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瑞山可不想把作古的禁军侍卫给带回去。
不管是谁毒杀了这十二个人，总要有个说法才行。
现在就把他们给抬走，不只是不吉利，更会给他人留下是非口舌。
“施大哥咱们总不能让这帮兄弟……让他们就这么……”禁军指挥使曹青鸾哽咽难言。
“你们兄妹放心吧，施寿我不会不管他们的。”施瑞山出言安抚，“既然曹贵妃给我们安排了住处，咱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施大哥你这是……”曹青鸾仍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曹素鹤上前规劝：“哥哥，我们听施大哥的吧！”
都头周新带着马车回到驿馆，他让素梅、素兰在马车里等着，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看到施瑞山的房门紧闭，于是在门外高喊：“县令哥哥，我回来了！”
曹青鸾打开房门，周新走了进来。
看到曹青鸾，周新又想到马车里的两位女子了。
他忍不住多想，真要像县令哥哥说的那样，素梅和素兰两位宫女，他跟曹青鸾一人一个，这样可就跟曹青鸾这位禁军指挥使大人攀上亲戚了。
“曹大人，一日不见，你这气色……”看到曹青鸾脸色发青，都头周新明智地住口。
“唉！”施瑞山长叹一声，“就剩下我们四个了！”
都头周新哪里知道驿馆发生的事情：“县令哥哥，我让素梅和素兰在马车里侯着呢，要不要把她们叫过来和……和指挥使大人相见呢？”
“周新你别瞎说了！”施瑞山不想解释过多，“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这就离开驿馆。”
“就我们四个么？那些兄弟……”
“他们都被毒死了！”曹素鹤不想再听周新聒噪下去。
看到大家沉着脸，都头周新更不敢多问。
带走的东西不多，走出驿馆的人却很少。
驿丞忙不迭地过来问：“施大人，你们就这么走了，那些人……可怎么办啊？”
“这事儿你先不用管，国舅大人自会派人过来。”施瑞山不想难为驿丞，“如果驿丞大人觉得晦气，那就去找陶国舅好了。”
“去找国舅大人……小人怎么跟国舅爷说啊？”驿丞很是为难。
“就说这事儿因他而起，让他妥善处理。”施瑞山索性说得详细些，“至少让他出钱把棺材给买来，总不能就那么放任不管吧！”
…………
曹贵妃赠予施瑞山的府邸虽不大，但布局还算合理，该有的家具摆设也都有。
几名丫鬟和仆从过来迎接新的主人，施瑞山并不在意。
“素梅、素兰以后你们两个归她管。”施瑞山转而面向曹素鹤，“她们两个以后听你指挥！”
素梅、素兰听到施瑞山这么说，刚兴奋的心情，马上又平静了下去。
“本大人住在哪儿啊？”施瑞山才想到这个重要问题。
“施大人请随小人来，小人是这处府邸的管家。”
施瑞山看了眼管家，心里想的却是岳贡，按理说管家岳贡和师爷汤显柏也该来兴庆府了啊！
就在那一刻，施瑞山有点儿恍惚。
大家安顿好了之后，四人坐下喝茶。
施瑞山详细地讲了昨夜在陶鹏府里发生的一切，当然了，该保留的还是得保留。
曹素鹤也说了驿馆中发生的事儿。
“还好我听了县令哥哥的话，跟县令哥哥你去赴宴了，不然的话……”都头周新冷汗直流。
当初施瑞山说要带他去国舅府赴宴时，周新还有些扭捏，想想现在那些侍卫的下场，周新不后怕就怪了。
“青鸾，侍卫濒死前说的什么金国公主……”施瑞山陷入沉思，“难道大金国的人真来西夏这里了？”
曹素鹤也有疑惑：“或者他们是想要嫁祸于金人呢？”
“素鹤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禁军指挥使曹青鸾点了点头，“下毒害人不可能只留下一个，既然留下一个，那必然是想让这个人传达什么消息给我们。”
“指挥使大人，就算是他们故意留下活口，这时间掐算的也……也太准了吧！”都头周新不太相信。
抓人办案周新也算拿手，凭他的经验，这种巧合太不寻常。
曹素鹤插言：“周哥哥说的有一定道理，只是那些用毒高手有他们独特的技法，时间把控会很准。”
“飘飘你说的对，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施瑞山没啥头绪，“青鸾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我不会让你的那十二名兄弟枉死的。”
曹青鸾向施瑞山投去敬佩和感激的眼神。
眼看着晌午已过，众人也都饿了。
施瑞山吩咐提前开饭。
看着在主桌吃饭的四位，宫女素梅、素兰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心里带着不甘。
好在都头周新还挂着她们两个，吃过饭就过来跟她们搭讪。
素兰试探着说：“周都头，跟施大人一起的那两位……”
“你说的是曹青鸾曹大人啊，他是我大宋禁军指挥使。”
周新不禁有些心酸，难道说素兰他看中曹青鸾了？
不管从官职、身家、样貌等等诸多方面，都头周新都跟曹青鸾没得比，这一点周新比谁都清楚。
“那个女的呢？”素梅跟着问。
“那女子叫曹素鹤，她是曹青鸾的妹妹，来这里之前，在康王府当差。”
素梅翻了翻眼皮：“呵呵，她是施大人的心上人吧？”
“这我可不知道了，你想知道问她去好了！”周新扭头离开。
心情不美丽，恰逢仆役从身边走过，周新把他叫住：“你去哪儿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仆役回答：“这位大人，国舅陶大人来访，轿子停在在府门外，小人正要去通报施大人呢。”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呢！”周新不敢怠慢，“你先回去跟陶大人说一声，就说施大人马上就……就亲自出来迎接。”
周新忙不迭地给施瑞山通报。
“谁说我要亲自迎接了？”施瑞山纹丝不动，“是他陶鹏主动上门找我，我干嘛要迎接他？”
“这个……这……”都头周新被问得无所适从，“我以为县令哥哥你会……”
施瑞山顺水推舟：“既然你说要迎接，那你就亲自去迎接国舅大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