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尘在庄园里住了一周,贺寒舟都没回来。
贺寒舟不在,阮月尘乐得其所,该吃吃该喝喝,无聊的时候就在庄园里采风画画,过得相当舒心。
就是想跟外界联系的时候,没有通讯工具,贺寒舟也是鸡贼,走之前,将电脑手机之类的设备全部锁了起来,也不准佣人使用。
不过话说回来,贺寒舟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去了哪,每回问佣人,佣人也说不知道。
阮月尘懒得去想,继续画画。
这段时间,佣人小蝶一直在贴身照顾她,阮月尘没人说话,渐渐同她熟络了起来。
“小蝶,这个颜料没了,你再去帮我拿些来。”
“好。”
过了一会儿,小蝶带着颜料回来了,看见阮月尘面前的画,露出崇拜的眼神,“阮小姐,你画的可真好。”
阮月尘勾唇一笑,接过小蝶手里的颜料,开始上色。
她画的是玫瑰庄园的景色,满屏玫瑰花田浓郁浪漫,充满生机,远处是起伏的小山坡。
颜料用的是最昂贵的玫瑰红和青黛,反正是贺寒舟的,不用心疼随便用。
画好之后,阮月尘让小蝶帮忙把画搬回住处。
“颜料还没干,慢点。”
“嗯,知道。”小蝶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阮月尘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因为她身材纤瘦,胳膊腿都是细的,如今怀了孕,非但不显胖,反倒多了丝女人的韵味。
小蝶边看边抿唇笑,“阮小姐,我们家少爷真的很好的,要不你就跟我们家少爷试试吧?”
这段时间,小蝶觉得阮月尘性子好,胆子也大了起来,都开始推销自家主子了。
阮月尘也没生气,而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小蝶的眼底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阮月尘回头看了她一眼,“贺寒舟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小蝶忙不迭点头,笑着说,“是啊,少爷性格好,对下人也好,长得......还帅。”
阮月尘狐疑的看她一眼,“你喜欢你家少爷?”
小蝶的脸一红,一路红到了耳后根,连忙低下头使劲摇了摇,“不喜欢。”
紧接着,她又说,“我们是下人,配不上少爷。”
阮月尘拧了拧眉,转头继续往前走,也没有拆穿小蝶的心思。
贺寒舟长得帅又多金,这里的小姑娘对他有好感不奇怪。
倒是阮月尘一想到贺寒舟那张流里流气的脸,就忍不住皱眉。
她还是更喜欢眉目桀骜,硬朗帅气的,性子再沉稳一些,比如......
阮月尘没有再继续往下想。
大约半个月后,贺寒舟回来了。
再次见到贺寒舟,他似乎憔悴了一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疲倦感。
但是在阮月尘面前,贺寒舟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作风,轻佻,诱惑,“这段时间没见,想我了没?”
贺寒舟一回到庄园,就来见阮月尘了,一刻也没停,就连身上的外套都没来得及脱。
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盯着阮月尘看。
阮月尘冷冷瞥他一眼,“不想。”
贺寒舟嘴角的笑容僵住,他忙得昏天暗地,就为了早点回来见她,为了避开薄御时的追踪,还特意饶了远路才将人甩开,结果她一句不想,就摧毁了他所有的热忱。
一瞬间心情跌到谷底。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你就不关心,我这些天去做了什么?”
阮月尘半靠在躺椅上,拿起一本书,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关心。”
贺寒舟不甘心,暗暗一咬牙,坐到阮月尘身边,努力寻找存在感,“我这些天忙得要死,都是因为薄御时,他处处给我使绊子。”
听到薄御时的名字,阮月尘愣了一下,睫毛颤了颤,心里也随之掀起了一丝涟漪。
贺寒舟继续说,“薄御时真不是个东西,黑心的奸商,还是个小人。”
阮月尘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你了?”
贺寒舟哼了一声,“先是破坏我度假村项目,然后趁着我俱乐部出事,横插一脚,买通媒体一起造谣生事,等我处理好这些,他又截了我其他的项目。”
阮月尘听了个一知半解,她对商场上的事情不清楚,但是薄御时对付贺寒舟,总让她觉得奇怪。
阮月尘放下手里的书,看向贺寒舟,“他为什么要跟你作对?”
贺寒舟愣了一下,阮月尘好不容易看他,结果还都是跟薄御时有关。
贺寒舟沉默着看向她,反问:“说起薄御时,你就感兴趣了?”
阮月尘忽然一顿,下一秒,别开脸,“不想说就不说。”
她也不是非得知道。
这些日子,贺寒舟也摸清了一些阮月尘的性子,加上他清楚女人最会口是心非,通过阮月尘的神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薄御时这么处心积虑的跟我作对,你真的不知道原因?”他问。
阮月尘淡道:“不知道。”
贺寒舟嗤笑一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因为......薄御时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他清楚的看见阮月尘的睫毛跟着颤了颤。
阮月尘确实有被震撼到,心里像是猛然被人击了一下,除了震惊,紧张,还有不信。
过了许久,她才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薄御时这么做,怎么可能是为了她......
贺寒舟哼笑一声,这两人还真是有趣,一个喜欢,一个却说不可能。
他在一旁追问,“要是薄御时真的喜欢你,怎么办?”
阮月尘皱眉,“我说了,不可能。”
贺寒舟忽然笑了,“好,不喜欢,薄御时不喜欢你。”
阮月尘的心脏不受抑制的砰砰直跳,她之所以如此激动的反驳,是因为真的不信。
薄御时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从来没有过......
哪怕他再沉默寡言,也不至于如此吝啬,绝口不提喜欢。
曾经在床上,情到深处,薄御时倒是说过一句,我喜欢你的身子,就让她的心为之悸动了很久。
在阮月尘失神之际,贺寒舟倒是哈哈大笑。
甚至是落井下石,“我总算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离婚了。”
阮月尘冷下脸,“你不知道。”
“嗯?”
阮月尘稍稍避开他,与他拉开距离,“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