那种想看想摸但是摸了就会被强制抓取结婚的感觉吗?!】
看着她极其精彩的描述就能明白她是得有多不舍了。
沈然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林迟隽,“我有个朋友没地方去,能不能顺便把她叫来?”
“好,一起来热闹。”
林迟隽三四杯酒喝下去,伏特加的烈性很快就让他感觉有些发晕。
沈然很快就把地址发了过去。
刚处理完,就被顾闻时抓住了一只手。
沈然抬头不解看他,“嘛意思?”
他面上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声音压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
“你和我挨着,不妨碍你网聊是吧?”
明浅:【我来了!!!】
沈然结束了对话,关掉了手机,她笑了笑:“又不是聊不过来,你有什么可介意的?”
她说完还不忘了去观察顾闻时的神色,见他一脸憋闷又说不出半个字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是明浅,上次帮我们定位的那个。”
顾闻时抓紧她的手,不肯松开。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这种没资格的醋吃着是最让人难受的... ...”
到今日,他努力了那么久才好不容易换回了她对自己的不抗拒。
可是,到现在她都没有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她身边每天那么多人虎视眈眈,这很难让自己放得下心。
顾闻时声线极轻极低:“然然,我在等你给我一个登堂入室的机会。”
会所里都在起哄玩闹,可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说悄悄话。
沈然抬眸望向他,却见他深邃澄澈黑眸中一片赤诚。
她忽然就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思绪这才拉回来。
她问:“什么机会?”
“我能不能开始追你?”顾闻时眸光热烈,像是怕她不同意,他又紧接着说,“你拒绝你的,我追我的,实在不行咱俩各论各的。”
沈然强忍着笑意说:“怎么论?你教教我怎么论?”
“实在不行,我当谈恋爱,你当我还债,都行... ...给个名分就行。”
他这话直接让沈然笑出了声。
她半天才缓过来,刚想开口,明浅直接一个电话打来。
沈然连忙跑出去接人。
没过一会儿,她就带着一个女孩子又推门进来。
还不等沈然和大家介绍,明浅已经率先自来熟的打起了招呼:“哈喽,各位帅哥们好,有没有八块腹肌啊看看?”
沈然忍笑:“你正经一点,别被你爸荼毒了。”
“没有就算咯。”明浅耸了耸肩。
沈然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叫明浅。”
林迟隽视线模糊,勉强眯起眼才看清楚她。
他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可这正好就被明浅给捕捉到了,她直接问:“你笑什么啊?”
“笑你啊。”
“你一个醉鬼还笑我。”
明浅忍不住和他斗嘴,“再好看,酗酒的男人也不能要,你懂吗?恪守男德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衣。”
“谁家恪守男德会给你摸腹肌?”
林迟隽接着酒劲儿说话也变得混不吝,他乌黑的碎发堪堪遮住双眼,望向明浅的时候湿漉漉的。
明浅显然是被这眼前的美色迷惑了一秒。
她不自然的别过眼:“说的好像你有似的,细狗。”
他看起来也就是个空有脸蛋的家伙,除了个子高点,还有哪里值得一提?
林迟隽哼了一声,直接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他抓住她的手,身上带着酒气却不难闻,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有啊。”他低笑,“你有那个胆子看?”
“说的跟谁不敢似的。”
“行。”林迟隽觉得她很有趣,直接拿起外套就要走,临走前他还拍了拍明浅的肩膀。
“我去叫车,你敢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