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娘亲得知你十六岁有一场要命的大劫,为了帮你化解劫难,找到了鎏嬅岛的岛主逍遥老人。”
“逍遥老人想尽办法,发现只有你和逍遥老人的大弟子至岑结为连理,才能摆脱劫难。”
“为娘知道你定会觉得此事匪夷所思,但确实千真万确,个中原由牵扯甚多,我不能细细告诉你,羽儿且要记得娘是真心为你便可。”
声音消失了。
容轻羽放下了存音螺,徐妈妈已经老泪纵横,“是……是,这是夫人的声音,夫人以前常给我说,小姐十六岁有场劫难,是夫人,是夫人。”
白至岑盯着抿着唇角,眉心染上茫然的容轻羽,“容小姐,你母亲都说清楚了,你应该相信了吧。”
“不信!”
容轻羽抬起头时,那抹茫然已然消失,只剩下冷漠和讥诮,她颠了颠手中的存音螺。“既然你们能弄出这么匪夷所思的物件,但我怎知这声音是不是你们仿照我娘的声音,骗我的。”
她一步步靠近白至岑,走一步抛出一个问题。
“我到底有什么劫难,需要和你成亲才能化解。”
“我娘和你师父又是什么关系?”
“你师父逍遥老人又有何神通,能帮我化解劫难。”
容轻羽已经站在了白至岑面前,微微扬起下颚,眸子对上白至岑的眼睛,嗤笑了一声,“据我所知,能通天入地改人命运的之人,大多是……”
她话音微顿,樱唇轻启,“骗子!”
“你休要胡说!我师父坦坦荡荡,才不是骗子!”白至岑从未见过疑心这么重的女子。
他一向尊宠逍遥老人,容不得旁人说他师父半分不好,眉心紧蹙,恼怒道:“我该说的该做的,已经都说了做了,你到底要怎么才会相信。”
“我要见你师父。”容轻羽一字一顿道:“我要见了他,亲自判断。”
白至岑凝眸盯着容轻羽坚决的脸,竟然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鎏嬅岛人一向避世,不同外人往来。换做从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他出岛之前,师父逍遥老人已经猜到了这种状况。
逍遥老人告诉他,如果容轻羽有疑虑,就带她去岛上。
“好,我带你去。”白至岑点了点头。
是夜,月影高悬。
鬼门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容轻羽和白至岑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徐妈妈依依不舍地将打包好的包袱递给容轻羽,操心地叮嘱道:“小姐,这里都是你爱吃的糕点,还有衣物,以及一些银子……”
交代完了琐事,徐妈妈又对白至岑说:“白少侠,我家小姐从未出过远门,一路上拜托你照顾了。”
白至岑虽少言,对长辈确实尊敬的,“好。”
好什么好,榆木脑袋。
容轻羽瞪了一眼白至岑,心底腹诽。
方才她和白至岑才发生了争执。
她觉得徐妈妈一人留在鬼门,怕容尚书一家子又来捣乱,本想带她一起去的,可白至岑却说逍遥老人只答应了带她一人去鎏嬅岛,定要坚持原则,不带第三人去。
“放心徐妈妈,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容轻羽接过包袱,又将容奎半年的解药给了徐妈妈,“这你拿着。”
一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若她赶不回来,到时候容奎就死路一条,现在容奎留着,对她还有用。
二是,徐妈妈手中拿着解药,容奎也不会让徐妈妈出事的。
临行前,容轻羽细细叮嘱了一番解药的用法和用量。
徐妈妈点头,眼中有了湿意,“小姐放心,安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容轻羽不是婆妈之人,转身就走,看起来倒是绝情得很。
白芷岑对徐妈妈微微颔首,快步跟了上去。
这时,漆黑的鬼门外,突然被照得通明,宛如白昼。
一行身着铠甲的侍卫执着火把,将容轻羽和白至岑团团围住。
墨惊尘摇着轮椅,从黑暗里慢慢剥离出来,夜色阴沉下,他的轮廓越发显得刀削斧劈般锋利,可神色依然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