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青岚突如其来的质问,银醉微微一愣,他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直接。
虽然他是替尊主来善后的,但这个锅,他表示不背。
“姑娘误会了,你身上的毒并非在下所解。”银醉回答的坦然,这让凤青岚却更加疑惑了。
“不是你,那是谁?”凤青岚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不管是谁,这笔账,她都得亲自去算。
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不管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毕竟她还顶着未来齐王妃的头衔,大婚在即,若是她失身的事被传了出去,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如今,她已经没有余力去为自己失身的事伤心,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个人,确保这件事不被泄露出去。
既然失身已然成为事实,她无力改变,那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此事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对于凤青岚的一再追问,银醉心知,若是此事没有给她一个交代,只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银醉抬眸迎上她有些急切的目光,良久,他才弯唇道:“姑娘先莫要激动,容在下先问一句,你可知自己昨晚所中何毒?”
话一出,凤青岚的脸色微变。这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算她以前从没有中过此类毒,但前世身为医毒双绝的她,又岂会不知这类毒的药性?
只是没想到,深谙药毒之理的她,竟有朝一日,也遭了奸人的道。
看到凤青岚默不作声,银醉自然也明白了,她自己知晓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无忧阁的药师,姑娘昨晚所中之毒,正是苗疆剧毒之一,号称媚毒之首的合欢蛊,一旦中了此毒,倘若一个时辰之内不与男子交合,则会全身血脉贲张,七窍流血而亡!”
银醉将合欢蛊的药性给凤青岚解释了一遍,而对于这合欢蛊,凤青岚在前世跟随洛水神医学医的时候,曾在藏书阁里的医籍典书里看到过。
想不到,这背后下毒之人,竟如此歹毒,为了让她中招,甚至动用了合欢蛊。若换作寻常的媚毒,或许她尚且还能抵挡,可这合欢蛊,不仅药性极强,而且世上无药可解。
这是下了狠心要让她身败名裂啊!
“当时,姑娘的情况十分危急,若不及时相救,只怕……”
“药师何不直接告知于我,救我之人到底是谁?”
银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青岚冷冷的打断了。
眼前人解释这些说,无非就是想为那个人开脱,如此看来,那个人跟他也是一伙的。
而且,他说自己是无忧阁的药师,那这里,难道就是传闻中的,江湖上最神秘的暗杀组织——无忧阁?
至于救她的人,莫非就是……
“既然姑娘执意想知道,那银醉也不好再隐瞒,救姑娘之人,正是我们无忧阁的尊主。”
说这话的时候,银醉竟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感。他本来就没想过要替尊主隐瞒所有,他自己种下的因,就该自己去尝这果,况且,他也只是说了他应该说的。
从无忧阁创立至今,尊主的身份与面容就一直是个迷,除了门内他们这几个亲信,没人见过尊主的真正面目。世人只知无忧阁尊主的名号,却无人知晓其面容,更不知,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所以,就算告诉凤青岚救她的是无忧阁尊主,那也不碍事,反正,只要尊主不承认,那她便绝对猜不到。
银醉承认,他这么做,就是有报复心理的,谁让他也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呢。既然已经把他推出做这个小人,那他便干脆小人做到底好了。
银醉的话,证实了凤青岚心中的猜想,可知道这些之后,她不免又有了新的疑问。
传闻这个无忧阁尊主,向来神秘莫测,行踪难觅,世人更是不曾见过其面目,见过其面的人,都成了他掌下的亡魂。
可这么一个传说般的人物,又岂会亲自救她?
她在脑海里仔细的探寻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找到有关任何关于无忧阁尊主的记忆,她可以肯定,原主对于这人,是完全不相识的,甚至可以说,毫无交集。
昨晚,她前往紫竹林的事,除了背后那个暗算之人,便无人知晓,那这个无忧阁尊主又是从何得知,又为何会在危急之际将她救下,并且还亲自给她解毒。
这一切,细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谁的棋盘,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操控之下。
凤青岚越想越心惊,顿时全身进入了一个警戒防备的状态。
不管是那个神秘的无忧阁尊主,还是眼前这个药师银醉,皆不可完全信任。
经过这一次的事,她不敢再大意了,因为她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自己输不起。
“既是你们无忧阁的尊主救了我,那敢问他现在人在何处?相救之恩,小女子理当当面答谢。”
言下之意便是,赶紧让当事人出来见她。
对于这个结果,银醉忍不住偷乐,这无疑是正中他下怀。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尊主向来不见外人,姑娘若有什么话,让在下代为传达即可。”
而后,他假意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在凤青岚耳边道:“实话告诉姑娘吧,并不是我们尊主不愿见姑娘,而是我们尊主长相极其丑陋,怕姑娘见了……”
“看来某人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就在他进行恶意“抹黑”的时候,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过来。
银醉抬头,便看到他口中的正主不知如何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此时正用杀人的目光直直瞪着他,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凌迟,骨头都不剩!
银醉顿时噤了声,缩了缩脖子,赶紧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正视。
完了完了,这下尊主肯定要他好看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多嘴的,还好巧不巧的给他听了去。他甚至怀疑这人早就在这儿了,还说自己不便出面,就是故意整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