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尘想了想,说道:“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她跟我一样,试试从坡上冲下来,再冲下楼梯,是怎么感受。”
闻言,一旁的乔思雪哭得更凶了,“月月,你就这么恨我吗?”
“让她开始吧。”阮月尘没理会乔思雪,而是瞥向薄御时。
薄御时蹙起眉,没说话。
乔思雪哽咽道:“御时,我的孩子......”
薄御时抿着唇,沉默片刻后,说道:“雪儿怀孕了,她也许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还是别跟她计较了。”
阮月尘心一沉,原来是她在计较......
听到薄御时这么说,比在她胸口戳上一刀还要难受。
她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薄御时会站在乔思雪那边。
其实只要他查一下监控,就会知道乔思雪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连真相都不想知道,就决定护着乔思雪。
哪怕乔思雪真的做了,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替乔思雪说话,这就是他的态度。
阮月尘这一刻觉得既心酸又心寒,她倔强的望着薄御时,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一个受害者凭什么要原谅乔思雪?
然而,就在这时,乔思雪直接哭晕,倒在了薄御时的怀里。
“雪儿。”薄御时紧张的喊了乔思雪一声。
薄御时深深的看了阮月尘一眼,几乎是下一秒,就抱着乔思雪走了。
阮月尘彻底愣住,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
薄御时抱着乔思雪离开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天大的讽刺。
过了许久,江离然说了句,“我推你回去。”
阮月尘木讷的点头。
回去的路上,阮月尘问,“江离然,你看见是乔思雪绊的,对吗?”
江离然沉默片刻,回道:“没有。”
阮月尘疑惑的扭头去看他。
江离然又说道:“不过我相信你。”
因为江离然的一句话,阮月尘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那股压抑在心底的酸涩顷刻间就喷涌而出。
有时候,她要的也不过是一句我相信你。
她也想被人无条件的选择,纵容。
“觉得很委屈?”江离然皱眉问。
阮月尘撒谎了,“不是委屈,是害怕,刚才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她眼眶泛红,泪水往下掉,江离然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擦,手僵在半空中,最后又缩了回来。
他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阮月尘。
“谢谢。”阮月尘接过他递来的手帕。
“不用。”江离然继续推着她往回走。
......
另一边,薄御时带着乔思雪回到了急诊科。
医生检查完,说乔思雪这是情绪波动大,伤心过度导致的晕厥。
医生叮嘱道:“这次情况很危险,加上孕妇身体素质差,切记要避免情绪波动过大,否则会引起先兆流产,早产等情况。”
薄御时深深皱起眉,一张脸都笼罩在阴霾里。
其实他刚才以为乔思雪是装晕的,但医生不会骗人。
这几次检查,医生都说乔思雪的身体虚弱,因为怀孕的关系,也频频出现一些问题,好几次胎儿不稳。
等乔思雪醒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她一醒来就在喊,“御时。”
薄御时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尽管知道她是真晕,依旧毫无怜惜之情。
乔思雪的眼角还挂着两滴泪,娇声说,“御时,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想要去抓薄御时的手,但是却被他躲开了。
乔思雪猛然一怔。
这时,薄御时冷冰冰的开口:“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不会纵容,下一次,别再做这种事,知道吗?”
乔思雪傻眼,挣扎着爬起来,试图说道:“御时,我真的没做,你也要冤枉我吗?”
薄御时眉眼凉薄,没有一丝动容,“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而且我耐心有限。”
有些事,他知道答案,只是不想追究。
乔思雪这下彻底慌了,哭着说道:“御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我是碰到那个护工了,但我也是不小心的。”
薄御时撇开脸,不想听她的狡辩。
乔思雪越说越激动,“御时,我没有骗你,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骗你。”
薄御时不为所动,冷静道:“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要是孩子因为你哭没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乔思雪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不能失去孩子,一旦失去这个筹码,后果就是被薄御时抛弃。
“嗯,我不哭了。”
“还有,我不可能喜欢你,劝你有点自知之明。”薄御时眼神往下,继续说,“至于孩子,你自己知道是怎么来的。”
说完这些,薄御时就离开了病房。
乔思雪坐在床上,揪紧了床单,渐渐的,一张脸狰狞到扭曲。
“阮月尘,为什么没有摔死你!”
她太恨阮月尘了,只要阮月尘在一天,她就不能安心。
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一个孩子根本拴不住薄御时。
薄御时不喜欢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很清楚,薄御时对她的所有纵容,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
阮月尘回到病房养伤,再也没出过门。
中途薄御时来过两次,她要么不见,要么装睡,最后甚至将他拒之门外。
她现在太生气了,不想理薄御时,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不分青红皂白护着乔思雪的样子。
第二天,沈越带着排骨汤来了,阮月尘让沈越进了门。
沈越一来,阮月尘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不少,主要是沈越性格开朗,还会逗她开心。
“姐姐,这汤是我家阿姨教我熬的,我第一次熬,但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你觉得呢?”沈越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阮月尘尝了一口,“嗯,是挺不错。”
得到夸奖的沈越笑出一口大白牙,如果有只尾巴,他恐怕都能翘到天上去。
听到手下说沈越来了,薄御时就赶了过来。
病房里,阮月尘不仅见了沈越,还跟他有说有笑。
相比之下,阮月尘对待他的态度,就差多了。
不仅不见他,甚至连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薄御时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进去打扰,默默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