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蓝姜,安榆枫走到别院,敲开了秋明的门,简单的对她说明了一下情况。
秋明听完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嘴,担忧道:“小少主之后打算怎么做?”
安榆枫道:“请魔主大人来主持公道,被欺负的可是她的徒弟。”
秋明点点头,道:“小少主要小心,我去叫棉路跟您一起。”
安榆枫怔愣一下,就见秋明敲响了对面的一扇门,棉路打开门,“嗯?是秋明啊,怎么了?”
秋明道:“别管那么多,具体的事情小少主会跟你解释的,我就先走一步了。”
秋明跑了过来,对安榆枫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跑去了主院,棉路一脸迷惑地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安榆枫道:“边走边说吧。”
“等等。”
闻声,两人转头,只见另一扇门也被发来,站在那里的赫然是夜微,他微微颔首,“我跟你们一起。”
安榆枫一愣,“先生……”
夜微走过来,“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对不起…”不知为何,安榆枫有些心虚。
夜微来到她身前,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安榆枫握紧拳头,“不觉得。”
夜微收回手,“那便不用说这句话。”
安榆枫抿嘴,点点头,棉路在一旁一脸懵逼。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棉路跟在安榆枫身后,悄声道:“刚才听你们的对话,你…该不会是杀人了吧?”
安榆枫瞥了他一眼,“只是抽了几个人。”
安榆枫在前面走着,对两人说明了一下情况,棉路瞬间炸毛:“我了个去,还有这种事!?”
安榆枫道:“你以前不也是呆在学堂,你一点都没听说吗?”
棉路连忙甩头,“我们可是一点都没听说!”
“不光是我,如果朴轻洛也听说了的话,肯定不会不管的!那个人可是个老头脾气,对自己学生特别严格,但又极度护短。”
安榆枫沉吟着,“先生,棉路,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棉路道:“你说吧!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夜微也颔首,安榆枫对两人道谢,随后道:“我想请先生将蓝姜院内的侍女带过来。”安榆枫转头,“棉路则去将魔主大人叫过来。”
“我先去在一院等着,我怕岳婉一个人顶不住。”
棉路答应地很爽快,“好!”
夜微也点头,“可。”
安榆枫将自己的玉牌交给棉路,“如果有人挡你,你就拿出这个就行。”
棉路接过,安榆枫对两人鞠了一躬,再次道谢道:“谢谢。”
棉路拍了拍安榆枫的头,大笑道:“谢说多了就生分了,我们什么关系啊!”
夜微也摸了摸她的头,“小心。”
安榆枫点头,跟两人分别后,就直奔一院而去。
这次她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直接跳上了屋顶,院中的情况可谓是一片混乱。
宿静言护在岳婉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而魔月灵央现在被其中一个灰衣中年人抱在怀中。
其他的同学都蹲在自己屋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没人敢上前,也没人敢出去通风报信,大门外还有几个人,有些胆怯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不敢进去。
安榆枫摸了摸腰间的银蛇鞭,「时蔬!」
时书在脑海中说道:「怎么啦宿主?」
安榆枫翻了个白眼,「最近跟扶桑玩嗨了?都不关注外界情况了?」
时书傻笑一声,「没有啦。」
安榆枫道:「我想让你帮我看看,那三个人的修为,是不是都在金丹啊?」
时书探查了一下,回道:「只有那灰衣服的是金丹,其他都是筑基。」
安榆枫沉吟,即便如此,她也打不过,只能拖时间,等着先生他们过来了。
“那个伤了灵央的人到底是谁?你们包庇她也没有好处!”
领头的那个灰衣人满脸阴沉,将怀中的魔月灵央交到另一个人手中,“帮她疗伤。”
那人点头,随后就往魔月灵央的身体里注入灵力,灰衣人向前迈了一步。
宿静言额头流下冷汗,护着岳婉后退,心里暗骂:枫这个猪头怎么还不回来。
安榆枫见状挑眉,喃喃道:“这小家伙,倒是有点义气。”
灰衣人已经很不耐烦了,一把抓起了宿静言。
“堂堂金丹期修士,就只能做出欺负小孩这种掉价的事情来吗?”
灰衣人转头,“谁?!”
安榆枫面无表情道:“你爷爷。”
灰衣人青筋暴起,抬头看向安榆枫,冷声道:“你是谁?”
“都说了是你爷爷,听不懂?”安榆枫掏了掏耳朵,对着灰衣人一吹。
灰衣人暴怒,上来就像抓住安榆枫,安榆枫则运用起全部修为,直接跳下屋檐,来到宿静言与岳婉的身边。
宿静言瞪着眼睛,“你还知道回来!”
岳婉从宿静言身后走出来,握住她的手,担忧道:“阿枫,就你一个人来了吗?”
灰衣人被耍直接抓住了安榆枫的后衣领,“小鬼,对先生不敬,你可知后果!”
岳婉想要上前,却被宿静言拦住,他握紧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安榆枫。
安榆枫在空中晃悠着双腿,悠闲地笑道:“我还真不知道,先生指点我一下?”
灰衣人也笑,不过面容狰狞,“不尊师长者,轻关禁闭,重直接逐出魔宫。”
安榆枫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看来是没问题了。”安榆枫顿了顿,笑得甜美,“毕竟我只是挑衅了一只没开智的猴子,应该不会被罚吧?”
灰衣人怒极反笑,“你倒是伶牙俐齿。”
一旁的岳婉被安榆枫的大胆吓到,疯狂地在心里喊道:阿枫,不要再挑衅他了啊!
灰衣人改用手掐住安榆枫的脖子,安榆枫掰住他的手腕,不一会脸就涨红,她眼中怒火一闪而逝,随后抽出腰间的银蛇鞭。
灰衣人躲避不及,脸被抽出一道血痕,他“嘶”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了魔月灵央后背的鞭伤,狠瞪着安榆枫,“原来就是你!”
安榆枫踉跄着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几声,然后被宿静言扶了起来,“喂!你没事吧?”
安榆枫一把推开宿静言,“护好婉儿,别过来。”
宿静言被推得差不点跌倒,他看着安榆枫似是要之人对峙灰衣人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着急,“喂!你打不过他的,回来!”
安榆枫没有回头,她直视着灰衣人,“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打魔月灵央?”
没等他说话,安榆枫就继续道:“因为她欠打,而没教育好她,放任不管的你,更欠打!”
安榆枫握紧银蛇鞭,缠在自己手腕一节,以防脱手,她直指着灰衣人,“来吧,没素质的猴子!”
灰衣人从没被这样挑衅过,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狂妄的小辈,看来我要好好替你的先生教训教训你,否则你今天就敢打灵央,明天就能殴打师长,后天你是要掀翻了这魔宫啊!”
安榆枫捂着肚子笑道:“您真抬举我,也真抬举您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点能代替我先生?”
灰衣人冷笑,“你也就趁现在说说了!”
灰衣人动都没动,直接一挥手,一道强大的气刃向安榆枫飞来,她刚要躲,余光就看到身后的宿静言与岳婉。
安榆枫咬牙,手腕一扭,胳膊尽全力挥舞,只见灵活的银蛇鞭直直抽向气刃,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讲气刃抽散形。
安榆枫见状也是一怔,她没想到银蛇鞭竟有如此威力。
想到平常练习时经常被银蛇鞭抽到,就只是红了一圈,真的是算轻的了。
刚才那一鞭如果抽到人身上,肯定是要掉一层皮的!
灰衣人也是一愣,他皱眉问道:“小鬼,你的鞭子从哪里来的?”
安榆枫吐舌头,“就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
宿静言跟岳婉都被刚才的气刃吓到,好不容易危机解除,却见安榆枫还在继续挑衅,这让他们有种心塞的感觉。
灰衣人也不傻,虽然一开始是因为魔月灵央受伤,让他有些愤怒,但仔细一想,敢这么做的人不是有勇无谋,就是背后有人。
而刚才她一个筑基小鬼,竟能将他抽流血,还能击散金丹期的气刃。
不是修为原因,就是语气的原因了,而能拥有这样武器的,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连他都没有这么大手笔,她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个高层人物!
灰衣人深感不妙,转身招呼着两人。
“哎呦~什么时候鼎鼎大名的陶泼天也学会逃跑了?”
灰衣人陶泼天抬头,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橙子女子坐在房檐上,他道:“宿静心你过来干什么!”
宿静心跳了下来,“当然是看看我的宝贝们有没有被你欺负啊。”
宿静言惊喜地道:“姑姑!”
“乖~”宿静心呼噜了一把宿静言的头,岳婉叫了一声,“先生。”
宿静心也摸了摸她的头,“婉儿也乖。”
宿静心转头看向安榆枫,安榆枫对她稍微弯了弯腰,“您好。”
宿静心也揉了揉她的头,大笑道:“不错,我很钟意你!”
“啧。”陶泼天对身后两人说道:“不用管他们,我们走!”
“走?你想走哪里去?”
听到棉路的声音,安榆枫在宿静心的蹂躏中抬起头,就见棉路身后,蓝草面无表情地缓缓走了进来。
安榆枫虽然没见过蓝草几面,但印象中她一种都是在温柔的笑着,语气柔和缓慢,让人心生一种亲近感。
但现在,她面无表情,脸也被头发遮挡,透露出一种阴森之感。
即便安榆枫不仔细看,也知道。
她很生气。
恐怕比当初的安榆枫还要愤怒。
见到来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单膝跪下,齐声说道:“拜见魔主大人。”
在场的只有蓝草、安榆枫,以及站在蓝草身后的棉路站着。
而陶泼天跪下之后,他的身体就没有停止过颤抖。
蓝草缓缓开口,“陶泼天以及其学生魔月灵央,以下犯上,罪无可赦,行一年水刑,关五年禁闭后,逐出魔宫!”
陶泼天猛地抬头,“主上!”
对上蓝草冰冷的含着杀气的眼神,陶泼天顿时说不出话来,她道:“你还想说什么?”
陶泼天被强烈的威压压迫着,连动一动手都觉得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院内一片寂静,魔主大人没发话让他们起来,他们也不敢动,岳婉不停地示意安榆枫,想让她也跪下来,却被宿静心阻止了。
宿静心看着安榆枫,心底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这种寂静没有维持多久,夜微便提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安榆枫见状迎了过去,蓝草也回头,夜微将那人扔到地上,负手站到了一旁。
安榆枫问道:“先生怎么把她提过来了?”
夜微简言意骇,“她想跑。”
蓝草知道,这人是姜姜的侍女,她转头看向安榆枫,似乎在等她解释,见状,安榆枫道:“我见到姜姜时,她身上没有带着身份玉牌。”
“所以就想问问这个侍女姐姐一些情况,不过,没想到她会逃跑。”
说到这里,蓝草也明白了,她走到趴在地上发着抖的侍女面前,“姜姜的玉牌,你放哪里去了?”
侍女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放在她的枕头下面了。”
“她?”安榆枫挑眉,“你不用尊称吗?”
侍女闻言浑身一抖,“我…少主她,她允许我这样称呼……”
安榆枫继续问道:“那好,我问你,你把玉牌放在姜姜枕头下,你…告诉她了吗?”
“你跟她解释过,玉牌的效用吗?”
侍女闻言,抖得更严重了,她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蓝草眼神冰冷,“谁允许你擅自将姜姜送进学堂的?”
侍女忍不住呜咽出声,她哆嗦半天,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蓝草见状不再审问,扬声道:“将她送进牢房,执鞭刑,关三年禁闭!”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抓起侍女就消失在原地。
蓝草没有看依旧被压在地上的陶泼天,转而来到了躺在地上的魔月灵央的身边,“这么小,就会持强凌弱了?”
“魔修虽然以欲望为食,但却不能被欲望吞噬,通过放任而自己得到的快感,终究会遭到反噬。”
蓝草踢了踢魔月灵央,“这是每个魔修入门时,都要牢记的话。”
“你是当成耳边风了吗?”
魔月灵央被踢得朦胧睁开眼,随后被背后的疼痛拉回了现实,她痛呼出声:“先生!我好痛,先生!”
蓝草再次踢了踢她,“你可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