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天前,乔思雪就吵着要吃酸梅了,所以薄御时提前叫人买了一盒。
他看见阮月尘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酸梅,“你也想吃?”
阮月尘别开脸,“我不吃,这是给乔思雪的。”
薄御时骤然一愣,他很少见到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像赌气,有点别扭,还有点可爱。
他忽然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唇,从盒子里拿出一颗酸梅,递到她嘴边,“张嘴。”
“我不......唔。”
趁着她说话的功夫,薄御时将酸梅塞进了她嘴里。
阮月尘动了动嘴巴,顿时酸酸甜甜的梅子充斥着整个口腔,轻轻地咬下去,浓郁的汁水溢出来,口感细腻,很好吃。
阮月尘望着他没说话。
薄御时将整盒酸梅放在她手心,让她捧着。
阮月尘要将酸梅还给他。
薄御时温声说,“喜欢就拿着吃。”
阮月尘咽下嘴里的酸梅,问他:“那乔思雪呢?”
薄御时淡道:“一盒酸梅而已,我再让人空运过来。”
阮月尘捧着酸梅,并没有再拒绝,她忽然有种将这盒酸梅占为己有的想法。
一方面是她确实喜欢吃,另一方面纯粹是想让乔思雪不爽。
等薄御时先走,阮月尘才起床洗漱。
来到楼下,大家正要吃早餐。
老太太喊她:“月月,过来吃早餐,吃完早餐再走。”
阮月尘应了一声:“好。”
薄家的早餐都是按人头一份一份上的,所以不需要特意等人,来了就先吃。
吃到一半,薄御时和乔思雪也下来了。
原本有说有笑的餐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薄御时坐在阮月尘对面,乔思雪紧跟着坐在薄御时身边。
阮月尘觉得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了筷子,“奶奶,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老太太皱眉问,“就吃这么点呀?”
阮月尘站起身,“嗯,没什么胃口。”
老太太紧跟着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今天的菜实在是倒胃口。”
薄御时看了眼两人,说道:“要不让厨房重新做一份?”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不吃,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跟什么人吃。”
乔思雪垂在餐桌底下的手暗暗捏紧,这老太太真会指桑骂槐。
这时,她余光一瞥,瞥见阮月尘放在桌边的酸梅,不由拧起眉,“你哪来的酸梅?”
阮月尘拿起酸梅,正要带走,听见乔思雪的话,停了下来,看向她,紧接着又看向薄御时。
薄御时顿了一下,回道:“是我给她的。”
乔思雪声音委屈道:“我让你带回来的酸梅,你给她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阮月尘忽然觉得有些暗爽。
她并不在乎薄御时会怎么哄乔思雪,只要看到乔思雪不爽就够了。
她收起酸梅,再次跟老太太道别,“奶奶我走了。”
老太太点头:“好。”
这边,乔思雪迟迟都没有等到回答,谁知,薄御时直接来了一句:“我送你。”
这话是对阮月尘说的。
阮月尘疑惑的看向他,“可是你还没吃饭。”
薄御时回道:“没事,可以去公司吃。”
阮月尘一挑眉,看了眼乔思雪难堪的表情,随他去了。
见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老宅,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
点完头,老太太还不忘笑道:“御时跟月月还真是恩爱哦。”
一旁的乔思雪默不作声的往嘴里塞了片吐司,用力嚼了又嚼,仿佛不是吃东西,而是在吃人。
阮月尘不免觉得这样的薄御时有点奇怪,虽然她是故意刺激乔思雪的,但薄御时对乔思雪冷淡的态度,着实让她没想到。
她以为,乔思雪是他的白月光,应该是放在心尖上宠爱的人。
坐在车上,阮月尘时不时望一眼旁边的薄御时,他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薄御时自从上了车就在处理公务,这些天待在国外,堆积了不少的工作需要处理。
阮月尘也没打扰他,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直到快抵达公寓的时候,薄御时忽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出声道:“昨晚你没能阻止老太太,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俩已婚的事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得继续隐瞒离婚的事了,如果这时候出现不好的新闻,对薄氏的形象和名誉都有损。”
阮月尘蹙起眉,轻轻应了一声:“哦。”
薄御时悄悄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异议,继续低下头。
“你明白就好,我就是给你提个醒。”
阮月尘当然明白,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只是没想到一个庆祝会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影响,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恰好车子抵达公寓,阮月尘下了车。
薄御时掉头去了公司。
总裁办公室,助理推开门,将几封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薄总,这些都是要签字的。”
薄御时头都没抬,“嗯,知道了。”
助理转身欲走。
薄御时忽然喊住他,“等等。”
“还有事吗薄总?”
薄御时停下来问道:“我记得,前段时间北海那边是不是有个岛要出售?”
助理回道:“是的,当时对方出价一个亿,原本打算买来做度假区,但薄总你觉得开发周期太长,把这个项目搁置了。”
薄御时掀起眼皮,道:“再去找对方约谈,把这个岛买下来。”
助理一脸惊愕,“薄总,你怎么突然想起买个岛了?”
薄御时垂下眼眸,语气极淡,“按我说的去办。”
“是。”
薄御时将工作文件推到一边,拿出了一张图纸来。
等到一整座岛屿的地形规划图展现出来,薄御时才停下。
一座岛而已,他也可以给。
只是......这座岛,还有机会给出去吗?
他蹙起眉,又将手里的规划图紧紧捏成一个纸团。
明明之前说好要冷静。
明明在那天夜里,她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冷漠又无情。
明明之前还在生气的......
结果一见到她就......
失去了底线。
想到此,薄御时眼底尽是无奈。
他打开抽屉,拿出菩提手串。
修长手指拂过每一颗菩提子,这串菩提手串他戴在身边有五年了。
那年夏天,大哥带阮月尘回老宅玩,她不小心将菩提手串落在了家里。
当时,阮月尘一脸慌张的说她丢了东西,大哥吩咐家里的佣人去找,将整个老宅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最后,大哥跑来问他,“御时,你看到月月的手串了吗?”
薄御时摸着口袋里刚从后花园捡到的手串,私心的不想拿出来。
恰好这时,阮月尘走了过来,“算了奕轩,找不到就别找了,这个手串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闻言,薄御时默默将手抽了出来,“没看见。”
他自私的想。
他捡到的东西,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