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件事我也很感兴趣。那个银锁分明就在我这儿,怎么会到那个废物一般的庶子手上呢?”方黎假装不知情的问道,一脸无辜和懵懂。
扶玉提到沈云夏,又委屈了一下,看向了方黎:“我知道沈小将军在你心中不一般,提到她可能会让你难过。但是这件事毫无疑问,所有人都怀疑到了你的身上。”
“若是按照逻辑来说,怀疑到我的头上不是正常的很吗?若是想着这件事同我无关,倒是有些奇怪了。毕竟那个银锁……是云夏赠我的定情信物。”方黎在扶玉的耳边低声的说道,然后又突然笑了出来,“怎么,你吃醋了?”
扶玉的脸立即就红了:“没,没有。沈小将军都已经走了,我……我还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争这个,未免有些可笑。方黎,我说过我不在乎,能在你身边就好了。”
方黎噗嗤一笑:“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沈云夏。”
扶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们之间不是有过很多海誓山盟……方黎甚至还为她立下非卿不娶的誓言,怎么现在会说出他并不喜欢沈云夏这样的语句来呢?
“恩,是这样的。”方黎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当年沈云夏就和现在的婧公主倒追秦镶一样,对我死缠烂打,我并不讨厌她,也想着当时大敌当前,还是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秦家军的内部和谐,就答应了她。只不过后来……后来她去世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既然已经给她许下一生的诺言,而我却没有做到,实在是对她无比的愧疚。其实相比而言,我倒是爱你多些。”
扶玉瞪大了双眼,看着方黎那真诚的眼神,心中有种预感那时穿肠毒药,可是还是忍不住相信他。
扶玉转过身来,直接就吻上了方黎的唇。后者也是抱紧了她,狂风暴雨一般的回应着她,就像是将体内的炽热传递给她。
“方黎,我真的,真的很怕你出事。他们让尚书府的那个庶子逃出京城,想要引你的人出来灭口,你千万不要被他们所迷惑,这都是一个圈套。”扶玉恋恋不舍的送开了方黎的唇,然后眼眶微红的提醒道。
方黎偏了偏头:“又不是我做的我警惕什么?好吧我会小心的,说不定他们也会因为这个来陷害我。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你不需要担心。”
扶玉艰难的点了点头。
方黎突然就想起沈云池赶了个大早就过来将这件事坦白以及推卸责任,事情已经被自己摸索出了大半。
自己将那个银锁交给沈云池,让他去试探一下沈云涟的态度。总觉得沈云涟那个女人和沈云夏越来越像了,说不准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奇怪的联系。自己在沈云涟的面前总是有一种被看透的窘迫感,实在是令人太过不舒服。
另外,分明就是沈云池那个废物自己不好好看好那个银锁,被那个贪心的沈云沂给偷了去,然后又落在了牧野临的手上,现在一转又回到了沈云涟的手中。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被沈云池那个废物全给毁了去!不仅如此,他们定然已经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稳定住扶玉又能如何?
扶玉不过是个女人,就算能骗过昊王,能骗过狡诈如狐的牧野临吗?这些皇子中,也就牧野临能同自己抗衡。去年九月自己还想投入信王的麾下,现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极。
在知道自己也是个皇子之后,还需要寄他人篱下吗!牧野临,我倒是要看看,我和你之间是谁技高一筹!
方黎这些想法在脑中不过一瞬,又在扶玉的面前恢复了正常,搂了扶玉的肩,小心翼翼的替她将面纱带好,自己也套上了那个面具,然后推开了窗子。
正好看见中间的那个大舞台。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抱着琵琶缓缓走了上来。
“这些年,鱼娘的琴艺真是越发好了。”方黎轻声的感叹道,“也不枉你当初对她的知遇之恩。”
云涟坐在黄大官人准备的马车上,直接就选择最快的途径前往信王府。
一来是去查探一下蓝绝是否在信王府,二来是想让牧野临的人来帮忙找寻岚柚的下落,三来也是也要和牧野临详细谈论一下曹讯的事情。曹讯的出现太过突兀,他的存在必须要通过那个自己已经死去的沈云夏的身份,其实说来也是有些麻烦的。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信王府的大门口,云涟一下车,就看见烈火一身黑衣的站在门口,迎接这她的到来。
“四姑娘,王爷命我前来迎接。”烈火抱拳行礼,然后迅速的将人迎进了大门,“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四姑娘快些进门来。”
云涟看了一眼四周,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派来的探子,就算是信王府固若金汤,也不代表里面没有安插进来的内奸。烈火带着云涟很小心的避开那些可能会有人躲藏着的地方,来到了牧野临的书房前。
“殿下在书房处理政事,特别交代四姑娘来了可以不必通报直接进去。”王爷对这个女子还真是很放心啊。烈火在心中感叹道。突然就想起了牧野临那个全部放满沈云夏画像的那间密室……还是先别让沈四姑娘知道的好。
“多谢。”云涟对着烈火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进来,在门扉上轻扣了两下。
“进来。”牧野临的声音一贯的清冷,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
云涟推开门走了进去,抬眼就看见了埋首在一堆案牍之间的牧野临:“这么多事情,难怪没空见我。”
“我没空去见你,所以你就干脆来见我了?娘子你这个个性,我越发喜欢的紧了。”牧野临微微一笑,将笔搁置在架子上,然后笑盈盈的看向了云涟。
“信王殿下现在在自己家中,果然可以随便说话无需担心被别人胡乱听到了。早知道我特地来一趟还会被殿下调戏一番,我还是不来比较好。”云涟装作委屈的模样,可是看向那一堆半人高的文案还是对他好好的心疼了一下。
“没事,迟早都是要习惯的。”牧野临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吗,走到了云涟的面前,“怎么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你不会这么着急来我府上找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