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满。”
裁判随手将一号原石切开，咔嚓声中露出内里的翡翠。
虽然只是最普通，或者说烂大街的豆种翡翠，但是依然代表着压满的赌徒赢了。
毕竟这里赌的是有货还是没货，不是翡翠种类的好坏。
“中了，中了！”
“哈哈哈，赌对了！”
“槽，竟然有货！”
押注在一号原石的赌徒有两种姿态，赢了的挥舞着胳膊，脸上满是兴奋，手舞足蹈。
输掉的人则是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怒骂连连。
我扫视他们，知道这两种面目是可以随时转变的，而转变的根源则是他们押对还是押错。
“二号，空。”
“三号，满。”
“四号，空……”
…………
裁判一一将八枚原石都切开，每一枚原石切开的时候，赌桌四周都有一群赌徒骂骂咧咧或是兴高采烈。
我押注的三号原石正确无误，一翻二，赚了一万块。
“厉害！”
“罗兄弟，有你的。”
三饼和老王看着我佩服的说道。
接着我又开始押注，不过这一次却是五千压三号白。
而在切石中，这块原石竟然是满，所以我这五千块输掉的。
“小兄弟，你还是不够自信啊！刚才已经开了三把满，分明是要开四把的节奏，结果你却买了白，啧啧。”
先前的老赌徒又在一边给我说教，他到是买对的，显得兴高采烈。
我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让这家伙来了劲，拍着我的肩膀说着要我跟着他下注，保准发财的话语。
见我不说话，又在一边唠唠叨叨。
而三饼和老王也是一脸的疑惑，皱着眉头，显然这第二把输了，让两人感到奇怪，或许也觉得我的眼力不行吧。
不过这正是我要的，一个劲的赢，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好点的赌石场会请人离开，人品差的嘛，搞不好敲闷棍，套麻袋。
而且我也不打算一次性赚足一百万离开，也无法离开。真要一次在这里赚到一百万，虎哥会放我离开吗？根本不可能。
而且事情闹大他会保着我吗？想屁吃。
所以这一次我不打算赢多少，就是一百万，慢慢来，慢慢赢，不引人注目的赢。
就这样一局局的下来，我有输有赢，身边先前的老赌徒已经离开，输的一干而尽。
不过在离开前还是自我安慰，说什么他的赌法很对，是自己没能坚持，下次只要坚持，一定大赢特赢。
这样的赌徒显然是没救的，除非遇到极端情况，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种，不然想让其从自我的逻辑中走出来，几乎不可能。
“马上凌晨了，五点半关门，还有半个小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看场子的马仔拿着一个喇叭大声的在场中巡逻喊道。
这下我才知道已经到了五点的时间，他们赌石场五点半关门。
而我此时也已经赢了十二万，而在身后，虎哥，阿毛等人也在先前靠了过来。
“最后一把，然后我们去吃早饭。”
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他身后的小弟们也一个个打着哈欠，他们先前也有人玩了几把，应该是输完了钱吧，我猜测着。
如果是赢了钱，不可能神情疲惫，哪怕是赌上两天三天，赢钱的赌徒也是精神振奋的。
我点了点头，将五号筹码押注在五号原石，买空。
五分钟后，荷官开始切石。
“一号，满。”
“二号，空。”
“三号，空。”
“四号，空。”
“五号，满。”
…………
荷官将原石一块块切开，我买的五号原石押错了，压的是空，切的切是满。
“什么情况，你压什么空啊，上一把是空，这一把肯定是满啊。”
“最后一把还输了，搞什么鬼，你到底会不会玩？”
“槽了，就这点赌术还敢说什么自己实力厉害，厉害个毛啊！”
见我输了，阿毛带着一干兄弟纷纷不屑的说道，神情很是讥讽。
同时虎哥的脸色也垮了下去，变得有些阴沉。
他刚才还说这是最后一局，拍了拍我的肩膀，显然是希望我能赢下来，有个好的结局。
结果却是输了两万，虎哥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虎哥也只好阴沉着脸带着大家离开。
上了车，我被他们带到城乡结合部的一家饭店。
砰——
正下车跟着虎哥向里走去，结果虎哥转身一拳砸在我的腹部。
“老子怎么跟你说的，这一次要是赢不到十万老子弄死你，最后一把还给老子输了两万！”
虎哥一路上都是怒火，如果不是开车他早就教训我了，此时终于忍不住抓着我的头发吼道。
“虎哥，我就说嘛，这哑巴就是骗子。他有什么能耐，真要有赚钱赚大钱的本事，还能沦落到要饭，不对，沿街摆摊的地步吗？”
阿毛也以为抓住了机会，在一边抱着手不屑的看着我，落井下石。
他的目光居高临下，神情也满是得意和兴奋。
“阿毛说的不错，真有本事的人谁会沿街摆摊呢。”
“那是阿毛哥给他面子，眼界摆摊和乞讨有什么区别。”
“咋们这次可是上当了，竟然被这家伙骗了，输了不少钱。”
随着阿毛的话语，一干跟他关系不错的马仔也纷纷说道。
他们先前随着虎哥来到我身后观看，看的也是输输赢赢，那个时候我已经在保持十万的资金不变。
而且他们看我输输赢赢，已然忘了虎哥给我的只有一万块本金。
我没有说什么，挣扎着爬起身来，伸出双手食指交错，对虎哥比划了一个十字图案。
这让虎哥有些懵然，愤怒的表情也僵硬在脸上。
在我的提醒下，他显然想到了什么。
“老王，钱在你那里吗？他赢了多少钱？”
虎哥吸了口气，看向一边的老王说道。
众人也纷纷看向老王。
“十，十万。”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十万。”
老万看着虎哥说道，同时将胳膊夹着的牛皮包打开，递给了虎哥。
虎哥打开一看，脸色越发尴尬了起来。
不仅是他，四周的小弟们也都有些尴尬。
不过虎哥脸皮还是较厚的，哈哈一笑，怕了下的肩膀，笑道：“误会，原来都是误会。”
“走走走，大家一起吃饭，吃好，喝好！“
说着挽着我的胳膊朝里走去，仿佛先前的一拳根本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