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这里的矿场是什么鬼?莫非是残矿?”
我面色陡变,残矿是最危险的矿场,挖掘难度高,施工条件差,坍塌风险高。
不仅是翡翠,更重矿物都是如此。
“不然你以为呢?”汪军翻了个白眼,开始躺在草堆里休息。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思考着当下的环境。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每多待一天都将面临一天死亡的风险。
残矿必然会坍塌的,这是必然性,除非整个矿场的上方都是磁悬浮装置。
不过一时间我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我跟王军不同,我不欠任何人的钱,而是被张骏陷害的。
“这矿场是阮龙的吧。”我对王军说道。
“什么?阮龙是谁?”王军翻动身子,疑惑的看着我反问道。
什么!?不是阮龙的?那……
我吸了口气,有种蒙圈的感觉。在我的调查中,张骏木材厂的上线只有两条,一条是阮龙,另外一条是郑天材。
难道是郑天材?那不对啊,郑天材主要做进出货的生意。像是这种开矿场的事情,在很多国家都是当地人才有资格开采的。
“难道是郑天材?”我吸了口气,继续问道。
“对,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这的确是郑老板的场子,应该他就是你嘴里的郑天材。”
“去年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一次,他当时是来视察的。那家伙跟我们一样说的是国内的语言,应该这里是被他承包的吧。”
王军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这是坏消息中的唯一好消息了,阮龙原本就不是我调查的焦点,当时借口跟阮龙搭上线也不过我忽悠闫飞的话语。
我真正想搭上线的目标是郑天材,根据我的分析郑天材的幕后才是黑手。
或许也是因此,张骏将我卖给了郑天材所在的矿场。
“你打算出去吗?”我看着他小声的问道。
“出去?呵呵,这里的矿场存在了五年,五年里只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而且那个人还不是我们华国人,是一个缅地的和尚,苦行僧,靠着极大的毅力才走出去的。”
“我们?呵呵,呵呵呵呵,别想了。”
王军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希翼,但很快就泯灭了,颓废的说着五年里只有一个人活下去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的脸上满满都是麻木。
“绝望要不得,起码有人真活着走出去了,这就是希望。”
“而且你不过欠下三十万的债务,一年还五万也不过六年的光阴啊。”
我给他打气的说道。
“五万?你说的到是轻巧。”他不屑的撇了撇嘴,根本不为所动。
“你在这里挖矿,矿场给你多少钱的工资?”
我看着他问道,猜测可能是工资太低,低到让他绝望。例如一辈子的工作,可能也就赚三十万。
然而我想错了……
“三万。”
“一年才三万?”
“是一个月三万。”
“呃……”我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半天,我都说不出来话,一个月三万,他欠款是三十万,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个月的时间。
只要坚持十个月他不就是能重获自由了吗?为什么此时的他又是这般绝望和麻木的模样呢。
难道……
“莫非是钱不发给你,又或者你利滚利,你的三十万欠款已经滚动到你赚再多钱都支付不起利息的程度了吗?”
我想了想说道,除此以外好像再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那到不是,这里的工资从来都是按时发放,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高利贷已经不在利滚利了。”
王军摇了摇头说道。
他的话让我越发不解了,说道:“这……那我就不理解了,那你为什么不把钱还了,然后离开这里呢?”
“哼,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这里虽然提供食物,但是不好吃。同样的你不得有点娱乐吗?这里的食物、娱乐都是很贵的,经常干一个月的工资,到月底就是月光,甚至还得赊账。”
王军哀叹的说道。
而他的话语让我气的啊,我心里对这家伙不屑起来。
我感觉这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都这样了还想着吃好的玩好的,还要不要脸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我也坐到一边,也懒得就他的问题继续说什么,而是改变话题问了下关于矿场的事情。
随着王军有气无力的讲解,我对矿场的势力和结构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郑天材是整个矿场的老大,承包者,不过他也不是为所欲为。
也在矿场还有一个关系户势力,一些是当地家族、有关系人的后代、亲戚、朋友等等。
他们这些人一般占据管理岗位,例如监控岗位,干的活都是最轻松的,甚至不干活也有钱拿。
而这里最累的是十三小队,也就是十三个挖矿的矿工队伍,每个小队近百人,有上千人的规模。
管理十三小队的是武装分队,一共有一百人的规模,他们是郑天材的核心手下,也是他管理整个矿场的核心力量。
“小子,那些你都接触不到的。矿场的地上和地下是两个世界,在地下世界你只要明白有三个人不能招惹就行。”
“一是胖哥,胖哥是本地的关系户,本来他是不要下井的。但是他这人爱玩,尤其是喜欢在我们这些地下的矿奴面前找存在感。当然他也是最好对付的,只要给足他面子就行。”
“第二是孙哥,孙哥以前跟我们一样也是奴工,但他身高马大,能打能来事,很快就收拢了一批手下成为地下世界的老大。他已经不需要挖矿了,靠着从我们手上抽成矿物足够他完成每天的任务。”
“第三则是黑面神了,他是下面矿井的管理者,也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如果你得罪胖哥和孙哥,顶多被暴打一顿或者被排斥欺负,而你要是得罪了黑面神他是真会杀了你的。已经有好些个奴工被他杀害了。”
王军忽然爬起身来,郑重的看着我把地下矿场的事情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