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羽身体一僵，回头看向墨惊尘。
“别走，留下来赔我。”
墨惊尘缓缓张开了眼睛，那双幽深的眸子，此刻犹如浸透了春雨，夹着深深的情和欲，以及克制。
容轻羽看得出来，墨惊尘在克制自己，不要越界。
她的心忽然就痛得无以复加。
容轻羽就着墨惊尘的力道坐了回去，她的目光落在了墨惊尘的身上，在他腰跨上转了一圈，马上又收了回去，望着阁楼外的蒙蒙烟雨。
许久后，她才干巴巴地开口道：“你没事吧。”
“嗯，没事。”墨惊尘的声音依然哑得厉害，“等一下就好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墨惊尘知道哪里会那么快就好了，容轻羽在他眼前，就是他最大的刺激，但是让她离开，他却半点都不肯的。
容轻羽又静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回头看着墨惊尘。
墨惊尘被她眼中的坚决吓了一跳，觉得那份不可控的炽热，仿佛有了渐缓的趋势。
“你……”容轻羽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墨惊尘专注地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容轻羽像是吓了决心一般，低声说：“墨惊尘，你知道吗，憋着对你不好。”
墨惊尘挑了挑眉，“知道。”
“那……你自己解决吧，你也不用羞耻，我觉得吧，这个很正常。”
正常的生理反应。
“……”墨惊尘呛咳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容轻羽，轻声道：“不必，很快就好了，我不喜欢自己那样。”
不喜欢自己弄。
容轻羽咬了咬唇，忽然朝着墨惊尘靠近了一分，随着她的靠近，她的气息和馨香越发的浓烈，墨惊尘稍稍平复的欲望，好像又死灰复燃的趋势。
墨惊尘蹙眉，思考着是否真的要和容轻羽分开一下时，容轻羽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低声说：“你不喜欢自己，那我呢，你喜欢吗？”
容轻羽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惊尘，两人的鼻息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她表情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有些冷淡，但是心里早就惊涛骇浪翻涌不止了。
“喜欢。”
墨惊尘心跳飞快，喉咙更干渴了，他想知道容轻羽接下来会说什么。
“既然喜欢，那我帮你。”
墨惊尘的呼吸猛地抽紧，他想推开容轻羽，但是手堪堪抬起，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眼尾发红，凶狠又温柔地看着容轻羽的脸，看着她春水一般的眼，看着她像是抹了胭脂似的脸颊，越看越觉得心底软了一片。
墨惊尘拉过容轻羽，让她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因为他的突如其来，容轻羽愣了愣。
墨惊尘底底笑了起来，在她耳畔小声说：“容轻羽，这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本来未想这样。”
容轻羽没有在说话，良久才说：“嗯，是我自愿的。”
墨惊尘浑身一振。
他未曾要求，可是她确实自愿的。
愿意让他快乐。
只要他能快乐，她什么都愿意做。
“我想要你清清白白地嫁入我家门，那时候才……你何必这样呢。”墨惊尘抚摸着容轻羽的发丝，无限的满足，也无限的心软。
话虽这么说，他却知道他在口是心非。
他无时无刻都想将容轻羽拥入怀中。
但是因为珍惜她，所以才更不舍得碰她。
清清白白。
容轻羽微微勾了勾唇，她这一辈子，怕是都不能清清白白的嫁给墨惊尘了。
“你还记得我们在马车上，你怎么叫我的么？”
容轻羽默然。
马车上那一声相公，不过是为了杜绝一些后患，以及不让墨惊尘继续踢翻醋坛子。没想到会被墨惊尘在这个时候，用来戏谑。
“你叫我一声，轻羽，你叫我一声，我就……”墨惊尘说着，唇在容轻羽的脖子上蹭着。
容轻羽受不了了。
这个男人挑、逗起人来，简直让人无法招架。
“相公。”
容轻羽不得不喊了一声。
墨惊尘没想到容轻羽竟然这么容易就叫了。
雨太大了，像是天幕破了一个洞，倾斜而下，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噬。
是夜。
雨已经停了。
郊野的天空被水洗过后，蓝得通透，星星布满了天空。
容轻羽躺在阁楼二楼的那件小厢房里，不能安寐。
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一件事来。
但是如果要说是不是后悔。
容轻羽的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后悔，一点儿都不。
她爱墨惊尘，愿意为他粉身碎骨，只是这一点快乐，她是愿意给的，甚至更大的快乐的都可以。
但是她却害怕，默惊沉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后，会陷入那场不知凶手的危难中。
她不能这么做。
墨惊尘和她不住在一起。
现在住在楼下的厢房里。
想到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楼板，容轻羽忽然觉得他们隔得那么近。
想到墨惊尘，容轻羽轻轻笑了笑，心情忽然变得平静了许多。
她翻了一个身，看着楼板，低声说了一声：“墨惊尘，晚安。”
然后闭上了眼。
那晚上，容轻羽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却和以往任何一个都不相同。
她没有梦到任何淫糜的场景，梦里也没有出现那个男人。
而是梦见了容轻羽。
在这个时代的，原来的容轻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