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脱口而出,一脸讨好,“少爷帅。”
贺寒舟回头看向阮月尘,得意的挑了下眉。
“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阮月尘不禁朝他翻了个白眼。
无聊。
这些女佣都是他的人,谁敢得罪他?自然都说贺寒舟帅。
贺寒舟继续往下问,果不其然,问了十个,全部都是说他比薄御时帅。
问到后面,贺寒舟没了一开始的开心,听着她们吹捧,反而眉头越皱越深。
轮到第十一个的时候,他眉眼一冷,朝女佣厉声吼道:“说实话,到底谁更帅?”
女佣刚说完“少爷”两个字,被贺寒舟这么一问,又改变了口径,颤巍巍道:“薄......薄御时?”
贺寒舟气得骂道,“滚!”
女佣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更不知道自家少爷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怎么说少爷都不高兴。
她只能一个劲说,“少爷帅,少爷帅,真的是少爷帅......少爷,你饶了我吧,我说错话了,我第一次说的就是少爷帅,少爷是天底下最帅的少爷......”
贺寒舟听着佣人们的阿谀奉承,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里的怒火更深。
他气的没了询问的心思,大声吼道:“全部给我滚。”
佣人们吓得全部落荒而逃。
不一会儿房间就空了,只剩下他和阮月尘两人。
贺寒舟恼羞成怒,将手机“啪”一声摔在桌上。
真是一群无趣的女人,对他而言,这些下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除了讨好,没有其他的作用。
从小到大,他的身边不缺爱慕者,全部都是对她巧言令色,或者乖巧听话的女人,所以他才会觉得阮月尘特别。
想到此,贺寒舟都觉得自己贱了,那么多女人他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说他丑的阮月尘。
贺寒舟望着阮月尘,看到她眼底的嘲讽和讥笑,气得摔门而去。
贺寒舟这么闹了一番,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阮月尘也获得了短暂的安静。
这天夜里,她起床喝水,因为睡不着,阮月尘走出了卧室。
三天过去了,她始终没有想好,离开庄园之后该何去何从。
忽然,她听见客厅里传来贺寒舟的声音,于是在转角处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贺寒舟大半夜的也没睡觉。
见贺寒舟在和手下说话,阮月尘转身准备往回走。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薄御时的名字,蓦地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贺寒舟:“你说薄御时生死未卜,怎么回事?”
手下说道:“听说薄御时从庄园离开之后,就出了车祸,虽然后来被送去了医院,但伤势严重,至今都没醒过来,消息被薄家封锁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
贺寒舟抿着唇一言不发,薄御时出车祸,还生死未卜?
还真是令人意外!
薄御时要是真死了,对他而言倒是好事一桩。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消息千万不能让阮月尘知道。
贺寒舟吩咐手下,“这件事不要声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手下点点头:“知道。”
殊不知,阮月尘站在转角处,早就听得清清楚楚,在听到薄御时生死未卜之后,她一张脸就变得惨白惨白的。
心脏仿佛被揪住一样,难过到窒息。
她突然双腿一软,直往地上跪,鞋子摩擦在地上发出声音。
那边,贺寒舟听到响声后,扭头问道:“谁?”
阮月尘没有走,也没有跑,只单手撑着墙壁一动不动。
贺寒舟走过去,见到阮月尘的时候,愣了愣,张嘴问道:“你都听见了?”
阮月尘抬起头,双眼通红的问,“是真的吗?”
她声音哽咽到颤抖,“他出车祸了?”
贺寒舟皱着眉不说话。
“他为什么会出车祸?”阮月尘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她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只是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
她不敢想,薄御时是因为她出的车祸......
她害怕到身子都在发抖。
贺寒舟回道:“不知道。”
下一秒,阮月尘撑起身子,像做了决定般,声音果断而坚决,“我现在就要走。”
贺寒舟顶了顶腮帮,眯起眸,看着她道:“还有一天。”
阮月尘突然大声道:“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一抬头,盛满眼眶的泪水全部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在一瞬间喷涌而出。
贺寒舟拧了拧眉,将眉毛拧成一个川字,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如果放阮月尘走,他就彻底没了机会。
他一字一句道:
“阮月尘,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阮月尘哭着说,“违背就违背,你的约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遵守。”
贺寒舟愤怒地咬了咬牙,他抑制住那股对她的心疼,风淡风轻道:“我可以现在放你走,但是你只能自己走回去,我不会送你。”
他自私而残忍的想要用这种办法促使阮月尘放弃,而不是大半夜的去找薄御时。
谁知,听到他的回答后,阮月尘想也没想,就迫不及待地抬脚往外走。
贺寒舟骤然一僵。
看到她倔强而决绝的背影,贺寒舟用力捏了捏拳,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
他急的喊道:“阮月尘,你知道这里离京城有多远吗?”
阮月尘没理他,甚至连一个停顿都没有,很快,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这座房子里。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见到薄御时。
手下在一旁说道:“贺少,要不要让阮小姐回来?”
贺寒舟大声喊道:“让她走,把她送出庄园。”
听到贺寒舟的叫喊声,阮月尘睫毛一颤,没有人送,她真的走不出庄园。
以至于贺寒舟手下来送她的时候,她还说了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庄园外走去。
此时已经是半夜,路上漆黑一片。
离开贺寒舟的庄园之后,阮月尘才知道这里既偏僻又荒凉,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打车了,想要离开这里,只能步行。
她想过回头去找贺寒舟,求他给自己派一辆车,但是她又担心贺寒舟不答应,更怕他变卦。
贺寒舟好不容易答应放她走,她不想再回到庄园。
幸好外面只有一条道路,阮月尘咬了咬牙,沿着这条下山的路一直往下走。
希望走到下面能遇到出租车,天亮之前,她一定要赶回京城。
想到此,阮月尘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她相信薄御时不会有事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强大,稳重,他一定不会有事。
她默默安慰自己,以至于自己不会腿软,更有力气往下走。
薄御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