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岑看着容轻羽的一缕发丝站在了她殷红的唇畔,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那缕发丝拂开。
他粗粝的手指,磨过容轻羽的嘴唇。
白至岑从小在鎏嬅岛长大,除了韩芸曦,从未接触过其他女子,更别说和女子这般亲密接触了。
那点温热柔软的触感,激得他心如鼓擂。
他忽然想做点什么,缓解心底的躁动。
容轻语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点异常,蹙眉,正想推开白至岑时,他脸色突变,大掌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容轻羽的嘴。
容轻羽抬腿就想踢白至岑,后者敏锐地发现了,却没有躲。
那一脚,好巧不巧踢在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
“唔。”
白至岑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痛呼。
此刻,容轻羽半分愧疚都没了,瞪着白至岑,心说活该。
白至岑松开了手。
容轻语正想奚落他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实则不然。
话刚要出口,她猛地噤声。
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而是数十来人。
容轻羽怕是墨惊尘反悔追来了,熄灭了火,想再捡些石头杂草将燃过的火堆埋上,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破庙很小,不好藏身。
容轻羽抬头觑向屋顶横梁。
那是唯一可以隐蔽身形的地方。
“上去。”容轻羽知道现在不是和白至岑计较的时候,她从包袱里拿出钩锁,正准备抛上房梁爬上去。
白至岑一想到刚刚被蜈蚣包围的场景,脸色就不太好。可在容轻羽面前他也不想露怯。
他抿了抿唇,还是揽住了容轻羽的腰。
“干什么?”容轻羽瞪着缠着她腰上的手。
白至岑耳根微红,不敢看容轻羽,“你太慢了,我带你上去。”
话音落,容轻羽忽然身体悬空,下一秒,两人就稳稳地落在了屋梁上。
他们刚刚藏好,破庙里就走进来了人。
一共十二个人。
皆是男子,有中年人,也有少年,他们的穿着不像是中原人,头发不羁地披着,额发被梳成了小辫,额心带着银饰。
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粗壮大汉,引起了容轻羽的注意。
他背上背着一个用衣物包起来,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人,一动不动,像是个死人。
越是神秘,容轻羽越是好奇,眸光紧紧跟随着那个人形布包上。
其他人开始在庙中走动,在检查四周,看样子今晚想在这里安顿下来了。
大汉小心翼翼地将死人放到在了一处柔软的稻草堆上。
大汉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壶,叽里咕噜对着那个布包起来的死人说着容轻羽听不懂的话,应该是问他要不要喝水。
因为一只带着皮质手套的手,从衣物包裹里升了出来,接过了水壶,仰头要喝。
容轻羽睁大眼,想看看那人包裹得这么严实,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是,那人拨开脸上的布料,全身从脸到脚都包裹着一层黑色的皮革,除了鼻孔处,眼睛,嘴巴,其他部位全部被皮革紧紧地包裹着,勾勒出身体和五官的形状。
眼前景象太诡异了。
容轻羽皱眉,正沉思时,白至岑忽然拉了她一把。
容轻羽回神,发现破庙里的人,发现了那堆才熄灭没多久的火堆。
几个男人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手中的弯刀都纷纷亮了出来。
泛着蓝色的光泽。
这是淬了剧毒。
“找!”络腮胡子男人终于说了一句容轻羽能听懂的话,虽然蹩脚,但是却让容轻羽,心下发寒,“火才熄,别让人跑了,找到了,杀。”
容轻语突然扯了扯嘴角,苦笑。
她自从重生后,好像一直没有碰到过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