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邪魅一笑,像奖励一般,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下去,半晌分开后,看着容轻羽意乱情迷的神色,眸子的色泽越发幽深,闪动着恶意和恨意。
他又开始了动作,手指轻轻摩挲着容轻羽背后的那块胎记,最后犹嫌不够似的,低头狠狠咬了上去。
出了血。
容轻羽扬起脖子,修长的弧度,像是引颈待戮的天鹅。
脆弱得让人心惊。
也艳情得让每一个铁血男儿化成粘稠腥骚的春水。
容轻羽皱了皱眉,看着那块印上了深深牙印的胎记。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或者说是原来那个容轻羽身上竟然有这么一块胎记。
六菱形的形状,与其说是胎记,不如说像是印上的什么图腾。
“好渴。”
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的徐妈妈,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惊喜道:“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
容轻羽睁开眼:“徐妈妈?”
眼前的场景,让她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见到徐妈妈的第一面。顿时有些觉得恍如隔世。
“小姐是我。”徐妈妈抹掉眼泪,欣喜地端来了桌上温着的参汤,送到了容轻羽面前,“小姐,你昏迷了好几天了,这是十全养气汤,追星大人特意让人熬的。”
容轻羽接过了碗,闻言顿了顿:“追星?”
这时,她才打量四周,这里并不是鬼门。那只能是敬王府了。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容轻羽喝了一口汤,问道。
“前两日追星来鬼……鬼门接我,说小姐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来照料你。”徐妈妈看着容轻羽半月不见,又清瘦了不少的脸颊,心痛地说:“小姐,你在外面受罪了。”
容轻羽喝完了汤,问起了徐妈妈这段时间容奎是否来找过她麻烦。
闻言,徐妈妈冷哼了一声:“起初是来找过,说找小姐拿什么药,我便想起走之前给我的药瓶,我本来不想给他的,想起他害死了夫人,我就恨不得将他立刻去死。他见我不拿,就想来抢,还想将我抓起来。”
一听这话,容轻羽吃惊了,是她考虑不周,竟然低估了容奎的恶毒,不过看样子,徐妈妈也没有受罪,一颗心才放下来了。
“你是怎么脱身的?”
“嗨,算我老婆子命大,还好这时,敬王府的人来了。”
“敬王府?”容轻羽蹙眉,不用想也知道是墨惊尘安排的,她没想到当初墨惊尘来鬼门阻拦她和白至岑,竟然还会保护徐妈妈。
这人也真是聪明。
看得出来,徐妈妈对她的分量不一般。
徐妈妈看着容轻羽脸上露出的些许笑容,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那人说是你是未来的王妃,我是王妃的奶娘要照看好我。容奎忌惮敬王,所以放了我,但是可恨的是,我还是将药给他了,现在想起来老奴就生气。”
“哼,容奎这人贪生怕死,这样的人留着有用。”容轻羽宽慰徐妈妈。
徐妈妈欲言又止地看了容轻羽一眼:“小姐,那个白少侠呢?”
容轻羽顿了顿,语焉不详道:“走了。”
“那……”
徐妈妈还想问他去哪儿了,毕竟她还惦念着那句容轻羽只有和他成亲才能度过劫难的话,现在白至岑不见踪影,还被墨惊尘的人带回来,让她怎么不担心。
“徐妈妈,我和他不可能的。”容轻羽斩钉截铁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要信那些无稽之谈。”
虽然容轻羽知道白至岑的话不一定是假的,但是还是这么宽慰徐妈妈。
再者,哪怕真的有劫难,她也不想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这辈子,她和白至岑只能当朋友了。
徐妈妈张了张嘴,还想说一些什么,追星走了进来,徐妈妈看了他一眼,立刻将话咽了回去。
“小姐,你和追星大人聊,我先下去了。”不知为何,徐妈妈对这个冷面的男人有股莫名的惧意。
徐妈妈走后,追星看了一会儿容轻羽精神了很多的面容,心底一宽,容轻羽昏迷这几天,他的心也没放下去过。
在容轻羽看向他时,追星将视线收了回去,又是那个冷面冷心的侍卫。
“王妃,身体可好了。”
容轻羽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一来一回说着这些干巴巴的对话,索然无味,两人真的像是主子和手下。
可心底翻涌的情绪却截然不同。
追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将眼前的女子当成主子的女人来看待。
而容轻羽却在想,应该怎么询问墨惊尘的情况,才不会显得太关心了。
室内一时沉默了一瞬。
追星道:“如果无事,属下就先下去了。”
他一个男子和容轻羽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妥的。
他刚转身欲走,容轻羽叫住了他,语气竟然少了的有些忐忑,眸光也落到了手上,“那个……墨惊尘回来了么?”
她还记得被追星敲晕前发生的事,墨惊尘的状态太让人担忧了。
追星呼吸一窒,垂下眸子遮住了那一点失落的情绪:“回王妃,王爷还没回京,不过属下昨日收到了王爷的飞鸽传书,说一切安好,皇命在身,等临川的瘟疫治理好了,才回来。”
治理瘟疫?
容轻羽冷笑,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蹩脚了。
墨惊尘已经去过余小二家,以他的城府,不可能看不出那场瘟疫是假的,现在搞出治理瘟疫的由头,显然是找了一个借口而已。
但是她知道追星忠于墨惊尘,只要他不愿意透露,追星绝对不会说出缘由的。
“是吗,那下次他再传书来时,就请追星大人帮我带个信儿,瘟疫严重,最好在临川多待一些时日才好。”
容轻羽负气道,语气里夹杂着愤怒,嘲讽,和深深掩饰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