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可能赎车,离开时还找他们要了一些补给,大饼和三瓶矿泉水。
离开后我顺着村民门的指引朝着镇上走去,一路有二十公里,足足走了我四个小时。
这里是什么镇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想的只是尽快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浩哥和长毛余乐有没有醒来,他们这边又有没有其他的帮手和势力,总之这里是危险的,我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安全下来。
我在镇上小心的跟在人群之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其中我在一家饭店门口看到了“自己”,那是一个新闻频道,画面上主持人正在播报一个悬赏,上面赫然是我的照片,以及几个监控片段。
“杀人犯罗飞,二十三岁,江陵省人士……此人极度危险,身上可能怀有武器。如果有发现此人的请及时拨打一一零跟警方联系……”
在画面的下方还有一串悬赏数字,赫然是十万块。
“这货长得年纪轻轻,也蛮帅气的,没想到却是杀人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咋们这边没戏了,距离十万八千里呢,除非那叫罗飞的杀人犯会坐飞机过来。”
“十万啊,这要是让我遇到就好了,一个电话十万块,正好可以解决我当下的经济危机。”
在饭店门口的桌子上,几个看着电视的食客议论纷纷。
我不敢怠慢连忙低着头离开,在路过一个水坑的时候朝着水面打量了一番。
倒映的模样让我稍微舒了口气,此时我的脸上有不少伤痕,嘴角边上还贴着创口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显然跟电视上的悬赏照片差距甚大。
不过一旦伤势养好,估计就隐藏不下去了。
这让我心里庆幸中带着焦急,必须要抓紧时间调查出真相,洗清自己的罪责。
一路走着我来到客运车站,这里上车都要验票,而且需要核对身份证,这一步是我没办法糊弄过去的。
即便是偷来别人的身份证,长相也不一致啊。
虽然验票员不一定会认真查看,但是我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去赌验票员是否玩忽职守。
一番犹豫我还是离开了车站,不过在车站边上的农贸市场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这边是那种大型仓储式的集散地,三轮车、卡车、货车进进出出,三轮车和大篷车将一车车的农产品运进去,货车则是装载好后开出去。
我找准机会选择了一辆破旧脏乱的货车爬了上去,将自己隐藏在一堆甘蔗之中。
甘蔗是热带沿海地区才有的农作物,从中我也分析出这里应该是粤西省或者粤东省附近的乡镇。
车厢中还有一股古怪的臭气,就像是那种猪圈中的味道。
我怀疑这辆车以前是不是拉猪的,后来改装成拉农产品,不然味道为何这般臭。
不过虽然环境不好,随着卡车出了乡镇快速行驶起来,我心里反而放松了下去,感到了安全和镇定。
就这样,在卡车的颠簸中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甘蔗堆里醒了过来,打开后面的箱布朝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可能是夜里了。
而卡车也停止了下来,停在一个停车场,四周除了点点光芒,大多数地方都是漆黑的。
显然这里不是那种繁华的城市,不是繁华地带的小镇,充其量只是一个高速通道边上的小乡村或者驻扎地。
我犹豫了下没在这里下车,就着车上的甘蔗吃了起来,这东西很不顶饿,不过聊胜无于。
吃了两根甘蔗我又睡去,养精蓄锐。
第二天上午卡车再次开动,我也被摇摇晃晃的颠簸弄醒,往外一看果然跟我昨天想的一般,那里只是一个驻扎点,连村庄都算不上。
整体只有十几间房子,应该专门做这些长途司机生意的国道驻扎点,同时我也通过一路上道路上的路标和我脑海里地理知识的了解,确认了这卡车应该是开往江省。
一天,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扛不住了。
实在是饿的,原本我想的是卡车开到哪里我就在哪里下车,但肚子咕咕的叫的厉害,饿的我头昏眼花,前胸贴后背。
而且还疼的厉害,应该是上午饿的架不住吃的那根甘蔗在捣乱。
上午的时候,我实在饿的不行没有吐出嚼完的甘蔗,直接都吞了下去。
估计是那东西纤维太多,肚子无法消化。
我不敢怠慢只好准备下车,找着机会等卡车到达某个路边房子多的地方跳车。
终于,卡车开了半个钟头进入一个小镇,估计司机是想从这边绕高速收费站,镇上房子挺多,人也挺多。
我抓住机会跳车,但是被人给抓住了!
四周的人一看我从货车后面跳下,立马就给我围了上来,同时还好心的通知了货车驾驶员。
“槽,敢在我马老五的车上通东西!?弄死你个小偷!”
虽然我们一路“同行”,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司机本人,是个三十多岁虎背熊腰的大汉,近两米的大高个,穿着一身黑色的弹力衣,一嘴的诺腮胡子。
他先是在货车上看了看,看到捆着甘蔗的地方被我弄乱,加上还有一节我吃剩下的甘蔗,顿时就火冒三丈的冲来,上来就是一脚。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这家伙一脚踹在肚子上,当场疼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本来我肚子就难受的厉害,此时更是如同刀绞,那种感觉就仿佛肠子都在被人大力的撕扯。
“这家伙是小偷,打小偷,打小偷了。”
“啧啧,这都多少年了,没想到又遇到了小偷!”
“这年轻人有手有脚,竟然趴车偷东西,简直是可耻的紧啊,打死都活该!”
四周围观镇民指着我幸灾乐祸,显然他们也认为我是一个小偷,是趴车准备偷东西。
司机打了一阵要扭送着我去派出所,把我急的几次眼前都发黑,但肚子实在疼得难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连连给他拱手求饶,最后都跪下给他磕头了,祈求他高抬贵手绕了我。
“这家伙怎么到现在都没说话,都被打成这样了,也没开口?莫非是哑巴?”
“应该是哑巴,以前那些小偷小摸被人抓了,不也得辩解两句,求饶两句。”
“百分百是个哑巴,也是可怜,天生残疾。这位司机兄弟,你看也没什么损失,要不就算了吧?”
四周一些人群起了善心,给司机一番说道,其中一个中年妇人更是走来拿了十块钱给司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