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贸贸然的去找他评理,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吴建平伪装得太好,就算她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恶劣行径。
她现在要做的,是先抚平小四的心里创伤,再想办法给那个禽-兽一个狠狠的教训!
帮小四收拾好了,赵月又对她说:“宝珠,以后你尽量少出门,如果要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就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妈给你借来了一些小人书,你可以看看打发时间。”
小四乖巧地点点头:“可是妈,有些字我还看不懂。”
“妈教你,待会儿妈就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小四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
赵月找到一个比较经典的寓言故事,耐心地说给了小四听。
蚂蚁和大象的故事,就是想告诉她,再渺小的人或动物,也可以拥有很大的力量,不畏困难,坚强地活着。
小四很有感触,盈盈大眼里充满了生机。
接着,赵月又说了一些很好玩的笑话,终于是逗得小四‘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她知道心理的创伤,是很难抚平的,但只要能让她开心的笑出声来,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而孩子们听见小四笑了,也都围了过来,也想听笑话。
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了晚饭结束。
等孩子们都睡了,袁野才珊珊而归,赵月知道他最近几天都要招待领导,工作繁忙,连忙贴心地帮他换上了拖鞋,帮他捏肩。
袁野看似真的很累,倚靠着她,但也不忘说谢谢。
赵月笑他:“夫妻俩说什么谢,你辛苦赚钱也是为了养活我们这一大家子。”
袁野无声地笑了笑,随即又看向她,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过几天就跟着领导去旭阳。”
“你要去学习了?”
“嗯,要学习三个月,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好好学习,家里有我。”赵月紧紧握住他的手,表达自己要照顾好家里的决心。
“我信你,不过你也不要太操劳,老大可以帮手。”
“她帮什么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袁野望着这个温柔体贴的女人,眼里流出一抹疼惜。
这些年,她跟着他,受了许多苦,她抱怨过,闹腾过,也有好的时光,但也不会像现在如此体贴入微。
他有时候会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像是他的妻子。
但她又分明是她。
更让人疼惜的她。
更让他亏欠的她。
所以,他一定会努力学习,让她和孩子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轻轻拂过她的脸,语气坚定:“今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朴实无华的承诺,却最是真诚。
温暖的水流注入赵月的心田,她温婉一笑,“我也不会再让你心烦了。”
二人相视一笑,深情对望。
此时无声胜有声。
又经过了忙碌的三天,袁野收拾好行囊,去往旭阳。
送别的时候,一家人哭成了泪人。
再刚强的男人,也红了眼眶,坐在车上,催促他们不要追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辆,赵月的心,仿佛缺失了一块,空空落落的。
但很快她就收拾好失落的情绪,对孩子们说:“你们看,爸爸这么大了都还要学习,咱们也不能落下,等他回来的时候,都要变得更好给爸爸看!”
“好!”大的四个孩子们齐声说道。
小五见大家都说了,也慢吞吞地附和:“好!好!”
他憨娇的模样,将大伙儿逗笑。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回家,赵月一如往常地照顾孩子们睡下,却因想念袁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忽然,她听见自家窗子在响,好像有人在敲。
她仔细听了一下,发现真是有人在敲窗子,她立即警觉起来,去到门背后拿起了扁担,慢慢走向窗边。
窗边果然有个人影,看体征,是个男人。
该不会是小偷吧?
不过这年代也不会有什么小偷,况且,小偷也不会敲窗来让人发现。
她从窗帘的缝隙去打量,借着路灯,她看清了来人。
竟然是吴建平!
这禽兽竟然敢找上门!
既然他送上门,她就不客气了!
赵月放下扁担,快速去到堂屋,拿起了保温瓶,保温瓶里有她才烧好的开水。
再次回到屋里,她听见了吴建平小声说:“大妹子,是我,你建平哥。”
十分确定他的身份了,赵月一把打开窗户,把开水往他头上猛一浇。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赵月开口大骂:“哪个不要脸的东西!大半夜敲我家窗子!老娘男人不在家,就想来欺负我孤儿寡母的了!”
她骂的同时,还说了不少脏话,把对他的怨恨,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街坊邻里,被她的叫骂声叫醒,纷纷赶了过来。
众人询问情况,赵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假意抹泪。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敲窗的人是吴建平,也是为了给周梅留个脸面,算是报答她的恩惠。
周梅似乎也不知道是吴建平干的事,搂着她温言细语地安慰,也帮衬着她咒骂。
说实在的,赵月真是替周梅抱不平,她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配了那个禽-兽。
赵月心想,这事儿还是没完,她一定要让周梅看清楚吴建平的丑恶面目!
大家安抚完了赵月,也回去休息了,毕竟第二天大伙儿都要上班。
赵月又把孩子们哄睡,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这个事传遍了整个厂子,熊萍最为气氛,说要搬到她家去住,要是那流-氓再来,就往死里打。
她车间的主任也过来关心,问要不要帮她彻查这件事。
赵月婉拒:“主任,这件事还是不要闹得太大,我就怕袁野知道担心。”
“也是,男人在外,就怕家里不平,你放心,我会请保卫处,多多留意。”
“多谢主任关心。”
赵月道谢后,就回到了工作岗位。
下午她还没工作完,就见周梅站在她车间门口张望。
她面色凝重,恐怕是知道吴建平脸上的伤的来源。
赵月径直走向她,就被周梅拉到一个僻静处。
周梅埋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抠了许久,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