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娟娟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公主殿下，你还是跟我回去见老王爷吧！”
“回去？我不回去！”拓拔娟娟坚决不从，“拓拔俊你休想带我回去！”
拓拔俊见劝不了公主，于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公主殿下你见过我的哥哥拓拔雄么？”
“你哥哥拓拔雄已经被曹将军给杀了，不只是他，整个驼队都被杀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么？”拓拔俊悲痛万分，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
“你哥哥他……他也该死！”拓拔娟娟隐藏不住对拓拔雄的怨恨，“你哥哥他帮着老巫婆抓我回去，那个可恶的老巫婆，他要把我嫁给她那个快要病死了的儿子。”
“公主殿下请谅解，哥哥他也是奉了太后之命行事啊！”拓拔俊想为自己的兄长开脱，“国舅大人正在给镇南王殿下治病，我离开王府的时候，镇南王殿下已经可以走路了。”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那个病秧子的事儿！你哥他人都死了，再怎么讨厌他也没用。”拓拔娟娟变得大度起来，“你哥哥的尸首还是县令施大人出钱给他买了口棺材埋的呢！”
“施县令……就是……”
“没错，就是县令哥哥帮的忙。”
拓拔俊强忍悲恸：“哥哥他……他被埋在何处？”
“就在溪源城西的乱坟岗，坟上还立了个无字碑。”拓拔娟娟指明方位。
“多谢公主殿下！”拓拔俊转而问，“如果老王爷问起……公主殿何时回去啊？”
“这个么……”拓拔娟娟也没想好，“等我跟县令哥哥学会了隔空杀人的本领之后……我就会回去的。”
“隔空杀人……世上果真有这样的神技么？”
“别跟我啰嗦了，我再不回去，就该引起县令哥哥的怀疑了！”
拓拔娟娟转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拓拔俊暗暗发誓。
…………
庭院被王保正安排妥当之后，他就成了施瑞山第一个审理的人。
“王保正你可知罪么？”施瑞山不怒自威。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血的教训，王保正决定坦白从宽：“小人……小人都说，什么都说。”
主簿陈良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王保正交代完了之后，关于他的认罪卷宗也写完了。
“寨主大人，你看看我记录的可有疏漏啊？”陈良机把卷宗拿给王保正看，“没有疏漏的话，就在上面画个手印吧！”
王保正无奈，只得伏法认罪，按了手印在卷宗上。
主犯已经伏法认罪，其他的人就好说了。
凡是王保正提及的帮凶，都依次签字画押按手印。
即便是这样，也用了施瑞山将近一个时辰才搞定。
“县令大人，这都快半夜了，咱们也该……吃点儿东西睡觉了吧？”主簿陈良机第一个挺不住了，“要不明天再审吧？”
“说的是啊，本县令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给遗漏了呢。”施瑞山站起来抻了个懒腰，“人是抓住了，可是证据……”
“我这就带人去搜！”都头周新等的就是这句话。
打起瞌睡的兵丁衙役跟着来了精神，顿时睡意全消。
“哎呀呀，那个拓拔……那个小凤……”施瑞山在混乱中搜寻那个人的身影。
“县令哥哥你是找我么？”拓拔娟娟及时出现，“我把小凤她们几个都带来了，还有一个……那个礼物我没带过来。”
施瑞山没听太清拓拔娟娟说的是什么，只听出“小凤”这个名字。
“既然找到了你想找的人，就让他们都去休息吧！”
“我让她们给县令哥哥做饭吃怎么样？”拓拔娟娟接着一笑，“我带你去看看知府大人的生辰礼物如何？”
“我就不看了，就是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动那一千两金子。”施瑞山最想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
王保长被收押在柴房里，妻子儿女也被控制起来，这样施瑞山就可以独自一人享用王寨主的卧室了。
丫鬟过来为他脱衣洗脚，施瑞山乐得享受这份特殊待遇。
一旦闲下来，肚子就开始叫唤。
好在饭菜及时端来，施瑞山吃得惬意。
“县令大人，你就不怕饭菜里有人下毒么？”
香气袭来，端着酒壶的美女袅袅而至。
“你是……你是何人？”施瑞山揉了揉眼睛，“深夜到此……你想……想干什么？”
“呵呵呵，大人不要慌张！”美女开口就笑，“民女姓吴名欢，是大人你的贴身侍卫让我来陪大人饮酒……给大人你助兴。”
“哎我去了，这个周新都想了些什么啊！”施瑞山不用想就知道是都头周新搞的鬼，“姑娘你不用陪我，快点儿去休息吧！”
“那可不行啊大人，如果县令大人你不喝我带来的这壶酒，大人的那位贴身侍卫……他该……该责罚民女了。”吴欢很是为难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把酒放这儿，我喝完就睡了，你也不用陪我在这儿了。”施瑞山不好再推辞。
“让民女给县令大人倒酒吧！”吴欢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盛情难却，施瑞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没想到喝了一杯还有一杯，施瑞山如法炮制。
“这大半夜的，你不说我还以为是鬼……美丽的女鬼来向我索命呢！”
几杯酒下肚，施瑞山变得话多了起来。
“哎呦，没想到施大人连杀人都不怕，怎么还怕起鬼来了。”吴欢又给施瑞山斟满一杯酒。
“本大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就是想起了……想起了《聊斋》里的……鬼故事而已。”施瑞山有点儿不胜酒力。
“大人说的是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吴欢如有所悟，“可是这世上的事情，怎么做才算是不亏心呢？”
“最起码要先对得起自己，然后对得起别人啊！”施瑞山努力让自己镇定。
“这么说来，施大人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之事么？”吴欢有递过来一杯斟满了的酒。
“这个怎么说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无愧我心！”
美女依旧眉目如画，顾盼生姿。
施瑞山再也睁不开眼睛，仰头醉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