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炎,你现在马上回去一趟。”
说着,燕凤辞在则炎耳边低语了几句,似乎是在交代什么。
“是,主人!”
“对了,还有一事,告知其他暗卫一声,日后若见有一个手持我玉坠的女子,如见我本人,她提的要求尽量满足,更要护她周全。”
“是。”
则炎先是习惯性的应下,然后回想四起燕凤辞方才那一番话,猛然抬头。
“主人你竟将你贴身玉坠赠予他人了,那不是……”
玉坠是燕凤辞亲生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则炎是知道的。跟了燕凤辞这许多年,他有多在乎他已故的母亲,则炎也是很清楚的。
若不然,他也不用连取个名字,都是用的他母亲的姓。
正因如此,则炎才觉得惊讶。如此珍贵的东西,自家主人竟舍得送给别人,真不知是谁有此殊荣。
“我既赠予了她,自然她是值得的人。”
燕凤辞说这话时,眼里有笑意,瞧着自家主人满面春风的样子,则炎也猜到,主人一定是心有所属了。
想起此前在镇上碰见了燕凤辞和甯清秋,他脸上好像也是这种笑容,则炎大概猜到了什么。
“主人该不会是把玉坠,给了那位小秋姑娘吧?”
燕凤辞看向则炎,则炎立刻低下了头,单膝跪地。
“是则炎多言,望主人恕罪!”
燕凤辞久久没有开口,则炎不敢起身,更不敢抬头。
本以为燕凤辞是要责罚自己的,没想到他只是微微低下了身子,然后虚扶了他一把。
“起来吧!往后,你就不用称她为姑娘了,她和我一样,也是你的主人!”
燕凤辞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则炎便是个傻子,也猜出个一二分了。
只是他不明白,表小姐对主人一往情深,人生的美貌,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何主人一眼不愿意多瞧她,却喜欢甯清秋。
“主人,老将军不是早就将表小姐许配给了你,往后小秋姑娘随你回去,该如何安置?”
“他许配给我是他的事情,我何时应下过?小秋日后随我回去,便是我唯一的妻,你说我要如何安置?”
燕凤辞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往后的正妻,是甯清秋,而不是旁人。
既然燕凤辞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则炎当然不能再说什么,领了命便离开了。
燕凤辞倒也没有立刻回去,在山坡上拾了些柴火,这才回去的。
朝堂之争已经如火如荼,等到局势快要稳定下来的时候,他必定是要回去一趟的,是推波助澜也好,是力挽狂澜也好,总之,他是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
而离开的这段时日,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脉儿两奶孙,还有就是甯清秋了。
玉坠既是聘礼,其实也是一个护身符。
回去的时候,燕凤辞特意往甯清秋家里瞧了一眼,见院中无人,想来是回屋休息去了,便也没有打扰,回家里去了。
燕凤辞经过屋外的时候,甯清秋其实是透过窗户往外瞧了一眼的,正好瞧见了他扛着柴火,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不是做这些活的料。
“小秋,看什么呢?”
见着甯清秋往窗外看,甯清夏也凑热闹的看过去,正好瞧见燕凤辞离开的背影,一脸笑意的看向甯清秋。
“呀,咱们的小秋丫头在看自己未婚夫呢!”
“姐姐,别取笑我了!”
“小秋,说实话,你与凤辞定亲,姐姐是真心替你高兴的,咱们的小丫头,再过两年,可就是别家的人了,姐姐也是着实舍不得。”
说着,甯清夏轻叹了口气。
“姐姐,别舍不得,我这不是还有几年才能嫁出去的吗,再说了,往后咱们也是挨着呢,你想我了,也是可以随时过来看我的。”
甯清秋说这话,其实真的纯粹是安慰甯清夏的。她心里很清楚,燕凤辞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至于他什么时候会离开,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甯清秋其实一度是有些犹豫的。
大概是心里已经有了些许在乎,所以对于这种不确定的事情,始终是抱着恐惧心理的,患得患失,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一直到应下燕凤辞,定下亲事,甯清秋的心里其实都是忐忑的,直到燕凤辞赠予他母亲的遗物,那个玉坠子的时候,甯清秋那颗忐忑的心,才渐渐落下。
试问,一个人愿意将他珍重了十几二十年的东西赠予你,还不足以证明他的真心吗?
至于燕凤辞何时会走,那又是后事了。
总之,既然做了决定,那么他走到哪里,自己都是一定会追随前去的。
“小秋,想什么呢?”
见着甯清秋出了神,甯清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这才回过神来。
“姐姐,明日小冬就是去书塾报到了,你也要去镇上了,日后去了镇上,我和爹都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过瞧着那顾家娘子是个好人,应该也是个好相与的,相信你与她应该会相处的很好的。”
“小秋你就别替我担心了,倒是你,总是替家里操心这操心那的,姐姐才是放心不下你。”
两姐妹都说着放心不下对方的话,然后甯清夏和甯清秋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咱们两个也别在这里你放心不下我,我放心不下你的了。总之,我在镇上照顾好小冬,你与爹爹在家里也要好好的,咱们一家人,不能再有任何一个人出事了。”
甯清夏拉着甯清秋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时,甯大成刚走到门外,准备与她们两姐妹说些事情的,一走到门口便听见两人的对话,顿时红了眼眶。
甯大成低了低头,“咱们这两个女儿,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保佑这两个善良的好姑娘,让她们都得到她们自己的幸福。还有咱们的小冬,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长大……”
说到这里,甯大成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也没去敲门,而是转身离开,回了自己屋里,然后关上门,又无声哭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