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清秋让苏沫“起死回生”以后,府中人更是尊她为神医了,有些下人甚至还给她取了个别称,叫“小医仙”。
甯大成和邢大娘来镇上并没有头绪,只得去顾府找找甯清夏,想看看她是否知道一些甯清秋的去向。
“什么,小秋也在镇上?”
“怎么,小秋她没有来找过你吗?”
“我整日都在顾府,很少出门,小秋她并未上门来找过我,出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没有小秋的消息了?”
甯清夏也是十分担忧,急忙向甯大成询问情况。
甯大成便将甯清秋这些日子来镇上义诊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甯清夏,甯清夏一听,深深蹙起了眉。
“这么说来,小秋是在镇上替人家看病?”
“她托人带回来的口信是这样说的,不过她并未说明是在哪家替人看病,我有些担心,所以才找到镇上来了……”
“爹,你先别急,这样,我跟夫人告个假,同你一起去打听打听。”
甯清夏正准备去向顾娘子告假,一转身,便撞见了缓缓而来的顾子书,急忙行了个礼。
“公子。”
顾子书微微一笑,见着甯大成和邢大娘,猜想那大概是甯清夏娘家人,便十分和善的朝他们点头示意。
“小夏,看你神色有些慌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公子,我妹妹这几日没有回家,虽说着人带了口信回去,可终究不让人放心,所以我正准备去向夫人告个假,跟我爹一同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打听出来我妹妹的下落。”
“原来如此,你们对清河镇也不熟悉,这样,我娘那里,我让从安去说一声便是了。我好歹是这镇上长大的,比起你们要熟识许多,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这位是顾家公子吧?就不叨扰公子了,我们自己去找便可以了,小夏在顾府已经承蒙你们照顾了,怎敢再劳烦。”
一来甯大成想着这人是顾家的主人,帮一个下人出去寻人实在说不过去,二来他瞧着顾子书腿脚不便,也着实不想麻烦他。
“伯父,我在清河镇也算有些人脉,打听起事情来,应当比你们方便些,既然是紧急的事情,就别在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
顾子书说话始终是不快不慢的,语气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怎么样都觉得他是个极其亲和的人。
甯清夏思量了一下顾子书的话,觉得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既然如此,小夏在这里就先谢过公子了。”
“从安,去告诉夫人,我同小秋出门去了。”
“是。”
顾子书表面上是让从安去给顾娘子传话,可从安心里头清楚的很,他家主子这是嫌他碍事,故意把他支开的呢。
想到这里,从安不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总感觉,我快失宠了。”
“什么失宠了,从安你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从安只顾着低头走,并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人,听到声音之时,一个身着鹅黄色华服的女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表小姐,从安不知表小姐到来,一时失了礼数,还望姑娘恕罪。”
那女子虚扶了他一把,面容看起来也是十分和善,并没有半分动怒的迹象,“不必行礼了,你怎么一个人,子书哥哥呢,他在哪里?”
“公子他,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那你为什么没有跟着?”
“是公子不让我跟去的。”
正在此时,顾娘子看着院外站着的两人,一眼便认出了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将头探了出去,“素因,是你吗?”
“正是我呢,姨母。”
连素因听见顾娘子在唤自己的名字,便也没有与从安多说,小跑着进了院子,跑到顾娘子的身前,撒娇似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姨母,好久不见,素因好想你啊。”
“这孩子,姨母也想你了的,你这么久不来看姨母,姨母都快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来,我看看,我家素因啊,是越长越标志了。”
“姨母,就别取笑我了。”
顾娘子与连素因笑谈了几句,顾娘子便看见了在不远处站着的从安。
“从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子书呢?”
因着顾子书腿脚不便,从安和顾子书一向是形影不离的,所以看见他一人在此,连素因和顾娘子才会都生出疑问,问出同样的问题来。
“回夫人,公子和小夏姑娘一起出门了,公子特差我来,替小夏姑娘告个假。”
“什么?”
一听顾子书和甯清夏一起出去了,顾娘子激动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细心的连素因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姨母,你们口中这个小夏,是什么人啊,难不成,是表哥的心上人?”
这么多年,连素因还从未见过顾子书对那个姑娘有过意,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是十分感兴趣的。
“算不得心上人,小夏是我院里的人,只是我见她十分乖巧懂事,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所以……”
“所以你想撮合撮合他们两个?”
顾娘子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小夏是什么人,竟能得姨母青睐。不过,姨母,她到底是个下人,表哥怎么说,也是顾府未来的家主,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这个,由子书自己做决定吧,我只是有意,可并不打算干预他的事情。”
“姨母你总是这样的,不过这样也好,横竖表哥都是个有主见的人。不过依姨母你看,他对那个姑娘,可有意思?”
“当然有了,前几日公子还悄悄让我看买下小夏姑娘喜欢的那个梳篦,送给她做重阳礼物了呢!”
从安的突然插嘴,让连素因觉得惊喜无比,心中对甯清夏的好奇也加重了不少。
“真的吗?那我可真是要亲眼看看,能让表哥主动送东西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连素因和顾子书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对顾子书也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虽性子温润,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的,可却很少会送别人东西,就连她跟他从小玩到大,也只收到过他的一根糖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