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华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大婶,大婶捂着鼻子的血,见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就直接笑出了声,那笑声十分畅快:“不会真让我猜对了吧?这三千块没给你?”
“哈哈哈哈哈吴春华,你猜,你男人拿着这三千块干什么去了?”
“我觉得宁宁说得对啊!那可是三千块啊!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说不准已经拿出去给别的女人花了!”
这话一出,村民紧跟着附和,肆意地嘲笑吴春华。
吴春华脸色难看极了,却还是嘴硬地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了!”
她怎么能说自己不知道?
难道真让自己家里的那些丑事被人翻出来吗?
她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着头皮说谎。
听到她这么说,那大婶冷笑了两声:“既然知道,那就赶紧拿钱!你儿子给我打成这样!赶紧赔钱!不赔钱我就告你们!让你再进一次监狱!”
说到这,她笑得充满恶意:“反正你儿子也进去过一次了,一回生两回熟是不是?”
“你个贱人说什么呢?”吴春华这会儿是坐不住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大婶,看着模样,似乎要再打一架。
那大婶倒是不害怕,直接昂着脖子,冷笑连连:“打啊!有能耐就打我!反正宁宁还没走,我还能找宁宁借电话报警!”
吴春华气得脸都扭曲了,回头狠狠地瞪了江宁宁一眼,但碍于她身边的冷着脸的祁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憋一肚子气。
“我现在手上没钱!”吴春华说:“等我回家再说!”
那大婶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一听这话,直接开口说:“不行,你得给我立一个字据!”
“谁知道你回家之后是不是就不认账了啊!你得给我立一个字据!你儿子那点小伤要了三千,我要一千,不过分吧?”
“你别胡搅蛮缠!”吴春华气得心都哆嗦:“一千块钱,你怎么不起抢钱啊!”
江宁宁无辜地开口说:“难道医药费不是这么贵么?”
吴春华回头看江宁宁,江宁宁轻声说:“要不是这么贵啊……你得退我的钱。”
吴春华眼前一黑,她上哪找那三千块去?
别说她自己知不知道了,就算是真的有,她也不会吐出来啊!
不行!要是这么纠缠下去,可是得大出血!
她家里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么一想,吴春华双眼一翻,两腿一伸,直接倒地上了。
村民吓了一跳,呼啦啦地散开了。
江宁宁看了一眼溅起的尘土,心里冷笑。
又是这一招。
上辈子江宁宁和陈勋结婚的时候,说是给拿五千彩礼,一开始都答应得好好的。
但是结婚当天,吴春华直接变了卦,说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拿不出来。
江宁宁问她怎么不早说,她说怕早说了江宁宁就不嫁了。
江宁宁那时候是真生气了,一向软糯的她难得地发了脾气,说既然不给,那就别结了。
吴春华就和今天一样,直腾腾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陈勋趁机发难,就说江宁宁不懂事,吴春华有心脏病,现在是被江宁宁气发病了。
江宁宁手足无措,陈勋拿了一颗药喂给吴春华,还训斥江宁宁,说让江宁宁别闹了。
吴春华适时睁开了眼,虚弱地和江宁宁说:“宁宁啊,家里是真的没钱了,这以后也是你的家对不对?我要是出去借钱,也得是你和陈勋一起还啊……你也不想让日子过得那么苦是不是?”
江宁宁没说话,吴春华就继续说:“这样吧,今天先结婚,以后妈慢慢给你补上,你看行不行?”
江宁宁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可最后,吴春华也没补。
江宁宁提起这件事,他们就说:“你现在也赚了大钱了,补不补都一样。”
想到这,江宁宁心里一口气堵着,她看了一眼装晕的吴春华,眼里泛起了阵阵冷意。
她拨开人群,走上前去,轻声说:“大家让开,让我来,我和卫生所的学过一点,知道怎么救人。”
祁年看了一眼江宁宁,江宁宁冲他挤了挤眼。
他悟了,唇角泛着愉悦的笑。
村里人倒是深信不疑,直接让开了。
江宁宁和祁年说:“给我拿一桶水来。”
祁年嗯了一声,还没等走到那里,就见祁阳阳蹦蹦跳跳地拿水过来了。
江宁宁冷着脸,直接将一桶水倒在了吴春华身上。
村里人见状,有人嘀咕了一声:“这能行么?”
鼻子流血的大婶直接开口说:“有啥不行的?你不相信就自己上!”
那人闭了嘴。
一桶水浇下去,吴春华依旧没醒。
江宁宁却能看见她哆嗦了一下。
行啊,继续装。
江宁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吴春华的脉搏,随后轻声的说:“哎呀,不行,需要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那大婶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
江宁宁腼腆地嗯了一声:“是啊,婶婶可能有些缺氧了,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呢。”
江宁宁看了一眼吴春华微微颤抖的指尖,一字一句地说:“最好要男人呢,毕竟男人的肺活量比较大。”
他们听不懂什么叫肺活量,但是这词一出来,他们就觉得高级,当即就信了一半。
但是在场的男人,几乎都是已经结了婚了,不想惹一身骚。
“去找陈锁啊!”一人开口说。
“陈锁不在家!根本找不到!”
江宁宁手指指着陈勋他二叔:“不如你来吧,你和春华婶也算是一家人,救救嫂子,应该没事的。”
一听这话,陈勋他二叔脸都绿了,小叔子和嫂子本身就是村里人爱说的话,要是别的救救也就算了。
可那是人工呼吸啊!
他不是不知道人工呼吸是干嘛的,要嘴对嘴的!
小叔子和嫂子是什么回事?
那不是让村里人笑话么!
更何况,吴春华长得又丑,要是江宁宁那种好看的,他说不准真美滋滋的同意,可现在他怎么也不乐意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