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劲了?”江离然问。
阮月尘不知道怎么说,说薄御时没失忆,但是不喜欢她了?
又或者是,薄御时以前就没喜欢过她,但现在,更不喜欢了,甚至是厌烦......
她自己都没弄清楚。
“我就是觉得他变了......”想半天,阮月尘想到了这么个措辞。
江离然立马道:“好,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好。”阮月尘挂断了电话。
......
一个小时后。
江离然带着李洋来到了御园别墅。
阮月尘去给两人开的门。
见到阮月尘,江离然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二哥呢?”
阮月尘指了指,“在楼上。”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二哥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哪里变了?”
阮月尘带着他们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他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现在也不跟我说话,不想见到我。”
江离然不由皱了皱眉,他扭头看向李洋。
李洋一脸疑惑,同样表示不理解。
“先去看看。”
三人来到卧室门口。
阮月尘站在一旁没动,因为她刚才敲了几次门,薄御时都不理她。
江离然抬手敲了敲门,“二哥,是我,你开下门。”
等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薄御时洗过澡了,穿着黑色丝绸睡衣,正要睡觉,见到门口的人,不由皱眉,“你来做什么?”
余光瞥见阮月尘,露出一脸不耐的表情。
阮月尘喉咙一哽,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一想到薄御时现在还病着,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江离然道:“我带了医生来给你看看,你头上的伤还没好,我让他给你检查一下。”
薄御时犹豫了片刻,随后让开了身子,“进来吧。”
江离然和李洋进了房间,阮月尘也准备跟进去,谁知,薄御时拦在了她前面,语气极其冷淡,“你在外面等着。”
说完,薄御时就冷漠无情的关上了门,将阮月尘隔绝在门外。
随着房门发出砰一声响,阮月尘也跟着咯噔一下。
要是以前,薄御时这么对她,她早就气走了。
算了!
阮月尘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别跟他计较,她还是决定等江离然他们看完,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时房间里,江离然同样问了薄御时一些问题。
“二哥,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儿吗?你和我,还有楚枫他们,经常一起去紫夜喝酒。”
薄御时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他,“我是出了车祸,不是失忆。”
江离然继续追问,“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车祸的吗?”
“记得。”
江离然眼前一亮:“你说说。”
薄御时烦躁的看他一眼,要不是他们非说他患了车祸后遗症,他都懒得同他们废话。
半晌后,他翘着腿,缓缓开口:“从贺寒舟那里回来,车速开的太快,一时没把控住,撞到了树上。”
“那你为什么从贺寒舟那里回来?”江离然问。
薄御时淡道:“找他有点事。”
江离然,“什么事?公事还是私事?”
薄御时一脸的不耐烦,“当然是公事。”
江离然一愣,抬头跟李洋对视了一眼,后者轻巧一笑。
江离然觉得李洋恐怕已经知道了症结所在。
也不再追问薄御时,而是问道:“二哥,你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薄御时冷冷的剐他一眼,“没有,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会觉得更舒服。”
紧接着,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去往床边,“要是没什么其他事,你们就走吧。”
江离然再次看了一眼李洋,询问他的意思。
李洋说道:“我们走吧,薄先生需要休息,他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离然看了眼薄御时,见他躺在床上,一副要休息的样子,也没再多说,“行,二哥,那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薄御时淡淡地“嗯”了一声, 顺便提醒道:“把门带上。”
他可不想半夜被那个女人骚扰。
阮月尘在外面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一直焦灼不安。
见江离然和李洋从屋里走出去,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怎么样?”
李洋看着她道:“我们去楼下说。”
阮月尘看了眼卧室的门,随后点头,“好。”
三人坐在楼下的客厅。
李洋率先开口道:“如果薄先生的所有表现都不是装的,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阮月尘和江离然异口同声的问道。
江离然主治骨科,对于心理学不是很擅长,他能看出不对劲,但是没有李洋专业。
李洋见两人着急,也没有卖关子,说道:“初步观察,他应该是患上了情感剥离症。”
“情感剥离症?”阮月尘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这个病症,她听都没听说过。
李洋继续说道:“这是一种脑部手术后遗症,也属于心理逃避,简单来说,就是他将感情从身体和意识里剥离了出来,也就是所谓的断情绝爱。”
“断情绝爱......”阮月尘整个人都傻了。
薄御时才二十来岁,怎么能断情绝爱?又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和尚,就算是和尚,也有逃不过世俗的。
阮月尘急切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李洋顿了一下,“一方面是手术后遗症,另一方面这是病人清醒后的自我意识保护,他只有这么做,才能保护自己。”
阮月尘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薄御时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难道爱和情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心理负担吗?所以需要他去逃避?
李洋问道:“桑尼小姐,你真的了解过薄先生吗?”
这一句话直接将阮月尘问倒了。
了解吗?
薄御时躺在医院的那些天,她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最起码薄御时是喜欢她的,只是藏得很深,从来不说。
可现在,她又不确定了......
薄御时反反复复的态度,真的让她心力交瘁。
现在又患上了什么心理逃避,情感剥离症……
见阮月尘半天不说话,李洋换了个问题:“你平时有注意过,他有哪些反常的行为吗?”
阮月尘再一次皱起眉:“不知道,他平时都挺正常的。”
薄御时从来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他在她面前,一向沉稳,可靠。
要说不正常,也就是偶尔半夜潜入她房间,抱着她睡觉。
但这也算不上不正常,在B国的那一次,是因为他被艾丽莎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