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墨惊尘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但是容轻羽还是忍不住心动。
她站着未动,一双秋水似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墨惊尘,心底早就翻江倒海。
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同墨惊尘在一起。
可是……
没有可是。
墨惊尘也未曾说话,朝着容轻羽张开了臂膀,容轻羽愣了一愣,扑进了墨惊尘的怀里。
徐妈妈在身后看着这一幕,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突然觉得墨惊尘也挺可怜的,看他的模样,对小姐是真的上了心动了情,却没想到……
容轻羽离开鬼门前,特意带走了那幅画。
马车上,墨惊尘看着被容轻羽抱在怀里的画,问道:“这是什么?看你很宝贝似的。”
容轻羽看了墨惊尘一眼:“你想看吗?”
说这话的时候,容轻羽竟然有一丝小紧张。
“想看。”墨惊尘回答得很诚实,微微掀起嘴角,“你给看吗?”
容轻羽没有回答,她解开了画像上的绳子,展开了画像。
墨惊尘看着画上的男子,同他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谭一涵?”
容轻羽摇头:“不是,这是我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在詹夫人的遗物里发现的。”
“你是不是最初以为是我?”
容轻羽没有否认,“是,但是仔细一想,这应该不会是你,詹清婉去世的时候,你还是个幼齿小儿,哪怕詹清婉同你母妃是出于同一门派,但是也不可能预知你未来的长相,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燕王。”
墨惊尘蹙着眉尖,若有所思地看着画上的男人,以及他眼睛上镶嵌的石头。
“你想到了什么?”
墨惊尘心底有个猜想,但是太匪夷所思了,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他不能说出来。他知道容轻羽心思重,如果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冲动之下,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我就是觉得你说得或许有些道理,是同燕王叔很像。”
墨惊尘想掩藏情绪的时候,旁人是决计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你觉得会不会詹夫人同燕王爷有什么瓜葛,才会有这副画。”
“有可能,听说从前燕王叔也是风流倜傥,京中有无数的女子钦慕于他。”墨惊尘笑了笑,将那副画合起来,“不过那些都是我听来的,如果你真的好奇,入春后,我可能要去燕王叔的地盘一趟,到时候带你一起去,你当面问他不就知道了。”
他冲着容轻羽眨了眨眼,“你与其关心燕王叔,不如关心我一下。我现在很难过。”
“你怎么了?”容轻羽被墨惊尘吓了一跳,忙问道,“是不是身子哪里又不舒服了。”
墨惊尘无奈地看着容轻羽,低声道:“你不要将我想得那么弱好不好。”
容轻羽仔细一想,墨惊尘腿脚不便,但是自己也打不过他,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担心过度了。
“那你到底怎么了?”
墨惊尘抓起容轻羽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这里很难过。”
容轻羽能感觉到墨惊尘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脉搏一样,传递到了她心里,引起阵阵悸动。
“我昨日进宫面圣,对父皇提出想要娶你之事。”
闻言,容轻羽猛地抬起眸子看着墨惊尘。
“诶,你这是什么表情,一脸惊恐,好像并不想同我成亲似的,你上次可答应我了,别出尔反尔吧。”
“不会。”容轻羽将心绪藏起来,干巴巴道。
墨惊尘蹙眉看着容轻羽,越看容轻羽,他越觉得奇怪。
墨惊尘那双眸子太锐利了,容轻羽也不是会怯怕的人,但是被墨惊尘盯着,竟然有些心虚。
为了掩藏情绪,她倾声吻了一下墨惊尘的唇。
墨惊尘凝眉看着容轻羽闭上的眼睛,眼底疑虑丛生,容轻羽虽然现在属于了他,但他总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从来未曾这样不安过。
现在容轻羽主动,分明是在转移他的视线。
他大掌箍住了容轻羽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带着不忿和惩罚。
一吻完毕,容轻羽又气喘吁吁,墨惊尘留恋地摩挲着她殷红的唇,低哑着嗓子说:“我进宫让父皇为了赐婚,他同意了,但是我却不能立刻将你迎回府中,你知道为什么吗?”
容轻羽摇头,表情还有些迷惘。
墨惊尘轻轻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父皇准备迎册封容恬儿为妃子,因为你们是亲姐妹,为了避嫌,所以要推迟我们的婚期。”
这个结果,容轻羽并不意外。
上次墨狄筠的表现太露骨了。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容奎的如意算盘得逞了,现在想必是很得意吧。
当天回到宫里后,容轻羽就接到了圣旨,说皇帝要见她。
墨惊尘要跟去,被福来婉言拒绝了。
“不必担心。”
“你自己小心一点,容恬儿现在有我父皇撑腰,并不好对付。”
容轻羽冲着担忧的墨惊尘淡淡一笑,就跟着福来走了。
福来直接将容轻羽带去了承乾宫,如她所料,与其说是墨狄筠想见她,不如说是容恬儿。
她到时,容恬儿趴在床上,整个背部都露在外面,背上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她脸上潮红一片,而一国之君正拿着一瓶药罐,抹着药膏给她擦拭背后的痕迹。
那场景淫糜得一眼就能知道,昨夜在这张龙床上,发生了什么。
见容轻羽来,容恬儿轻轻推了推墨狄筠的胳膊,撒娇道:“皇上,我想和姐姐聊一聊私房话。”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墨狄筠。
明明是赶人的意思,但是墨狄筠一点都不动怒,反而很享受
他点了点容恬儿的鼻尖,凑在她耳畔说了什么,惹得容恬儿娇羞地说了一声:“皇上,你好坏啊。”
墨狄筠大笑着起身,经过容轻羽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好陪一陪容妃。”
墨狄筠走后,容恬儿脸上的娇羞全数不见了,她冷着脸拢起衣服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冷冷地盯着容轻羽,“你终于回来了。”
“容恬儿,你甘心吗?”
容轻羽问道,表情却半点波动都没有。
“什么甘心不甘心?”容恬儿垂眸,手指拂过手上被金链子勒出的红痕。
“沦为男人的玩物。”
容轻羽一点都不客气,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珍惜一个女子,断然不会这样对她,她看得出来容恬儿身上除了暧昧的痕迹,还有鞭伤。
墨狄筠对她做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呵呵,”容恬儿冷声一笑,“女人天生不就是男人的玩物么,与其跟着一个窝囊废,还不如跟着天下最尊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