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月的眼睛微微一缩,心里的慌乱更甚,她看着萧衡,强行镇定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卫蔓茹胡说八道,诬陷臣妾,臣妾是无辜的!“
她的手,紧紧攥在衣袖下,指甲深深掐进皮肉中。
“好了!“萧衡一声厉喝。
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华如月,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之意。
华如月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乱了起来,她咬着牙,硬撑着,目光迎上萧衡的审视。
“皇上,今日可是臣妾的封后大典,您真的要在这里,听她的一面之词来冤枉臣妾吗?“
萧衡看到她倔强而坚定的模样,心中隐约明白了些许,他的心情有些烦躁,沉吟了片刻,最终挥了挥手,“来人,先将卫昭仪带下去,关押在冷宫,等事情查清真相,再做定夺!”
萧衡话音一落,便有两名侍卫走到了卫蔓茹的面前。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卫蔓茹见此,顿时瞪大眼睛,尖叫道,声音里带着一股愤怒。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旁看戏的凤青岚终于出面了。
“等一下。”
凤青岚的话音一落,卫蔓茹顿时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的眼神中露出希翼的目光,朝凤青岚望过去。
“齐王妃……“
卫蔓茹的唇边浮现出一抹笑容,她看到了希望。
而华如月,则是脸色一沉,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之色。
这个凤青岚想要干什么?难不成她要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见凤青岚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殿中央,
她抬起眼帘,扫了一眼卫蔓茹,又看向了华如月,最后将目光落在萧衡身上。
她看着萧衡,轻启朱唇,声音轻柔的说道:“臣妾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否则,今日当着众多使臣百官的面,岂不是有辱圣威?况且,此事事关皇后,若是真如卫昭仪所言,皇后品行不端,心肠歹毒,那又如何当得了一国皇后,母仪天下?”
她的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震动,一时之间,众人看向华如月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他们不明白,凤青岚为何在此时,要帮助卫家人来对付皇后?这对她,似乎并没有多少利处啊,她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萧衡听到凤青岚的话,目光一敛,看了眼华如月,再看了眼卫蔓茹,他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更加深邃。
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华如月的心,更加的慌乱了,甚至,她有种错觉,感觉萧衡在怀疑她!
她不能慌乱,绝对不能慌乱。
华如月在心中不停的告诫着自己,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慌乱,同时,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萧衡,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时,暗暗祈祷萧衡能够站在她这边。
而这时,卫宰相见状,也连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恳求道:“求皇上明鉴,替臣女主持公道!”
萧衡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人,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深思之色,眼神中,闪烁不定,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决定,毕竟,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办法确认,卫蔓茹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时,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见到萧衡迟迟不作出决定,眼中顿时露出了焦虑之色。
太监总管上前一步,看向萧衡,压低了声音提醒道:“皇上,请三思而后行,今日乃是封后大典,若是皇后的品行有问题,那么,皇后就算是坐上了皇后之位,也是会受到非议的,这对我们北楚的颜面,也是一次极大的侮辱啊!“
听到太监总管的话,华如月的身体猛的一僵,她的脸色顿时苍白,目光死死的瞪着太监总管,恨不得将太监总管给撕碎。
看来,这太监总管,是铁了心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了。
华如月咬了咬牙,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脸色沉静了下来,“皇上,臣妾是清白的,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问太医院的窦太医,他能为本宫作证!”
听到华如月的话,萧衡看了眼窦太医,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窦太医看到这里,心里有些打鼓,不过,他却依旧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回禀皇上,微臣确实是可以为娘娘作证,小皇子确实为皇后娘娘所生。”
萧衡看着他,目光有些幽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窦太医,跟华如月关系不浅,跟她还沾点亲。
此人,也是华如月力荐,才召进宫入的太医院当职。
他的证词,在萧衡看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他的心里也有些犹豫。
而卫宰相听闻,立马辩驳道:“皇上,窦太医并不能作为证人,他是皇后的娘家人,也是皇后一手提拔的,他的话,根本就不足以相信!“
卫宰相的话一出,众人顿时一阵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凤青岚突然出声,声音轻柔的开口说道:“启禀皇上,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衡转头,看向凤青岚,目光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道:“哦?说来听听。“
凤青岚盈盈一福,道:“皇上,既然皇后娘娘和卫昭仪都各执一词,说小皇子是自己所生,那倒不如请小皇子出来,当场滴血认亲,这样一来,不就能分辨出来,谁说的才是真的了?“
听到凤青岚的话,萧衡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落在殿外的宫婢身上,淡漠的开口吩咐道:“你们去将小皇子带来吧。“
“是。“
宫婢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而华如月则是紧绷着一张脸,眼神死死的瞪着凤青岚。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凤青岚竟然会提出滴血认亲,这个法子,显然是想要借机毁掉自己!
她的目光阴狠,心里已经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凤青岚得逞!
片刻之后,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奶娘抱着一个小婴孩走了进来。
看到奶娘的手中抱着的婴孩,卫蔓茹的瞳孔蓦然收缩,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孩子,我的孩子!“
卫蔓茹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她看着那个婴孩,眼眸中闪过浓烈的母爱。
她终于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她想要上前去,将婴孩从奶娘的怀中接过来,但是,却又不敢上前。
毕竟,华如月就在身侧,她担心她会趁机对孩子不利。
她犹豫着,却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