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原石大多都是走的南国路线,南国也跟缅地接壤,也有跟国内类似的赌石文化。
虽然同样是缅地的原石,但这边的原石档次是不及腾冲、姐告那边高的。
毕竟中间过了一道甚至级道手,手过的越多,原石就会越差。
“三万。”我微笑着开口,截胡他选中的原石。
中年人愤怒的看向了我,这一次不是先前的挑衅,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老哥,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与人不变,自然也是与己不便。”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
“小子,收起你这种无聊的把戏。你当赌石是什么?是彼此叫价的游戏吗?”
“呵呵,三万,三万打水漂啰!”
他不屑的说道,接着自以为是的抱起手来,讥讽的看着我。
“也许吧,这是你看上的原石,打水漂了也证明不了什么,只能证明你走眼了而已。”
我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
然后我让三饼将原石抱着,来到一边的切石摊位。
这里的切石还算公道,一百块一切,切石师傅是个发须斑白,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手上一手的老茧。
在付了钱后,他熟练的将原石固定,然后插着切割机切石,全程压沙,一点石屑、石粉都没有飘扬起来,可见手法高超。
全程我也看的连连点头,很多事情看行家做事,是非常享受的。
就像电焊,同样是焊工,有人电焊出来的东西真是艺术品,全程鱼鳞焊,行云流水,美观的很。而有人则是焊的跟屎一样,东一坨西一坨的。如果是强迫症看着,估计都能给自己难受死。
“出货了,出货了!”
“开窗了,这是冰糯种,飘花很凝厚!”
“看有几分,如果大于五分则赚,小于两分则亏。”
随着切石人切出窗口,露出内里冰糯种的面,一些专门在这里看切石的客人纷纷激动起来。
切石其实比赌石好看,赌石的最终目的也是切石见分晓。
就像赌牌,最激动人心的地方永远是翻开底牌见胜负的那一瞬间。
无论是要了几张牌,无论是押下多少的筹码,都不过是翻开底牌见胜负前的铺垫。
“该死,真特喵该死!”
那中年人也不知不觉的走了过来,看着切出窗口的原石,脸上满是愤怒,拳头都握了起来。
这原本是他看中的原石,差一点就被他买下,是我横刀夺爱抢走了他的原石。
换了是我,我估计比他还恼怒。
“它有七分满,价值在二十万左右。”
我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不可能!”他咬牙说道,显然不想看到我获得好处。
但随着切石人切割,渐渐翡翠完整的呈现了出来。
我稍微有些走眼,没有七分,只有六分。
不过……
“六分,六分满,好家伙,起码十五万朝上啊!”
“冰糯种,糯水糯,冰种透,是上佳好货。”
“这种水色都不俗,最适合做小型吊坠,这谁买的,赚大发了!”
四周人群一阵激动,羡慕嫉妒的话语此起彼伏。
“你!!”
中年人一脸愤恨的盯着我,眼珠子都红了起来。
“哥们,你这翡翠卖吗?我出十五万收!”
“我出十六万!”
这时,在这里的专业二道贩子迅速走来,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写着‘吉祥玉行业务经理’的文字。
女人也差不多,一身黑丝长裙,脸上妆容抚媚,将名片递给我的时候还故意用指甲在我手心划了一下。
我当然是价高者得,卖给了那个男的。
十六万去掉成本三万,十三万就这么到手。
“你的眼力不俗,我决定分你六万,你看如何?”
我微笑的看向他说道。
男人本来是一脸的愤恨,目光都好像能杀人一般。
结果听到我的话语顿时就愣住了,接着脸色一阵变幻,愤怒、惊喜、愕然、不解统统有之。
“真的?”
最后,一切表现汇聚于挤出的微笑,千言万语也汇聚成一句疑问。
“当然,你眼力这么高,我不得巴结巴结,以后还得请你指点指点。”
“不过这么说太过于市侩了,所以咋们做个交易,你将你知道的地下古玩店告诉我,我给你六万。”
我微笑的说道,先给他拍了拍马屁,接着说出目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男人自然点了点头,将他知道的地下古玩店跟我说了一番。
他知道三家,果然跟我预料一样,这是一个长期混迹于这里的家伙。
我也没骗他,在他紧张不安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直接转账了六万给他。
接着我带着三饼和曹子明按照他给我的地点一一寻找上去,然而让我失落的事情再次发生三家都不是。
“呼,这人生啊,还真是……郁闷。”
“走,继续去琉璃厂,我就不信了,找不出那家古玩店。”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出,带着两人回去琉璃厂。
然而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我再次听到了“卖骆驼”的声音。
“停车,司机大哥,快停车!”
我一个激动,对司机大声喊道。
“我槽,你小子害我,这里哪里能停车,你想害我罚死吗?”
司机恼怒的说道,显然被我刚才吓了一跳。
我目光追着喊着卖骆驼的女人,的确是一个中年妇人,跟我猜想的一样,声音洪亮有穿透力。
但跟我猜想的场景完全的错误,压根不是什么店铺,也不是什么卖动物和卖服装鞋子的商店。
只是一个妇人背着向前的货架,一边走一边沿路吆喝着。
“一万,我给你一万块,立马在边上停车!”
我急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了目标,我当然不敢让其错过。
更何况,泥煤的,这到底是什么路,中间的隔离栏老长,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头。
谁知道司机到下一个路口掉头,那卖骆驼的女人会不会离开原地,让我再次跟其错失呢。
“你说的啊,一万,先钱!”
司机顿时点头如捣蒜,一边示意我赶紧扫码,一边将车子违章听到路边。
我给他转了一万块,然后带着三饼和曹子明赶紧下车,直接横穿马路越过中间的隔离栏向着那卖骆驼的女人扑去。
噗通——
“罗哥,拉我一把!”
三饼在翻阅栏杆的时候赫然摔倒在地,裤子被栏杆上面的突出铁钩勾住了。
“你去帮他!”
我对曹子明吼道,没搭理三饼朝着马路对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