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拿出隐藏的武器,就是想借对方大意的时候,多收几个人头。
看见只收割了一波,自然不会满意。
大当家指着黄刚等人说道:“瞄准骑在马上的那几个人,放箭!”
然而黄刚刚才目睹了陈虎等人的惨状,早有准备,怎么可能中招?
他举起木盾,挡住攻击,带着残余的人且战且退,很快就远离树林,脱离战场。
陈虎看见自己带去百余人,却只有十来人回归,不由得咬牙:“都怪我,好大喜功,没看出的这是他们的陷阱,黄将军,这次多谢你了!”
虽然不服气,但是他这条命是黄刚救的却也是事实。
黄刚摇头:“不必谢我,要谢便谢我们的殿下,是他看出对面有陷阱,并让我来协助你。”
“是九皇子?”陈虎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都说李云潜不学无术,他对这个传言也是深信不疑,觉得齐国把公主嫁给李云潜,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一次出使,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却没有想到,他自诩有本事,可是对战场时局的把握,居然不如他看不起的废物。
共同经历战斗,黄刚对陈虎的态度倒是有所改观。
虽然此人行事是鲁莽了一些,但是能够身先士卒,确实是个不错的将领。
他说道:“咱们战场男儿死在战场上,是应有的命运,你若是心中不舒服,就好好修整,回头多杀几个山匪,给手下报仇。”
说起报仇,陈虎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这群山匪不对劲,他们的武器有古怪。”
若不是山匪的武器出乎意料,他也不至于受那么重的伤。
陈虎指着脚上的箭羽说道:“这不是弓箭的箭矢。”
黄刚凑过来一看,面色也变得凝重。
箭矢要比常见的更短,为锋利的铁箭头,有倒刺。
“居然是弩,还是兵伍专用的武器,怎么会落入山匪手中?”
不管南庆还是北齐,对于兵器的管理都十分严格。
弩箭这种杀伤力极强,而且制作相对困难的特殊武器,绝对不会出现在民间。
这群山匪能够弄到弩,事情很不简单。
“陈将军你先疗伤,我得赶紧将此事禀告殿下。”黄刚着急。
陈虎点头,他也同样要把此事告知正使许卿。
……
另一边,李云潜已经回到主营帐之中。
刚刚靠近,就听见王侍郎吵吵嚷嚷的声音。
“赶紧的,把那匹马给我牵过来,东西全部绑在马背上,等会走的时候,你们几个人跟在我身边护住我,等我回到皇都,一定上报陛下嘉奖你们。”
在他周围,几个使臣也打着哈欠,命令侍卫给自己收拾东西。
李云潜面露嘲讽。
这些人嘴上总是挂着大庆皇朝,危险来临时,也跑得最快。
“王侍郎,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见李云潜的声音,王侍郎转头看去,面带不满:“殿下,臣早就劝你不要插手指挥的事,你瞧瞧,山匪都打到我们这边来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李云潜语气冰冷:“战时逃脱等同于叛国。”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逃脱,不过是战略性撤退,更何况这命令不是你发布的吗?”王侍郎怒气冲冲地盯着李云潜。
他说话时,周围的使臣也纷纷点头。
“不错,殿下要走,却要把我们留在这,难道是要留我们做诱饵?”
李云潜愕然:“我什么时候要走?”
他还当这些使臣个个都是软脚虾,没想到理由还在自己身上。
王侍郎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让队伍收缩,不就是不愿再打吗?担心逃跑路上马匹受惊出事,你还特意让人堵住马的耳朵。”
“不得不说,殿下的指挥技术不怎么样,可是逃跑技术却是无师自通。”
周围的使臣也满脸鄙夷的看着李云潜。
他们是使团,又不是大将军率领的战无不胜的队伍,打不过很正常。
可是李云潜打不过要逃走就算了,居然还打算留他们当诱饵,这就很不地道。
如果不是王侍郎提醒,他们还都要被蒙在鼓里。
听到使团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李云潜只觉得可笑:“我没有下令撤退。”
王侍郎眼带嘲讽:“殿下,您的计谋已经被大家看穿,还撒谎有什么意思?”
李云潜皱眉,他以前执行任务时,也没少看见这种听不懂的人话的人。
想对付这种家伙,说太多是没用的。
李云潜举起大刀指着王侍郎:“我下命令自然有我的道理,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老老实实回营帐里呆着,不然就是临阵脱逃,按军规处置!”
王侍郎双眼一瞪:“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临阵脱逃,还拿我们当弃子!”
话未说完,他眼前银光一闪。
刷!
黑色的长刀划破夜空,从他的脸颊前滑过,刀刃贴着他的鼻尖。
冰冷的感觉仿佛要刺破他的皮肤。
若是刚才李云潜挥刀的距离再往前多上一寸,他的脸就会被划成两半。
王侍郎双眼无神的盯着刀尖,接着发出尖锐的叫声。
整个人猛的后退,却绊到身边的行李,砰的摔到地上。
李云潜语气淡淡:“临阵脱逃,按律当斩。王侍郎,你还要走?”
他不在乎这群人的死活,可要是这群人逃走,绝对会引起士兵哗变,这是战场大忌。
王侍郎的脸色惨白,好像刷了一层石灰。
他口中发出嗬嗬声,指着李云潜的手指也在颤抖:“你,你居然敢威胁副使,你给我等着,回去我一定要将此事告知陛下!”
李云潜懒得理他,直接吩咐身边的士兵:“把大人们送回营帐中,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别让贼人靠近。”
话说得漂亮,却是相当于将这群人软禁起来。
吩咐之后,李云潜转头就走。
……
年老的使臣们回到营帐之中,许久才有一人说道:“九皇子跟在都城时完全不同,现在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旁边有人说道:“变化哪里是从现在开始的?难道以前的九皇子,可以写出让整个大齐都拍案叫觉的好诗?”
“昔日的九皇子只是废物,根本不敢上擂台与人比武,更别提战胜齐国第一高手,九皇子早就跟以前不同了。”
虽然李云潜刚刚只是教训王侍郎,可是站在旁边的他们都觉得,如果有人敢开口反对,李云潜是真的敢杀人。
这个皇子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让整个皇都看不起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