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你这写的什么？”
刘寡妇随意的看了看我递给她的纸条，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解。
因为我上面写的是‘两长为二，三长为尖，一长一短为炸。’
‘想要回钱，就造我说的做。递给他们后就立马离开，到门口等着，他们会来找你的。’
‘然后见机行事，真不行我会给你纸条，你按照纸条上的内容来做。’
我严肃的看着他，将写了字的纸条递给她。
刘寡妇犹豫了下，见我这般认真，而且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很快刘寡妇走了过去，将纸条递给了吴老板。
我在远处看着，明显看到吴老板拿到纸条的时候，手抖了抖。
因为刘寡妇递纸条的行为有些突兀，众人也纷纷好奇的看向她和吴老板。
“刘寡妇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想借钱？”
“这女人怎么到现在还不回去睡觉？不会是深受打击了吧，她昨天可是输了好几万呢。”
“几万块算个屁，人家吴老板打赏的小费都五万起步呢。”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刘寡妇的目光满是好奇和疑虑。
“想打牌我的是欢迎的，不过若是没钱我也是不赊账的。”
吴老板随手将纸条揉成一团不屑的说道，接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先到这里吧，也玩了一个通宵。”
他摆摆手，正好此时有个台子空了下来，而且十倍的底分也拦住了一干赌徒，正常人不敢玩这么大。
而那些想赚钱敢赌的却因为没那么多资金，所以还在到处找人借钱。
“原来刘寡妇是想找吴老板借钱，呵呵，想的真美。”
“她一个开面馆的有什么资格找吴老板借钱，借了钱有能力还吗？”
“笑死我了，吴老板有钱不假，但又不是白痴。”
望着刘寡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大家纷纷不屑的说道，被吴老板的话语误导。
这边的牌局结束，吴老板等人也走了出来。
“跟我来一趟。”
吴老板在出门的时候，目光眯着扫了眼刘寡妇说道，然后跟丽姐大步走了出去。
到是那个老头依然留在桌位上，我离开前转首看了他一眼，正好那张老头也微笑着看出来。
我眯起了眼睛，心里陡然猜测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吴老板不是头雀，那老头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头雀。
不过目前信息太少，我也不敢肯定，再一个对于他们三人中谁是头雀我也不那么感兴趣。
吴老板和丽姐上了车，然后招呼刘寡妇上车，刘寡妇这时候却是一脸紧张胆怯，目光本能的看向我。
这一下子就将我出卖了，也让吴老板和丽姐看到我身上。
我只要微微摇头，大步的走上了车，见此刘寡妇也才跟着上车。
“原来小兄弟你才是正主，这可是让我看走眼了。”
“还没请教？”
他一边开车，一边玩味的看着后视镜说道。
‘娘家人。’我眯着眼睛，快速写了一张纸递给对方。
纸条是丽姐接过的，转手交给了吴老板。
他扫了一眼，转头看向我，玩味的说道：“没想到小兄弟还是个哑巴，哑巴可不是娘家人。”
娘家人是他们这路人的黑话或者叫行话，我以前为了对付刘有财专门搜集过他们行当的资料，尤其在兽栏侯富贵后，对江湖几个骗术班子的了解十分深邃。
娘家人在行话中就是自己人、同行人的意思。
一般正常的回答，是‘娘家舅舅？’，也就是有什么证据说明是自己人。
显然吴老板认为我这样的哑巴不可能是燕儿班的人，不可能是他们这行的人。
‘丢了点不可为燕，念招点本事攒儿亮。’我随手写了纸条递了过去。
吴老板看了看就保持了沉默，车一路开到一个偏僻的胡同停了下来。
丢了点是行话傻子的意思，丢了点智商，老子不好使。
念招点则是下子的意思，在江湖中瞎子往往混的风生水起，看卦的算命的仙人指路的，往往瞎子更让人相信。
世人习惯性的认为傻子疯子会害人，会躲着走，但不会认为一个瞎子会有什么坏心眼。
我以瞎子对比自己的‘哑巴’，攒儿亮则是熟江湖明事理的意思，也是指责他攒儿不亮，不明事理。
“原来是同行，说吧，你想干什么？”
“所谓燕不夺食，你这是想跟我们争食吗？”
停了车，吴老板示意我们下车，目光冷冽的盯着我说道。
同行相轻，同行相忌，尤其我还故意指出他们的出千把戏，自然让他们紧张忌惮，认为我想捞食一把，分他们的利益。
这方面也有行家见眼分一半的说法。
‘空子不语半开眼，半洒水来年岁高。’
‘雀捞过食当分食，若不分食大将出。’
我快速的写道，同时很嚣张的直接将纸条往他额头一帖。
“你特喵辱我！”
吴老板顿时就怒了，瞪着眼睛握着拳头。
我死死的盯着他，脸色冷漠，神情没有半点害怕。
这是我诈唬他，空子不语半开眼，意思是受害的人一知半解，不明白事理上了当。
这指的是刘寡妇，被他们赢了钱。
半洒水来年岁高，半洒水是故意壮阔，年岁高指的是老者。
是指他并非是拿主意的人，雀头是先前在棋牌室的张姓老者。
他们已经坏了规矩捞食到自己人头上，若不吐出食物那就大将出马，彼此开打。
大将是雀儿班里有能力的人简称，还有没本事的人叫空子，一等一的大佬就开荒人，正点子是扎手的厉害之人。
我这是把话给他说明白，也是在诈唬他，招子不放亮，不吐食，那彼此就开战。
吴老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也扫向刘寡妇。
我到是无所谓，眼神还能杀人不成，要是眼神能够杀人，那些瞪眼牛鼻的人早就被国家抓走研究切片了。
不过刘寡妇到底没见过市面，在这吴老板面前没有底气，看着就低着头，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原来如此，小兄弟这是要为她出头啊。”
“也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咋们这些雀儿也分男雀女雀，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这女人输给我三万块，三万块连食饵都算不上，这次给你面子，钱我还她。但是……”
吴老板沉声说道，直接弄错了我和刘寡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