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刚也是吼着保证说。
“书记你放心，我亲自带队，一天之内给您一个初步交代。不然的话，我赵大刚也没脸在您手下继续待了。”
挂了电话之后，张文东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行动该怎么办，而这一夜，贵山市的治安系统也全都动了起来。
赵大刚彻底炸毛了，调用了所有亲信形成了专案组。
他在会上拍着桌子说。
“都给我听好了！这个事儿绝不是老子一个人的事儿，张书记为了贵山拼死拼活，得罪多少人？现在这一帮杂碎不敢明着来，就敢对他家人下手，这是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要是连书记的家人都护不住，咱们这身治安服还好意思穿吗？今天最快的速度把这几坨垃圾给我挖出来！”
技侦支队立刻对骚扰电话的来源进行追踪，发现虽然是黑卡，但基站定位集中在城西一片区域。
网安支队则对那些差评水军进行溯源，锁定了几家专门做网络黑活的工作室，地址同样指向省城和贵山市的几个特定区域。
最重要的线索是那三个混混。根据保护陈芷晴的治安员提供的体貌特征和那辆无牌面包车的线索，调取了沿途所有天网和社会监控探头。
一路追踪，最后发现那辆车开进了城西的一个废弃汽修厂。
凌晨时分，赵大刚亲自带队，十几辆治安车包围了那个汽修厂。
“行动。”
里面那三个混混正在和几个狐朋狗友喝酒，根本没料到治安员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面对突然出现的治安员，这几个怂包当场就吓尿了，毫无反抗之力，全部束手就擒。
连夜突击审讯，赵大刚亲自坐镇。
一开始，那三个混混还嘴硬，咬死了就是临时起意，想弄点钱花。
“弄点钱花？”
赵大刚拿起一沓照片摔在他们面前，说道。
“跟踪了三条街，专门挑没路灯的地方别车，还知道目标开奥迪？还知道叫富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一个老治安上前，一把揪住黄毛的头发，说道。
“小子，知道你们惹的是谁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敢动张书记的夫人，就这一条，够你们进去蹲十年大牢，现在交代谁指使的，还算你个立功表现，再敢胡说八道，老子让你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另一个审讯室里，治安员亮出了从他们一个同伙手机里恢复的已删除信息。
虽然没直接提到雇主，但有一条吴老大介绍的活儿，油水厚，吓唬个女人就行的记录。
“哪个吴老大？”
小混混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说。
“就是以前跟吴军书记混的那个吴老六，在城南开赌场的。”
“吴军？”
赵大刚听到汇报，瞬间就愤怒了。
与此同时，其他几条线也汇拢过来。
骚扰电话的基站定位区域，和吴老六活动区域、以及林曼丽在贵山下榻的酒店区域，有重合！
网络水军的资金流向，虽然几经周转，但最初的源头，指向省城一个空壳公司。
而这个公司的注册地址，居然和林曼丽的曼姿资本在同一栋写字楼！
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汇向了两个名字：吴军的旧部，以及那个女商人林曼丽！
天快亮时，赵大刚拿着审讯记录和初步调查报告，敲开了张文东家的门。
张文东一夜未眠，仔细翻看着每一份记录。
“书记，基本可以断定。”
赵大刚说道。
“就是吴军通过他的关系吴老六找了这几个混混，而那个林曼丽，肯定也脱不了干系，电话骚扰和水军差评，八成就是她搞的鬼，目的就是恐吓陈老师，从精神上打击您！”
张文东合上资料，眼中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意。
“吴老六，控制住了吗？”
“控制了，就在楼下车里！”
张文东点点头，说道。
“大刚，你亲自去审这个吴老六，告诉他，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把吴军怎么指使他，林曼丽怎么联系他，所有细节吐干净，我可以考虑算他个立功，从轻发落，第二，他把所有事自己扛下来，等着把牢底坐穿，让他自己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那个林曼丽，先不要动她，继续深挖她和姜云山之间经济往来的证据，把她那个皮包公司的老底给我掀个底朝天，收集得越多越好，越扎实越好。”
赵大刚有些不解，问道。
“书记，不直接动她？她可是主犯之一。”
“动她，太便宜她了，也太便宜她背后那个人了，打蛇要打七寸，我要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把这些东西，连同她这个人，一起送到该送的地方去，要让他们这一次，永无翻身之日，他们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阳谋，他们很快会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姜云山办公室里，吴军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儿。
“老板，张文东下手太黑了！我的人被清的清、抓的抓，一点情面都不留，他现在到处挖黑材料，李宏伟那边都快顶不住了。”
姜云山打断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想砸。
“瞧瞧你们干的这些破事，屁大点事都办不好，高天雷是个废物，你也是个废物，连个张文东都按不住！”
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姜云山的首席智囊兼秘书刘一鸣。
他推了推眼镜，开口劝道。
“老板息怒，现在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张文东这是步步紧逼，贵山那边，我们的人确实损失惨重，他下一步，恐怕就是要借着李宏伟和高天雷的线往省里扯了。”
姜云山松了松领带，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骑到老子头上拉屎？”
刘一鸣说道。
“老板，常规手段，我们已经很难挡住他了，这个人软硬不吃，警惕性太高。”
“除非什么？”
刘一鸣压低了声音。
“除非让他彻底消失，只要他没了，贵山必乱，到时候谁还会死咬着那些旧账不放，我们的人才有机会重新站稳脚跟。”
姜云山忽然就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吴军吓得一哆嗦。
“刘秘书，这玩得太大了吧？万一出了事，承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