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对面一片混乱,容轻羽穿上了衣服,正想离开。
墨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招惹。
隔壁忽然传来的对话,让她止住了动作。
墨迟虞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亲侍若风。
“王爷,这有个令牌,你瞧瞧?”若风从地上捡起一个令牌递给了墨迟虞。
墨迟虞拿着令牌,眼眸眯了眯。
若风道:“这是敬王府的牌子,难道……”
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可敬王府的人有这么蠢吗,会落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墨迟虞冷笑了一声,“好一招嫁祸,虽然我这个四弟,我从来看不透,但是这么蠢钝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再说,他上次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保住了命,自身都难保了,哪里有精力来刺杀我?”
若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是太子吗?”
墨迟虞披上外衣,一把将那令牌捏成齑粉,“太子和墨惊尘是一伙的,陷害墨惊尘有什么好处?”
后面墨迟虞还说了什么,容轻羽没有听下去了。
墨迟虞说墨惊尘大病了一场,可最后一次见他,他哪里有半点病容,怎么就突然卧床不起了。
容轻羽蹙了蹙眉,悄悄的翻窗到了后院。
才从窗口翻出去,一个修长的人影就跃入眼帘。
白至岑抬起眸,盯着容轻羽,唇畔紧抿,有些不满地看着她。
容轻羽本被下了一跳,看清了是白至岑,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白至岑说。
容轻羽才从卧房离开时,他就偷偷跟了出来,见他进了浴室,就一直守在不远处把风,后来墨迟虞的人来了,他猜到容轻羽会从后院离开,就等在这里了。
容轻羽拂了拂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大步往前走,“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她顿了顿,装作无意地说道:“如今这升景客栈太多人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鎏嬅岛吧。”
白至岑抱着剑,跟在他身后,嗓音淡淡:“你怕那个肃王?”
容轻羽微微一顿,“我不怕,我只是想早点去鎏嬅岛,早点知道我母亲当年到底和你师父许诺了什么事,早点搞清楚,我好早点离你远一点。”
白至岑抿了抿唇,许久才道:“我们暂时还去不了鎏嬅岛。”
容轻羽猛地回头,嗓音不由微微提高:“你说什么!”
白至岑看着容轻羽,“我说暂时我们还去不了琉錵岛,你觉得为什么那么多人寻找鎏嬅岛的下落,却总是空手而归。”
“……”容轻羽嘲讽地勾了勾唇,问:“难道找到鎏嬅岛,还有什么机窍不成?”
白至岑的视线微微下落,移到容轻羽唇瓣上微微勾起的弧度,“要去鎏嬅岛,必须每月月圆之时出海才行。”
去鎏嬅道的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其中的讲究很多,白至岑能说这些,都是格外破例了。
容轻羽一阵气闷,距离十五月圆,还有三天。
看墨迟虞的样子,应该是要在升景客栈住下了,同住一客栈怕是早晚要遇见,她想了想,道:“那我们换一间客栈。”
白至岑看了容轻羽一会儿,“好。”
收拾好行李,容轻羽和白至岑没走大门,直接从窗口离开了客栈。
离开时,容轻羽回头看了一眼,升景客栈大门口已经被侍卫严防死守,每一个住客都要经过盘查。
这么大的派头,一点都不遮掩。
墨迟虞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当天晚上,容轻羽想到了缓解水毒的方子,便买了一些药材,想再给余小二送去,老爷子也能少受一点苦。
才走到巷口处,就看到穿着墨家的侍卫守在了余小二家门口。
等那些人走后,容轻羽走了进去。
余小二正对着一桌子的金银财宝发呆,见到容轻羽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菩萨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爷爷。”容轻羽将新的方子,给了余小二,“以后药单就按着这个来抓。”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珠光宝气,笑了笑,“也不怕没钱抓药了。”
听了这话,余小二叹了口气,无限惆怅道:“我怕是没机会找我爷爷了,刚刚那群官兵,听说我知道去鎏嬅岛的路线,非要让我后天晚上随着他们出海,我不想去,可那些人我怎么惹得起啊。”
容轻羽还没问那些人来的原由,余小二就全部吐露了出来。
容轻羽微微蹙眉。
墨迟虞来这里,竟然也是找鎏嬅岛的下落?
而且他怎么就将出海时间定在后天的月圆之时,这时巧合,还是他早就知道这点关窍?
“小二,他们说的是后天晚上吗?还是其他时间?你没记错。”容轻羽又问了一遍。
“是啊。”余小二愁苦地点点头,虽然觉得容轻羽的问题有些奇怪,还是仔细回忆了那些人说的话,“后天晚上,那人还说月圆出海,月亮亮堂,正好看路。”
“你想跟着他们出海吗?”容轻羽问。
余小二摇头:“不想,我若是出海了,谁照顾爷爷,再说那么多人在找鎏嬅岛的路上失踪,我怕这次一去,就回不来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是爷爷……”
余小二到底是个不大的少年,越说越委屈,竟然落下泪来。
容轻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不想去,我有办法,只是你要吃一些苦头,你可愿意。”
余小二抹了抹眼睛,“愿意!”
容轻羽满腹心事,回到客栈,她觉得如今发生的一切越来越荒谬了。
走到白至岑房间门口,她想也没想,直接推开了白至岑的房间。
她离开时,白至岑在打坐练气,她不想打扰他,就一个人出了客栈。
“白至岑,我回来了。”容轻羽刚刚迈进屋子,一条鞭子就朝着容轻羽挥来,带着强劲的风。
容轻羽矮身闪过,躲过了这一鞭子。
一道紫色的身影又缠了上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师兄,竟然都勾引到房里来了。”
容轻羽看清了来人的脸,竟然是好久不见的韩芸曦。
换做平日容轻羽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虽然她是女子,但她不得不承认世间大多数女子都不好惹,她一般不自找麻烦。
但是韩芸曦那句不要脸的,确实激怒了她。
她又想起了那个淫、糜的梦。
梦里。
那个邪气的男人,就用厌恶的语气对她说。
“容轻羽,你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