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还早,阮月尘去楼上卧室逛了逛。
房间里的摆设还保留着她离开前的模样,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李嫂将家里打扫的很干净,似乎一直在等着她回来。
她打开衣柜,衣柜里还放着薄御时的衣物,薄御时说他又回到御园住了,看来是真的。
阮月尘不禁心想,如果当初没有离婚,该多好。
那三年,对于她来说,一直都像一个梦,美好的不真实,那个梦埋在心里,她一直都没有放下过。
薄御时,她也没放下过。
得知乔思雪肚子里孩子的来历后,她隐隐开始有些期待。
期待薄御时对乔思雪已经没有了感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那个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介意薄御时跟乔思雪有个孩子。
现在那根刺拔掉了,她好像一瞬间又活了过来。
薄御时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门口多了一双女鞋。
他喊来李嫂:“家里来人了?”
李嫂应道:“是啊,夫人回来了。”
薄御时急忙问道:“她人呢?”
“在楼上呢。”
李嫂的话刚说完,薄御时就急匆匆的赶去了楼上。
他以为阮月尘这是想通了,打算搬回御园住了。
结果看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带任何行李,他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阮月尘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见到薄御时回来了,忙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阮月尘先开了口:“你回来了。”
薄御时淡淡“嗯”了一声,看着她道:“你怎么来了?”
“我......”阮月尘低下头,暗自咬了咬唇。
她发现这次回来的确是仓促了,仅仅是听了爷爷说的几句话,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却没有考虑过薄御时的真正想法。
于是,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就是想吃李嫂做的饭了,就回来了。”
薄御时心里有些失落,面上毫无波澜,“想吃随时可以回来。”
“......好。”
阮月尘看着他,踌躇了一会儿,说道:“我听奶奶说,乔思雪的孩子,是拿了薄家的……精子库。”
薄御时拧眉,下意识别开脸,“是。”
她还是知道了,知道跟大哥有关后,她应该很生气吧。
阮月尘问道:“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薄御时明知故问。
阮月尘抿唇:“说孩子是这么来的,说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
薄御时走近两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说这个孩子有可能是薄奕轩的吧?”
阮月尘愣了一下。
“啊?”
薄御时暗自咬了下牙,果然,跟薄奕轩有关的事,她就坐不住了。
以前不关心孩子是怎么来的,现在反而关心了。
他之所以不说,一方面是不确定,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阮月尘知道,她心里有大哥,倘若知道真相后,心里自然会不舒服。
薄御时心底讽刺的笑了一声,强行压下内心深处的嫉妒,“现在孩子没了,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阮月尘皱起眉,原来这些在他心里都不重要吗?
“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要养吗?”她问。
薄御时转过身,眼底划过一丝凝重,“嗯,如果是大哥的,我会留下来,当做自己的孩子。”
因为他对不起大哥,他对大哥有亏欠,所以他心里希望这个孩子是大哥的,想要为大哥留住血脉。
只不过这些他说不出口,也不想让阮月尘知道其中缘由。
不止面对大哥的时候心虚,面对阮月尘的时候,他同样心虚。
阮月尘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却忍不住想,他容得下大哥的孩子,为何却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恰巧这时,李嫂上来喊吃饭。
两人暂时停止了谈话。
薄御时道:“先去吃饭吧。”
“好。”
两人自从离婚后,很少单独在一起吃饭了。
李嫂为了让两人好好相处,主动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但因为李嫂不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越发尴尬,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还有细微的咀嚼声。
两个人都吃得很慢,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
吃到一半,阮月尘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你和乔思雪,还会在一起吗?”
薄御时斩钉截铁道:“不会。”
阮月尘的心砰砰直跳,不禁抬头看向他,嘴里吃到一半的食物都停下了。
薄御时淡定说道:“之前也没打算在一起,依着她,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原来是这样。
所以之前薄御时纵容乔思雪,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因为还对她有感情。
听到是这个理由之后,阮月尘的心里有了丝不一样的感受。
既然没打算跟乔思雪在一起,当初为什么要跟她离婚呢?
难道仅仅是腻了吗?
可他有时候似乎又表现得对她余情未了。
她悄悄看向薄御时,甚至还想问问,在一起三年,他的心里是不是有了一丝她的位置?
但她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所以不敢问。
这时候,她就像个胆小鬼。
薄御时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开口问道:“你还有想问的吗?”
阮月尘摇摇头,终究没有问出口。
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很久。
一直到天黑,阮月尘打算走了。
薄御时漫不经心道:“我让赵叔给我取东西去了,今晚回不来,没办法送你,你就在这住下吧。”
阮月尘凝滞了一下,“我可以打车。”
薄御时似乎早就想好了借口,回道:“打车不安全,现在坐出租车出事的也不少。”
阮月尘嘴角微抽,被薄御时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应了下来,“好。”
薄御时看了她一眼,微微松下一口气。
“你可以住在原来的房间。”他说。
阮月尘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薄御时顿了顿,“我住隔壁客房。”
阮月尘点点头,也同意了这样的方案。
其实两人也不是没有住在一起过,那天在老宅,还抱着一起睡了,虽然离婚了,但似乎一直暧昧不清。
不过阮月尘倒是不担心他会做什么,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孕。
但她似乎低估了薄御时的脸皮,更低估了一个长期禁/欲男人的定力。
到了晚上,她躺上床之后,分明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