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厅长沉声说:“小唐儿,杜立秋侵占国有资产,获利数千万元,而且还造成了上亿资产的流失,这事儿你知道吗?”
唐河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蹦到顶楼去。
唐河蹦了一下,然后瞪着眼珠子,厉声喝道:“你他妈的说啥?”
唐河这一怒,让齐厅长身后的汉子吓得一个激灵,拔出54手枪,拽着齐厅长的衣领就往窗口翻去。
另外几人,忽呼呼地冲上来搂腰抱腿,要把唐河按住。
唐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汉子拽着齐厅长就从窗口翻了下去。
唐河吓得啊哟了一声,就算是二楼,这么翻下去也要命啊,下面可是水泥地啊。
唐河死命地一挣,拖着好几个人往前冲了两步,一把拽住了齐厅长的衣服,把他挂到了窗口处。
齐厅长挂在窗口啊啊直叫。
那名手下还拽着他的衣领,搞得他像是要上吊一样,脸都紫了。
唐河愤怒地吼道:“都拽我干个基巴啊,赶紧把老齐拽回来了,一会不是摔死也要被勒了个屁的!”
一帮人哪敢听他的啊,还是死死地拽着他。
直到齐厅长闷声闷气地叫着快拽我上去,这些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把翻到了窗外的齐厅长和那名手下又拽了回来。
唐河把齐厅长拽回来之后,立刻指着其它人怒吼道:“都他妈的给我往后稍,我唐河真要违法乱纪了,用不着你们抓,更用不着你们逃,我自己绑了我自己。
老齐,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也别磨磨叽叽水裆尿裤的,有什么事儿,咱摊开了说,是枪毙还是坐牢,我都候着!”
齐厅长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没好气儿地说:“真要枪毙还是坐牢,用着我来吗!”
唐河一想也是,真要是抓自己几个人的话,来的就不是齐厅长了,而是要从东北之外异地调警,甚至是调兵了。
毕竟自己可是民兵营的营长,手上好歹也有兵权的啊。
齐厅长皱眉道:“小唐儿,杜立秋的事儿,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我真要是啥都知道,说不定早把你们埋了。”
“你埋个屁,而且你也是个糊涂蛋。”齐厅长也没好气地说:“杜立秋都他妈的快把整个牙林的木材卖光啦!”
“啥?”
唐河大惊,然后就是不信,这绝不是杜立秋能干出来的事儿。
杜立秋这个大虎逼,居然跑去做生意,还卖林业局的木材,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搞笑吗?
唐河怒道:“老齐,你别没尿闲搁愣嗓子,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杜立秋把你老婆睡了,你要报复他?”
“我……我他妈的……”
齐厅长顿时大怒,“我老婆在省城呢,你们又没去过,杜立秋得多长一根鞭,才能抄到我老婆!”
“那就是杜立秋把省长的老婆给……”
“你可快闭了吧,杜立秋真的是倒卖林业局的木材,倒卖木材不算,他还把未来三年的采伐指标给卖了。
妈了个批的,让他这么搞,未来三年之内,牙林一根木头的任务都完不成。”
唐河瞪着眼珠子叫道:“老齐,你能不能别跟我扯犊子?真当大兴安岭是我们家的啊!”
齐厅长沉声说:“不是吗?”
唐河大怒:“是个屁啊!”
齐厅长更没个好声气,冷笑道:“这事儿都谁都扛不住,又不敢得罪你们,索性直接捅到省里去了,一二两位大领导才让我过来问问的。”
唐河听得眼珠子都冒出来了,“这么奇葩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着呢。”
“人家以为是你搞的呗,谁敢跟你说啊,不怕被你埋了啊!”
“我他妈的,搞得好像我经常埋人一样!”
唐河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底气都不足。
这片包容的大山,帮着唐河埋了多少人,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唐河的心一个劲地往下沉,真要是这样的话,只怕杜立秋免不了牢狱之灾啊。
齐厅长好像看出了唐河的担忧,无奈地说:“上头虽然没明说,但是让我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提醒一下你们,赚钱就赚,但是别搞得太过份啊!
还有啊,杜立秋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
“老齐,什么意思?你这话里还有话啊!”
齐厅长说:“据我所得到的消息,杜立秋确实赚了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
但是吧,他又让人骗了,跟他合作的那个人,把杜立秋的钱全都卷走了不说,还卷走了几百车皮的木材,又把从杜立秋那里搞到的指标又卖了一通。
这么说吧,涉案金额达到了几十个亿,说是全国第一案也不为过!”
唐河的脸皮直抽抽,如果齐厅长说的是真的。
那杜立秋是真的搞出一个大动静啊。
枪毙几百回都够了吧。
唐河搓了搓脸,不行,不能只听齐厅长的一面之词,这个事儿,必须得把杜立秋拎过来当面问个清楚。
他相信,不管杜立秋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只要自己问,他就一定不会瞒着自己。
齐厅长了看出了唐河的想法,幽幽地说:“杜立秋在镇子西头,靠着豆腐坊房边的地方,买了个房子,他这会应该就在那呢。”
唐河黑着脸,一声不吭地起身就走。
齐厅长的手下身子一动要追上去,却被他又按了回去。
这名手下忍不住说:“厅长,就这么让他跟杜立秋见面了?万一他们……”
齐厅长一扭头,冷厉地望向这名手下,沉声喝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想立功立疯了!”
“可是……”
“你可是什么,人家立过什么功劳你知道吗?就一点钱的问题,连人家身上的一层功劳都扒不掉,同样的功劳,人家可不止一两件!”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齐厅长沉声说:“对,就这么看着,小唐不会让我们失望,也不会让上头失望。”
“那,万一呢!”
“万一又怎么样,扣他们的工资和奖金,级别降到股级,你还有问题吗?”
唐河直奔镇子西头,就在豆腐坊的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堆着和好的黄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屋子里忙活着。
唐河径自进了院子,推门进屋,就见杜立秋正厥着屁股,吭哧吭哧地彻墙。
人家彻墙用砖。
杜立秋彻墙用钱。
一捆捆,厚得像砖头一样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