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所有的重要信息全部提取出来,大脑飞速运转,梳理事情的脉络。
所以……
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江宁宁的心顿时冷了下来,浓郁的恨意布满全身,雀跃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算计,自己根本不会失去父母,这让江宁宁怎么能不难过?
而她有一种近乎可怕的直觉,那就是……这车祸的背后主使,应该和妈妈的家人脱离不了关系。
是那个后脖子上有胎记的人?
差不多。
江宁宁眸光低敛。
目光锁定在了一群人身上。
若是说嫌疑最大的,那应该就是要买自己成绩的姜国栋一家了。
但那人的身上有黑色的胎记么?
江宁宁不记得了,说实话,见到姜国栋的时候,这人总是穿着高领衬衫,就算江宁宁仔细的看,也根本就看不出来吧?
不过……她不知道,但和姜国栋一起坐过牢的人,应该是知道的。
江宁宁有些头疼地想,还是要和江铁生打交道。
或者,自己直接去京城,创立品牌,听妈妈日记里的描述,那一家人应该是很有钱的。
所以……她要尽早打入那个圈子。
江宁宁眉眼低敛,满目都是冷意。
上辈子她生活在江铁生的伪善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自己父母真正的死因,只觉得是和江铁生说的一样,死于意外,死于车祸。
现在知道了真相,江宁宁真的很想抽自己两巴掌,为什么要轻信外人?
否则,以自己上一世的本事,早就找到了真相!
幸好,幸好自己有重来一回的机会,幸好自己可以弥补遗憾。
这一次,一定要彻底摸清楚真相!
她又将日记翻看了一遍,将每一个细节都死死地刻在脑子里,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合上日记本。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摆钟,此时此刻,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看了这么久。
但她一点困意都没有,现在只想尽快找到真凶。
不过江宁宁也知道这件事记不得,她必须要慢慢来。
她看了一眼父母的骨灰,随后顿了顿,开始着手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要将父母的骨灰带在身边,便需要找东西储存。
她准备用自己手里的钱打造一个纯银的吊坠,将他们二人的骨灰都融进去。
她设计了一晚上样式,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只能凭借自己的美术功底画出个大概来。
不过这也够了。
她画到了天亮,祁年拎着包子到来的时候,江宁宁还坐在桌案上。
见到祁年来了,江宁宁将画纸揣进自己口袋里,随后起身出去迎接。
今天的清晨带着些许雾气,江宁宁开门的时候,便见到祁年从屋里走来,原本棱角分明的脸被雾气虚化了些,显得柔和了很多。
祁年也在看她,江宁宁一晚上没睡,眼底是淡淡的青灰,眼眶依旧泛着微红,看起来可怜不已。
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昨夜没睡?”
江宁宁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祁年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先吃,吃完了赶紧去睡觉。”
江宁宁闻言,笑了,她最喜欢的就是祁年这一点,永远不会刨根问底,但却永远关心她。
江宁宁原本想叫刘萌萌等人一起吃饭的,但是两个小姑娘还没睡醒,江宁宁就把她们两个那份留出来了,然后搬着小凳子和祁年靠在一起吃饭。
祁年细心地给她剥鸡蛋,随后试探性地说:“宁宁是有什么心事吗?”
江宁宁沉默了一下,她不想告诉祁年自己的事。
祁年一惊够忙了,自己没必要给他添堵。
更何况,江宁宁更想自己亲手了结了这些恩怨。
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江宁宁开口说:“没事,就是突然失眠,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要成立公司,所以太兴奋了吧?”
江宁宁说完,有些心虚地将鸡蛋塞进了自己口中。
祁年能看得出来江宁宁在说谎,但是他并不想拆穿,既然江宁宁不愿意告诉他,那只能说明是他做得不到位,不能让江宁宁全身心的信任。
没关系。
祁年想,总有一天自己会让江宁宁亲自开口说的。
他有的是时间。
只要长久的陪伴,总能撬开一个人的心门的。
见他没有往下问,江宁宁心里松了一口气。
祁年虽然不打算继续问,但依旧不想让江宁宁继续难过下去,而是笑着说道:“我昨天也失眠了。”
江宁宁闻言,疑惑地抬头:“为什么?”
祁年喝了一口豆浆,随后认真地说:“想你。”
他的话太过直白,虽然不是什么情话,但是落在江宁宁耳朵里,竟然比大多数的情话都要好听。
她的脸泛起了一层红意,祁年说:“我第一次失眠,是因为想你。”
江宁宁的心顿时剧烈地跳动,祁年的眸光里都是认真,在那目光里,江宁宁觉得自己堕落深陷。
她顿时就笑了:“想我想得睡不着?”
“准确的说,是因为你同意让我追你,我兴奋得睡不着。”
江宁宁听了,十分受用,一双眼睛都微微眯起,整个人异常高兴。
祁年见她心情好了,自己也笑了笑。
“你今天还要上班呢。”江宁宁说:“早知道昨天就不跟你回去了。”
“没关系。”祁年用纸巾给江宁宁擦了擦嘴角,那里沾了一丝汤汁。
他折好纸巾,声音里都是笑意:“我现在一想到你,就有用不完的精气神。”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江宁宁被哄得高兴,唇角就没下来过。
祁年闻言,笑着回答:“因为我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
他看着江宁宁:“一点都不掺假。”
江宁宁被撩拨得脸红心跳,连忙低头继续吃鸡蛋。
祁年心情很好,吃过早饭之后,他自觉去收拾东西了。
这会才六点,还没到祁年上班的时间,祁年怕自己走了之后,江宁宁不好好睡觉,就将人哄到了屋子里:“我哄你睡觉。”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江宁宁嘟囔,心里却十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