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没什么表情开口问了句，“比起林柔抢别人老公来说，输球不丢人。”
“什么？”林迟隽皱紧眉头。
刚想问清楚，沈然却直接从他身边略过。
第三局刚开场，几乎一边倒的都买了林迟隽稳赢。
于是这一场，俱乐部推出了有史以来最高的赔率。
江致刷爆了三张卡，把面前几摞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她脸色差到极点，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全部梭哈，你家主子也跟？”
“小林总说过，跟。”手下淡定看着手中近千万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反正都是我们赚，不是么？”
球桌赛况紧张，沈然一反常态步步紧逼。
‘咻—啪——！’桌球相互碰撞发出声响，是击球进网的声音。
沈然冷静看着自己手下的进球数。
沈然进大球，二球。
林迟隽进小球，五球。
这场几乎要提前宣告结束，小球还有两个就要赢。
台下的看客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欣喜去看林迟隽发出最后一个球。
只要最后一球进，赢面就被无限拉大。
黑色随意球再进，他就是稳操胜券，收了个大满贯。
看台下窃窃私语
“这局赢的没悬念啊。”
“你见过小林总输过？他哪一次真遇见过对手？”
“那是故意和她打？”
“小林总给妹妹找场子，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得罪人家了，等下不仅输球丢人，还要当众喝酒赔罪，丢脸丢到家了。”
林迟隽心下感到可惜。
明摆着满盘皆输的局势，不知道她在坚持些什么。
他俯下身，刚调整好角度准备一击即中——
‘啪——！！’
原本算准的击球角度，却在击球瞬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倾斜碰撞上了黑球。
全场登时一片寂静。
黑球提前进网！！！
对家直接宣告胜利！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是小林总赢？！他怎么直接送对家赢了！”
“不是吧，这球都能撞上，距离很大啊！”
“这是假球吧？怎么可能打成这样！退钱！”
沈然对上林迟隽错愕的视线，她唇角微扬：“我赢了。”
林迟隽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击中黑球？
是她！她刚刚最后一球不是失误，是故意把黑球击到刚才那个位置诱导自己输球的？！
不可能... ...
她怎么会算的这么精准？
“——林少爷好阔气，连赢我两局三百万，怎么最后一局那么想不开非要跟我梭哈呢？”
江致一改方才的疲态，得意笑着：“一晚上，八百万，都输光啦！”
林迟隽盯着沈然，眼底闪烁着危险寒光：“... ...你故意的。”
沈然毫不留情：“输了就是输了。”
她故意连输两局诱导他放松警惕，就是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既然他故意向自己发难，自己当然也可以让他赔钱大出血。
再说了，他不也是想把她踩在地上吗？不然何至于上当？
林迟隽脸色差到极点，他丢了球杆，无视所有人对他的嘲笑谩骂，转身大步离开。
江致对着灯光打量着支票，“技术不减分毫啊然然，让他为难你，这下不仅当中丢人，还赔了这么多钱！”
头顶的灯光照的刺眼。
沈然摁下肚子翻涌不适，脸色苍白开口：“我去趟厕所。”
... ...
‘哗——！’洗手台水声响起。
沈然呕吐感轻了些，她这才稍稍能直起些腰。
一只手拿了热毛巾递过来。
见是林迟隽递过来的，沈然警惕：“有事？”
他一晚上赔了不少，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她拿起手机想要悄悄叫人过来。
林迟隽冷哼：“不用那么紧张，我想动你早就动你了。”
他坦率表明来意：“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赌注？”
他不想落人话柄，像她说的，输球丢人，
沈然心下讶然，但脸上还是冷淡摇头：“不用了。”
赶尽杀绝必遭反扑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八百万让他出出血已经够了。
“真不要？”他不信她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
沈然不打算理他，直接就准备走。
林迟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今天这笔账欠着，你随时找我，我必定兑现了！”
见人彻底消失，林迟隽不知为何心中并没恼怒，反倒升起些许欣赏。
他思索片刻，掏出手机，把手下拍的照片发给了林柔。
【二哥帮不了你了，不过她说你勾引别人老公是什么意思？不要让我知道你做了不该做的，爸妈马上回国，小心唯你是问。】
*
见她出来脸色不好，江致紧张：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送你去医院。”
沈然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吃坏肚子了，送我回家吧。”
江致担心，连忙发动车子想送她回家休息。
“叮——！”沈然手机特殊提示音响起。
刚坐上车，消息就不断蹦出。
【丁老师，清潭的宣纸什么时候给你送？】
【我最近手里有个活，价高活正不违法，考虑一下呗？】
沈然回复了个：【？】
何岩：【上次拍卖过后，你作品都被问疯了，最近那位大人物也是对你的《千山雀鸟图》很欣赏，指明想要这种类型的。】
何岩表面是自己画作的代理人，私底下却是合伙人。
所有作品的商业运营包括自己的隐私，都被他一手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自己已经有了新作品构思，怕是不方便的。
沈然想要回绝：【你知道我不接定制。】
何岩连忙解释：【不不不，那边不干涉你的著作自由，而且出价不低。】
【税后九位数，这已经堪比咱们拍卖的那副了。】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是要送给一位业界大佬，你日后是要在圈子里长久发展的，这也是大有裨益的，你再考虑考虑。】
他消息弹的飞快，江致听的都暴躁了：“什么品种的脑残发消息？没看见老娘四环堵车呢么？”
她这么一打岔，反倒给了沈然冷静思考的时间。
脚踝受伤后，芭蕾... ...今后可能再没机会跳了，若能另辟出路，画画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思索再三：【见面细聊。】
*
楼下，树林阴翳下停着一辆车。
手机亮起，显示是林柔发来的消息。
【我二哥说看见沈然和一个男人一起从夜店走出去了，问我是不是你，闻时，你... ...还和她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