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祈年轻声的开口说道:“多久都可以,我会一直等你的。”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些像情话,江宁宁的心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随后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这一路上两个人随随便便的聊着天,江宁宁给他说自己上学时候的趣事,他给江宁宁说自己在部队里遇到的怪事。
一时间十分和谐。
江宁宁一直都觉得坐车的时间是很久的,可这次竟然有些意犹未尽。
她感觉两个人没有聊多久的天,就已经到了地方。
结果经过陈勋家门口的时候,江宁宁有些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睛。
虽然陈勋家里一直都比较穷吧……但是陈锁那人十分好面子,所以家里往往会被吴春华收拾得井井有条。
但现在,这院子实在是乱七八糟的。
到处都是碎片,一件能用的东西都找不着。
江宁宁一时间有些茫然,他家这是怎么了?招贼了?
这念头刚一落下,江宁宁就见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陈锁,他身上都是伤,怀里揣着个东西,似乎十分宝贝。
江宁宁瞬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想来是因为他赌博欠下了巨款,没有钱还,所以那些人找在家里了!
想通之后,江宁宁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前世和陈勋结婚的时候,就数这个陈锁最能做妖!
三番五次地使唤她,还经常没事给她灌输男人才是一家之主这类言论,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把公司交给陈勋管的意思。
可惜那时候的江宁宁神经大条,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只以为这是陈锁一个人的意思,完全没想过陈勋也跟在其中掺和。
想来那个时候,他们心里就已经有了数,想方设法的想从她手里得到公司,说不准自己最后怀孕流产都跟他们有脱不了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江宁宁觉得十分心疼。
或许是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所以对待肚子里的孩子是寄予了很多期待的,毕竟她从此以后就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
甚至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江宁宁就已经让人给她打造了一间公主房,买了很多好看的小衣服和很多玩具。
可后来她的梦碎了。
江宁宁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陈锁曾经来过,他似乎喝多了酒,说话大大咧咧却又难听极了:“怀了一个赔钱货!没了更好!赔钱货早晚都是要嫁给别人的!”
“江宁宁这个不知好歹的,当时竟然不同意要打胎!剩下这个赔钱货有什么用?难不成以后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都要给这赔钱货继承?”
“流产了好,省得再养出一个贱蹄子来!”
江宁宁之前一直以为这是梦,可现在想想怕不是真的发生过的!
以这家人恶心的尿性,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江宁宁是十分怨恨他们的!
所以现在看到陈锁变成这样,江宁宁心里只剩下了痛快!
就是要让他们越惨越好,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有这样,江宁宁才能消除心里的怨气!
江宁宁甚至还觉得……他们没重生,真是便宜他们了!
要她说就应该这些人也都跟着重生才是!
让他们知道自己前世过得多好,才能和今生的下场形成惨烈的对比!
这么想着,江宁宁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祈年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江宁宁渐渐将自己心里的戾气压下去,随后开口说道:“没事,就是刚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祈年沉默了一会:“那是陈勋的家吧?”
江宁宁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告诉过祈年这个。
不过这人想知道的事,确实很轻易就能知道。
祈年得到了回答,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无意识地攥紧了些许,他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让他们变成了这样?”
江宁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我甚至觉得你做得还不够多,起码他们现在还能吃饱饭,要我说啊,就应该让他们沦落到比乞丐还不如的境界!”
祈年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江宁宁,非但没有觉得她心狠手辣,反而更加心疼了。
江宁宁肯定是被他们家欺负的不成样子,这些人应该比他想象的还要过分,不然以宁宁这么善良的性子,怎么会说出这么果断的话?
祈年眉眼微微低沉,心想,没关系,他会慢慢的帮宁宁报仇。
而另一边,陈锁也是看到了祈年的车的。
他对这车特别熟悉,尤其是再看到这车开到了江铁生家里的时候,他眼前顿时亮起来了!
江宁宁回来了!肯定是江宁宁回来了!
他要去找陈勋!
江宁宁身边这个男人肯定有钱,前一段时间,吴春华那个臭娘们跟自己说,就是因为江宁宁和祈年,陈勋才进了局子的!
自己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狠狠地敲他们一笔?
毕竟江宁宁那个小娘们儿就是个蠢货!
上一次不过是那么点小伤,就能赔自己三千块!
这一次都把人弄进了局子里,赔个三万块不过分吧!
如果有这三万块……他再去赌!肯定能回本的!
到时候他就能赚大钱!能把自己欠的债都还上不说,甚至还能在城里买套房子!再包养几个漂亮娘们!
一想到这里,陈锁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他真的快迫不及待了!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陈勋在哪儿呢?
听村子里的人说他昨天好像回家了,那他能去哪儿?
应该是去找他娘了吧!
那就是在他姥姥家!
赶紧去找!
这么想着,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目的地就是陈勋他姥姥家!
而另一边,祈年开着车直接停在了江铁生家门口,周围的邻居都纷纷探头出来看:“宁宁,你怎么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还在屋子里看小人书的江建华噔噔就跑了出来。
见到江宁宁的一瞬间,瞪着眼睛喊:“你个小贱人!又来我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