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潜是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难道你还想谋害本王?”
此话一出,哪怕张三平时嚣张霸道,此时也耸然一惊。
他差点忘记,李云潜是个王爷。
谋害王爷,便是谋害皇亲国戚,那是死罪!
“在下不敢。”他闭上嘴巴,只是眼中的怒火却宛如实质。
李云潜示意旁边的吕正:“吕大人,继续审案。”
吕正拍惊堂木:“今日审问的,乃是张三当街纵马杀死百姓一案,张三你可要老实交代?”
张三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交代个屁,老子确实当街纵马,但没杀人,你说老子杀人,有证据吗?”
当街种纵马,被抓了个正着,不认不行。
但杀人这事太大,他绝不可能承认。
百姓们都群情激愤,气得大骂。
“死到临头在嘴硬!”
“要是没有证据,大人怎么可能当众审案?”
“必须教训他,不是流放就是处斩!”
管家环顾四周,冷声说道:“几位说话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我家少爷,是要下大狱的!”
王家横行霸道,王管家也是其中一霸,周围的人看见他,吓得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说话。
他们可不是李云潜这个王爷,背后有人撑腰。
周围的气氛莫名的安静,百姓们都有些担忧。
王家如此嚣张,今天审案真的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吗?
这么多年来,在处理王家的事情上面,吕正从来没给他们好结果。
吕正高声说道:“既然犯人拒不认罪,来啊,带人证!”
只见一名衙役走上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李云潜入城时见过的那个老人以及痴傻儿童。
老人第一次来到如此威严的地方,她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一进入大堂,就先趴在地,根本不敢乱看。
“民妇黄氏参见大人和王爷。”
吕正说道:“黄氏,你有何冤屈快快道来。”
老人结结巴巴的开口:“民妇要状告张三当街纵马,杀死街坊夫妻二人。”
听到这话管家猛的一惊,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就高声叫道:“王爷,小人有话要说”
吕正皱眉:“公堂审案不得干扰,还不退下?”
管家却寸步不让,眼中闪过阴狠之色,宛如毒蛇:“草民的话与这次案件有关,为什么说不得?大人固执己见,独断专行,恐怕要形成冤假错案。”
吕正咬牙,管家哪里是要参与案件分明是在警告他,王家手中有他的把柄。
若是不让管家发言,恐怕对方就要大庭广众之下讲出他的问题。
他已经将个人形象抛在脑后,昔日犯下错误,就该承担。
可是如今在公堂之上审判张三,他身上带有污名,民众恐怕要认为他断案同样不公正,甚至连累到王爷身上,让王爷也承担骂名。
可是管家要说的话,肯定不是他想听的。
在吕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李云潜忽然开口:“既然老人家有跟此案相关的证词,自然要给他说明的机会。”
说着,李云潜看向外边:“本王一向开明,诸位要是有证言证词一样可以递交。”
管家有些不解,没想到李云潜居然会站在自己这边,但他顾不得太多高声说道:“这位老妇人的话不可信。”
“为何?”李云潜疑惑。
“因为这妇人年老体衰,早就老糊涂了,她身边那儿童也同样是痴傻之人,两人的证词都不可用。”管家义正词严。
吕正不由得一惊。
庆律上写着,愚者,痴傻,癫狂者的证言不可轻信。
也就是说用或者不用,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看。
但目前涉及人命,痴傻之人的证言肯定不可能作为关键性证据。
他立刻反驳:“那孩童确实痴傻,但老人家看起来十分精神,怎么可能糊涂?”
管家抬头,傲然说道:“我可以证明她有问题!”
“如何证明?”吕正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满是担忧。
管家看向老妇人:“黄氏,你可能说出你的子女现在何处?”
“你有几个孙女?你的孙儿又在哪个学堂读书?”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双眼锐利的盯着老妇人。
之前他就去找过对方,用老人的家人威胁。
没想到这老梆子胆子那么大,居然还敢跟他作对。
他这话语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问题,而是在威胁老人。
若是对方敢乱说话,不管是老人的子女还是孙儿,都要迎来王家的报复。
老人本就害怕,现在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她看着旁边的痴傻儿童,双嘴嗫嚅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眼睛痛哭。
管家冷哼一声:“大人请看,我问的几个问题都很普通,正常人回答出来的常见问题,她却回答不出。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又是什么?”
吕正脸上不由得露出懊恼之色,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同时他的心中感觉十分的悲哀。
管家当着他的面威胁老妇人,他作为父母官却不能为民众解难。
旁边的百姓们也听出其中的猫腻,全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开口大骂。
可是碍于王家的势力,他们也同样不敢说话。
众人不由得有些绝望,看来事情又要变成以前的模样,没有人能够压制住王家的嚣张气焰。
张三 不由得得意洋洋,高兴的笑道:“王伯干得不错,回头让舅舅给你赏钱。”
“赏钱?我不要赏钱,我要爹娘!”一直安静的傻子忽然开口。
张三刚才的话触动了他,让他回想起父母,开口大叫起来。
众人却越发的沉默。
谁都知道傻子有怨气,可是谁也不敢说话。
唯一一个敢出头帮忙的老妇人,如今已然被管家记住,恐怕马上就要被王家报复。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整个大堂的平静:“问得好,这倒是让本王想到了一件事情。”
管家正高兴自己压制住吕正,听见李云潜说话,表情一僵:“不知王爷想到了什么?”
李云潜淡淡开口:“你刚刚提醒了我,一个人可不仅仅只有自己,还包括了家人儿女以及许多亲人,一个家庭尚且有那么多亲人,街上发生惨事的时候,周围肯定也有很多人。”
“想必除了老人家,还有其他人目睹了奔马撞人的现场。”
“王爷说的有道理,那便叫其他人出来作证!”管家胸有成竹。
他之前可全部都打点过了,有不怕死的这个老妇人作为前车之鉴,他不信还有其他人敢跟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