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瑞山并不在粱太后的邀请之列,他也不想去参加什么寿宴。
耶律撒欢看出了丈夫心有烦恼,却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替丈夫解忧。
夜幕降临,都头周新慌里慌张地来见施瑞山。
“县令哥哥、嫂夫人,契丹将军萧聪宝前来求见。”
周新看到施瑞山身旁的耶律撒欢,不由得多瞧了她几眼。
耶律撒欢同时明白了周新望向她的潜台词。
“他怎么来了?”耶律撒欢面露不悦之色,“本公主多次告诫过他,令他绝对不得来这里见我。”
“人都来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施瑞山并不怎么介意,“萧将军一定有要事来这里,不然……他不会这贸然来这里见你的。”
“赶快让萧将军进来见我们吧!”施瑞山给周新使了个眼色,“完了你让汤师爷和岳管家也过来。”
周新应声而去。
“相公,萧聪宝这次前来……”耶律撒欢忧心忡忡,“看来我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
“欢欢你不用那么紧张。”施瑞山揉了揉太阳穴,“人都来了,先听听他说些什么吧!”
………
寿宴结束之后,契丹将军萧聪宝带着从粱太后那里要来的宫女素竹先回了一趟驿馆。
安排妥当之后,萧聪宝带着宫女素竹直奔施府。
“萧将军,你带我去哪儿啊?”素竹想要知道萧聪宝的意图,“这么晚了,我们根本出不了兴庆府的。”
“素竹姑娘你别说了,本将军现在有要事,要去找一个人商量。”萧聪宝一路上保持着神秘,不想跟素竹多说一句话。
马车进了施府,萧聪宝先让素竹在马车里等着,独自一个人来见施瑞山和耶律撒欢。
此刻,留在马车中的素竹心里七上八下。
离开皇宫之前,梁太后特意叮嘱过素竹,让她尽力服侍好这位契丹大将军。
更重要的是,粱太后还跟素竹讲,发现契丹营地那边有什么动静,及时把情报给传递出来。
面对萧聪宝的突然离开,素竹心里发毛。
她想会不会是萧聪宝发觉到了她的真实身份,来这里是为了把她给杀了灭口呢?
素竹越想越怕,蜷缩在马车中不敢乱动。
………
“施大人……”萧聪宝环顾四周,“公主殿下……”
“没事没事。”施瑞山先打消萧聪宝的顾虑,“现在我这府里都是自己人,萧将军你有话尽管说吧。”
萧聪宝还没开口,管家岳贡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我……我看门!”岳贡依旧话少,只干实事儿。
“我跟岳贡一起在这里守着,县令哥哥你们放心吧!”
都头周新跟管家岳贡分工明确,他们两个守护在会客厅大门两侧。
萧聪宝把发生在寿宴上的事情都快讲完了,师爷汤显柏这才慢吞吞地出现。
汤显柏被周新和岳贡拦在门外,心中很是不爽。
“你们两个怎么不让我进去呢?”汤显柏做出往里闯的架势,“县令老爷叫我来,你们怎么拦着老夫不让进呢?”
“快让汤师爷进来,本官正要问计于他!”施瑞山微微一笑,“处理这种事儿,汤师爷拿手得很。”
契丹公主耶律撒欢瞧见自己的丈夫这么器重这个老学究,也就随着他的想法去了。
因为师爷汤显柏的到来,契丹将军萧聪宝只好把之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过萧聪宝的叙述之后,老学究汤显柏摇头晃脑地说:“萧将军,你方才说,你说你向粱太后要那个宫女,只是因为她是素梅和素兰的妹妹么?”
“本将军以前听到过一些只言片语,见到素竹姑娘之后,才决定把她从太后那里要过来。”萧聪宝先解释了几句,“至于素竹她……倒是愿意嫁给我。所以我就急着过来跟……跟公主殿下请示了。”
“呵呵呵,这么说萧将军你也愿意娶素竹做将军夫人了!”汤显柏说得很有自信,“不过依老朽看来……”汤显柏故意停顿,“素竹似乎不够。”
耶律撒欢愤愤然地说:“粱太后竟然让一个宫女做我们契丹大将军的夫人,她可真是老糊涂了!”
“太后她老人家可没糊涂。”汤显柏手捻着不怎么富裕的胡须,“粱太后不只是以此来羞辱萧将军和公主殿下,而且还在你们身边留下了个眼线呢。”
汤显柏的想法跟施瑞山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他说:“师爷你说的对啊!只是这粱太后首肯,皇帝又赐婚……这事儿还真有点儿棘手呢。”
“所以萧将军你想让本公主出面,把这门亲事给退了么?”契丹公主耶律撒欢猜测着萧聪宝的真实想法。
“末将,末将没说要退,而且……而且纥石烈将军他……”萧聪宝磕磕巴巴。
“哈哈哈!”师爷汤显柏大笑,“看来老夫并没说错,萧将军果然觉得一个素竹并不够啊!”
施瑞山接茬说:“不够还有素菊呢,她是素竹的姐姐。”
这么急着把素菊给送出去,施瑞山有着自己的苦衷。
当初黑衣人去刺杀契丹公主耶律撒欢,计划没成功,最后只留下素菊这一个活着的人。
施瑞山不忍心杀了她,可留在自己的府里又有点儿太碍眼。
毕竟素竹参加过刺杀计划,施瑞山怕耶律撒欢会因为此事对素竹产生嫌隙。
素菊的两个姐姐素梅和素兰被金国将军纥石烈给带走了,这下又多了个素竹,施瑞山很是头疼。
“萧将军,你怎么还跟纥石烈……”耶律撒欢眉头一皱,“看来你们私下的关系不错啊!”
跟纥石烈交往的事儿,萧聪宝并不想瞒着公主耶律撒欢,他只是没来得及说罢了。
既然公主殿下对此不满,萧聪宝只得把事情原委说出来。
“我说夫人啊,当下我们跟金人,我们还是把仇恨放一放,先放一放吧!”施瑞山跟着劝说起来。
“既然如此……”契丹公主耶律撒欢也不好对萧聪宝管束太甚,“至于素竹姑娘的事儿,萧将军你自己看着办吧!”
“末将没有主意,这才贸然来找公主殿下的啊!”萧聪宝有些急了。
师爷汤显柏微笑开口:“老夫有个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