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婆婆合伙，给我和女儿下毒药。
因为我已结扎不能生儿子，女儿是白吃饭的人。
想要毒死我两，配阴婚卖钱。
后来，丈夫和婆婆，求我救救他们。
我赶紧说：【我早就离婚，你们要死就死远点。跟我无关。】
1.
90年代在洪村里生活。
梅姐上吊自杀了，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发酸，不自觉流下眼泪。
我知道她是被丈夫打怕了，对生活绝望。
她曾经逃回娘家，想要求救。
但是娘家的兄弟，把她塞进竹编的猪笼里面，并且五花大绑，还用烂布条堵住嘴巴。
抬回来的时候，一路上的嘲笑声响彻整条村子。
我别过头，悄悄拭泪，不忍直视。
只见梅姐闭上眼睛面如死灰，连挣扎都没有。
她就像一个小丑，给人提供笑料。
【这里有个大肥猪，快来看啊！娘家的兄弟做得对！】
【女人就是不打不听话，看来铁业还是打轻了。】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两口子有点吵架，就跑回去娘家。我呸！】
这样不堪入耳的话，都得到同类男人认同，还有人拍手鼓掌和吹口哨。
洪铁业是梅姐的丈夫，他也成了一个“笑话”。
不出所料，夜里传来梅姐的惨叫。
伴随着男人的咒骂声。
【让你逃，让你逃，看我不打死你。】
【你娘家敢收留你吗？当年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娶你过来的，他们敢留着你，我就让他们还钱！你倒好，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想起这样的往事，我只觉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蹲在一旁，一边烧纸钱，一边默默掉泪。
突然听到洪铁业的声音，很是兴奋的样子。
一进来就把盖在梅姐身上的白布掀开，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
他开口道：【看，这是我婆娘，昨晚刚死的。样貌也是不错的。最低3000元，不能少了。】
【你们要的话，现在就带走。葬礼钱我都省了。】
卖家思考片刻，还是爽快掏钱。
我知道洪铁业是把梅姐卖了换钱，榨取剩余价值。
女人的尸体，还能够配阴婚。
洪铁业向周围的人，炫耀他的“聪明”，眼神透露出无尽的喜悦。
一点都没有刚失去妻子的痛苦。
我只觉得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上，打了一个冷战。
也是这一刻，我觉得自己需要反抗，需要逃离。
不然梅姐的今日，就是我的明天。
2.
我叫覃秋英，嫁给洪勇丰。
我的丈夫并不比其他男人好很多。
我早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从小被灌输的思想，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是要被压着。
但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歪理，男人是天没错，那是男人需要顶天立地，撑起一个家。
并不是通过压迫女人，来表现自己是男人。
为了超生拼儿子，不被人带去结扎。
洪勇丰让我东躲西藏。
让我一个怀孕5个月的人，独自待在山上，忍受恐惧和无奈。
他说：【只要你生了儿子，你就不用再生了。】
【你做老婆唯一的价值，就是替我生个带把的。】
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恩赐，在施舍。
我吃着他给我的残羹冷饭，低头看一下自己的隆起腹部。
随即做了一个决定。
等天亮的时候，我特意下山回到村里。
我知道计划生育很严格，只要发现，就会被带走。
事情如我所料，工作人员发现我之后，就直接带走我。
只见洪勇丰和婆婆，在一旁急的直跺脚。
【给个机会，她都快生了。】
洪勇丰往工作人员手里塞了一百块。
工作人员扯开嗓子，大喊：【你这是贿赂，妨碍办事，没你好果子吃！】
洪勇丰再也不敢上前，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觉得十分痛快，让他体会一把什么叫绝望！
我本来心一紧，但是听到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我满心欢喜，阳光照在我的隆起腹部，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不是疯了？
婆婆痛心疾首的样子，一手扶着门槛瞧着，一手捂住胸口。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我目的已经达到，回头给他们一个胜利的微笑。
很多被带走引产结扎的人，都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而我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害怕生的还是女儿。
把她们生在没爱没钱的家庭，这是在造孽。
也恐怕女儿会走了自己的老路，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我可以过的苦，但是不要孩子跟着我熬下去。
让肚子里的宝贝，找个好人家投胎吧！
我也该为自己和女儿打算未来的生活。
3.
我做完结扎回到家里。
只见洪勇丰和婆婆的脸，像锅底一样黑。
我只作不见，对着女儿说：【雪宜，妈妈出去打工，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乖乖听话。】
女儿见到我本来很开心，但是听到的话，小嘴就撅起来，有点不悦地道：【妈妈，我不想你走。】
听到这话，真是心都要碎了，但是我现在没有能力把女儿带到身边。
本来黑着脸的两人，听到的话，很是激动。
【谁让你去打工？谁让你下山？】
洪勇丰和婆婆轮番质问。
我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说道：【我在山上都要饿死了，你给我吃的都是什么呀？】
婆婆的鄙夷语气道：【有白米饭吃都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我那年代，还得挖野草吃！】
洪勇丰走上两步，说：【现在还是农忙时候，都不用你干活，我在田里忙活完，还得给你送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婆婆总喜欢把自己受过的苦，发泄在我身上。
这些话，我都听了无数遍，毫不夸张，我都能背出来。
我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继续说：【我打算去省城打工，到时候雪宜，你们多看顾点。】
洪勇丰用嫌弃的眼神看了女儿一眼。
【一个女人出去打什么工，你是不是打算走了就不回来？】
他像一只失控的狮子，大声吼着。
真以为别人跟他一样，钻儿子眼里。
婆婆也是怒气冲冲，道：【不管你是结扎了，还是死了，你也是老洪家的人。别想着心野了，想着外面的野男人。】
我正想辩解的时候，只见洪勇丰扯住女儿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打着女儿的屁股。
女儿吃痛地哭起来。
【你要是敢去打工，我就打死雪宜。】
洪勇丰双眼猩红瞧着我。
我心里觉得很愤怒，抄起旁边的菜刀。
挥手就向他砍去，他见状撒开女儿的手臂。
他闪躲及时，刀没有落到他身上。
然后他扭到脚之后，摔倒在地上。
满脸惊恐瞧着我，艰难地往后退。
【秋英，有话好好说。】
我步步逼近，用不容他拒绝的语气说：【我要去省城打工，要是我回来看到雪宜身上有伤，我唯你们是问。】
洪勇丰忙点头，嘴上不断地说：【好好好！】
随即，我又转身，走向婆婆。
婆婆忙摆手，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们会好好照顾雪宜。你放心！】
我看他们的样子，随即就把刀丢在洪勇丰的两腿之间。
吓得他们像看见鬼一样，互相搀扶逃离。
女儿则是拍手掌，道：【妈妈好厉害！】
我则是搂着她，心疼不已，小小年纪，就要看到父母跟仇人一样。
【等妈妈回来！】
我为了女儿，也一定会回来。
外面的世界，很不一样，让我知道原来世上也有好男人。
4.
我看到省城的男人，都会哄女人开心。
在工厂里面，还有夫妻一起过来打工。
为了让老婆多睡一会，会自觉把衣服洗好晾好，也说天气冷，双手伸进水里，像无数支针扎进手指。
让我好生羡慕，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更让我明白，洪村只是一个思想野蛮的村子罢了。
外面的天地很是广阔，可以容纳千万种人。
婆婆说：【男人替女人洗衣服说出去丢人，还有你叠衣服不要压着男人的衣服，男人会倒霉的！】
洪勇丰则是会不屑地说：【娶个老婆，不就是能洗衣做饭，又能暖被窝吗？不然娶你回来，把你当祖宗供起来吗？】
我以前听了这些话，所以觉得自己受苦受累都是应该的。
现在只会觉得，他们不过是压榨我，让我做牛做马。
我第一次有了离婚的念头。
虽然会被人嘲笑，但是为了自己和女儿的幸福，这件事必须得做。
我得不到得幸福，希望女儿可以。
我努力攒钱，到时候，就能够把女儿接到身边。
女儿就能够接受省城的教育，不用待在山村一辈子。想到这里，我干活就更有劲了。
幻想未来的日子，都是幸福快乐的多。
我请了假回去洪村一趟，先把离婚的事情搞好。
但是，这一次的回来，差点要了我和女儿的性命。
我只是刚进家门，只见婆婆和洪勇丰十分热情。
婆婆很是热情地给我一碗老母鸡汤。
我坐月子的时候，他们都舍不得杀一只鸡。
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女儿。
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