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甯清秋心情有些哀伤,蓝海极力的想要讨好她,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将水洼里的一直银雪鱼一口咬了起来,衔到甯清秋的面前。
“你想吃吗?”
蓝海摇了摇头,然后用嘴巴抵了抵甯清秋的手。
“你是让我吃?”
蓝海欢快的摇起了尾巴,看来想表达的便是这个意思了。
“蓝海,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这鱼我就带回去吃了。未来几天,我可能也不会来,你照顾好自己,不必给我将银雪留着,自己抓来自己便吃了。”
听见甯清秋这样说,蓝海先是有些失落,但为了配合她,还是摇了摇尾巴,表示应下了她的话。
就这样,甯清秋匆匆的来了一趟,就又匆匆的离开了。
一到镇上,甯清秋也没有多耽搁,便往苏府赶去,也不曾注意到,有道目光曾在她身上停留许久,并且带着几分愤恨和难以置信。
“清荷,你在看什么呢?”
甯清荷急忙收回视线,又做出那副惹人怜爱的娇羞模样来。
“没什么,只是方才见着一个身影有些眼熟,便多看了几眼,想来,是认错了人。对了,子俞,你说过,过几日便去我家里提亲,可是真的?”
顾子俞伸手勾了勾甯清荷的下巴,“那是自然,我顾子俞说出的话,岂有反悔的道理。待我回去同父亲母亲表明了决心,说清楚了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便来你家里提亲。”
“子俞,你对我真好。”
甯清荷低垂着脸,模样看起来甚是娇羞,可在低头的那一瞬间,脸上却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神色。
就这样,甯清荷被顾子俞哄了回去,而他自己,当真打算回去向顾廷和舒姨娘禀明此事。
可顾子俞回到顾家,还未来得及向舒姨娘开口,便被她狠狠斥责了一顿。
“这两日去哪里了?又去和那个乡下丫头厮混了?”
“娘,清荷她虽是乡下姑娘,可她是个好姑娘,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今日胡回来,便是要同你和父亲禀明,我要将清荷迎娶入门。”
“什么?”
舒姨娘一听顾子俞竟要糊涂的将那女子迎入顾府,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竟没忍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娘,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告诉你,若是顾子书想要娶一个乡下女子,那没问题,但你顾子俞不可以。”
顾子俞一听舒姨娘竟将自己与最势不两立的顾子书相比,一时也来了气。
“凭什么他可以做的事情我不可以做?难道就凭我是庶子,所以生来便要低人一等吗?”
“看来,你不仅身份比不过他,连脑子也不够用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舒姨娘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顾廷打算撮合他与尚书府二小姐裴沅的事情告知了顾子俞。
“虽然她只是二小姐,但好歹是嫡出,身份也算尊贵,也得裴尚书喜爱,你若是能取她为妻,日后你也算是有了一个靠山,便不用在顾子书那里处处碰壁了。”
舒姨娘的话,让顾子俞着实有些心动,可他心里也是确实放不下甯清荷那个美娇娘。
“可,娘,我与清荷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况且儿子也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也答应过她,会娶她入门的。”
“什么?你真是色迷了心窍了。罢了,你若真喜欢,待将裴沅迎入门以后,便将她招进来,给你做个妾吧,横竖你以后也是要纳妾的。”
“这……恐怕清荷不会答应。”
“不答应?若是不答应,那她也休想再进我顾家的门,让她做小妾,已经很抬举她了。”
舒姨娘自小便也算是个小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是瞧不起这种乡下女子的。
顾子俞虽然喜欢甯清夏,可喜欢的只是她能在自己身边,自己时时能够看到,触碰的到,可与荣华富贵相比,甯清荷根本是不值一提的,所以顾子俞最终还是应下了舒姨娘的话。
“我听你爹说,裴沅这几日,会陪同尚书夫人一同来清河镇祭祖,凭着从前你爹和裴尚书有过一些浅薄的交情,他便推荐了你负责她们此次的行程,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自己好好把握。若是能赢得裴沅的芳心,这便是你的一个机会。”
“是,娘,我记住了。”
“行了,你爹现在还在为着你重阳节那日未回来参加家宴而气着,你去向他认个错,也好多询问一些关于裴沅的消息。”
“娘,我……”
“我什么我,快去!”
“是。”
顾子俞走后,舒姨娘望着他的背影,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庶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既是庶子,还处处不如顾子书,若他有顾子书那样的头脑,这么多年,就凭着她在顾廷面前吹枕边风的手段,怎么着他和顾子书如今也能势均力敌了,也不至于与他相去甚远。
此时,一直在舒姨娘身边伺候着的秋嬷嬷上前来,替她奉上一杯茶。
“姨娘,你说,这样能行吗?”
“当然行不了,若是靠他一个人,根本成不了什么事情还是免不得得由我在背后帮他一把,否则,他永远都要被顾子书压制一头。”
“姨娘打算怎么做?”
舒姨娘勾了勾唇,端起秋嬷嬷刚为她奉上的那盏茶,轻轻吹了吹,“我看,顾子书好像对大娘子身边那个叫小夏的丫头上心得很,动不了他们母子两个,难不成,我还动不了一个婢女不成。”
“姨娘你的意思是?”
“先由他们的苗头再长长,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把掐断,我就不信,我当真将他没有办法。”
“可是姨娘,老爷那里……大公子毕竟是老爷长子,若真的对大公子下手,让老爷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我自有分寸。”
在旁人看来,顾子书是顾家长子,与顾廷之间是父慈子孝,但暗地里他们的关系是多么势如水火,顾廷又是如何从心底里不待见他这个儿子的,这一点舒姨娘恐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若不是顾子书身后有个神秘的靠山,恐怕他都活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