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潜的疑问让众人回忆起之前的事情,都神情尴尬。
一名妇女不好意思的挠头:“其实我本来也不是非常担心,就是有人在我耳边念叨,说他爸可能出事了,还说有人被老虎吃了,我越想越慌,才忍不住询问。”
想到这里,她面色讪讪的低下头。
“其实我家男人给王爷做事挺不错的,既可以报答王爷的恩情,还可以吃一顿饱饭,不像在这里,要把东西让给我和娃吃,他根本吃不饱。”
她的话引来周围人的共鸣,许多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就是这样。”
“要不是有人在我身边说些有的没的,我也不会那么慌。”
“现在一想,把人叫回来还损失一顿饭,不值得。”
李云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有人被老虎吃了?我可不知道这事,难道是有人欺上瞒下,没有汇报给我?”
“大家好好回忆回忆,到底是那家人被吃了,我来给他做主!”
李云潜之前在疾驰的奔马下救下傻子的故事,早已被众人记得滚瓜烂熟,甚至能够背下来。
听见这话,众人顿时觉得,如果开荒时有人出事,也绝对不是李云潜的问题,而是李云潜受人蒙蔽。
提起源头,众人左顾右盼,好奇的查询:“对呀。究竟是谁出的事?赶紧找找,可不能让人蒙冤。”
大家你问我,我问你,一个个回忆听到的流言的源头。
想着想着,终于把所有的线索全部都汇聚到一个人的身上。
“跟我说家里有人死了的,是一个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纹路的人。”
“我认识他,他是我们村的一个赖子,脖子上的纹路特别显眼。他家压根就没有状劳力,这不是说谎骗我们吗?”
众人一合计,都感觉到问题,顿时吵嚷起来。
人群之中,一名男子感觉不对,掉头就想跑。
可是李云潜在听闻众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名男子,对方一动,李云潜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冲上去,一个擒拿手将人抓住。
“就是他!”众人激动的说道。
李云潜朝着众人拱手:“此人肆意散播谣言,毁坏本王的名声,本王将进行审理。”
“他活该!王爷好好查!”
“这个赖子平时在村子里面偷鸡摸狗,大家都懒得理,现在居然敢陷害害王爷,该死!”
“之后咱们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再信别人的鬼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正好听见外面有人传话说她们的家人已经回归。
大家再次心生愧疚,打定主意不管碰上什么事情,都优先相信李云潜。
看见李云潜干脆利落的解决问题,而且还兵不血刃的化解了流民们的动乱,吕正心中大为震撼。
他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什么他们更相信你?难道这就是人格魅力?”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
李云潜摇摇头:“不是,只是我把他们当成普通人,而不是把他们当成敌人防备。”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真正的得到民心。”
一时间,吕正羞愧得脸色涨红。
之前一发生问题,他就让衙役去压制对方,从未想过与百姓们谈话。
他急忙说道:“大人,将那赖子交给我,我去仔细询问,肯定能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李云潜把人叫过去,但面色却有些忧虑。
黄刚不解:“王爷已经解决了民众动乱的事情,而且还处理得那么漂亮,又在忧虑些什么?”
李云潜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不对劲,这些百姓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暗中的人挑起风波,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在这方面给我找麻烦,而是想要调虎离山,肯定有地方出事了。”
正在这时候,有衙役飞速的跑过来警告:“王爷,不好了,商人们出事了!”
李云潜心道,果然来了。
他询问:“是哪一家?”
“三家都出事了,他们跟王爷分开不久,就遭遇伏击,王家的长子王常松更是受了重伤。”
“过去看看!”李云潜皱眉。
还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这几天事情不断,就是不知谁是背后的棋手。
王家大堂,三家商户以及大夫全部都聚集在这里。
杨天沐跟张九清正在包扎伤口,他们两个受的伤不算深,前者挨了一刀,后者中了一箭。
放在平时,这已经是极大的伤口,可是跟躺着的王常松比起来,却差得太远。
王来金来回踱步,着急不已。
不一会儿,大夫结束诊治,摇头站起,王来金连忙上前询问:“大夫,我儿情况如何?”
“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令郎受伤太重,回天乏力。”
“我儿!”王来金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杨天沐跟张九清也全都吃惊不已。
刚刚还跟他们说笑的年轻人就这样没了?
他们更是无比的后怕,若是之前他们没有待在马车中,而是像王常松一样留在外面,恐怕也会被歹人所杀。
杨天沐劝诫:“王老板节哀顺变,莫要悲伤过度,反而伤了身体,你还要替儿子报仇,并且支撑王家,如果你倒下,该如何是好?”
王来金瞪着眼睛,一脸怨毒:“真凶还需要找?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想要将我们三家同时灭杀的人,只有一个!”
此话一出,杨天沐跟张九清同时色变。
西凉是他们的地盘,在这里,本该无人敢跟他们动手,以往也确实没有人敢得罪他们。
可是现在不同,因为西凉又来了一个地位更高的人
张九清有些不相信:“王爷没有必要那么做,我们三家才刚刚给钱他建厂生产香皂,生意还没开始做,他怎么敢过河拆桥?”
杨天沐半是畏惧,半是犹豫的说道:“对呀,这话可不能乱说。”
王来金的脸色扭曲:“他怎么不敢?我们以前跟其他人合作,其他人不敢过河拆桥,是因为每一桩生意都有我们自行参与,甩开我们,他们的生意就做不下去。”
“可是现在,是工人需要我们提供?还是原料需要我们供应?或是售卖运输需要我们?不!都不需要!我们对李云潜来说一无是处,反而还要分他的钱,我们不死,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