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镇南王府,都头周新不知往哪儿去好了。
他心里暗自嘀咕,王府这么大,到底张翠花住在哪儿呢!
凭着以往的经验,周新决定哪儿有光亮就往哪儿去。
脚步声传来,周新连忙躲在了一处假山后面。
几个巡夜兵丁点着灯笼走了过来,周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新想要俘获一名兵丁,然后换上兵丁的衣服,怎奈没有机会下手。
等那队兵丁走得远了,周新这才从假山后悄悄探出头来。
最后把心一横,按照既定方针摸索前行。
在一处亮着灯的楼阁前停下脚步,周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
两个丫鬟提着灯笼从里面走了出来。
提着灯笼的丫鬟走在前面,边走边跟同伴抱怨:“这么晚了还让我们准备饭食,真是困死了。”
走在后面的丫鬟提醒:“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
守在门旁的仆役哈气连天,周新轻松地爬上了楼。
用指尖捅破窗户纸,看到一个妇人正在对着镜子梳妆。
周新心生疑问,这人是张翠花么?
居高临下,看到巡逻的兵丁向这边走过来,周新犹豫再三,决定翻窗而入。
“你是……是什么人?”妇人惊恐地看向从窗户外冒出来的人。
“我是大凤和小凤的朋友!”周新用最简洁的话语表明自己身份。
“王妃殿下,呼唤奴婢有什么事么?”
“没事!你们去下面等着迎接王爷吧!”张翠花站起身,挡在周新身前。
“你……真是大凤和小凤的亲娘?”周新不淡定了起来。
“民女正是张翠花,这位壮士你是……”
“我叫周新。”
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人声传来。
“恭迎镇南王殿下回府!王爷千岁千千岁!”
“哎呀不好,王爷回来了!”张翠花有些慌乱,拉着周新往一旁走,“你先躲到衣柜里,千万别出声。”
周新无计可施,只好听从张翠花的安排。
从传来的脚步声上分辨,都头周新可以断定,上楼来的人中,有一个人坡脚。
“爱妃…爱妃啊!”镇南王李乾瑞跛着脚向张翠花扑了过来。
“王爷你这是喝酒了?”张翠花边搀扶边嗔怪,“国舅他告诫过殿下不能过量饮酒,王爷你怎么还喝酒呢!”
镇南王李乾瑞不住解释:“哎呀爱妃,本王今天不得不喝啊!这次不得已而为之,爱妃你放心,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面对满座饭菜,李乾瑞却吃不下了。
张翠花端起烫完:“王爷殿下,这是民女专门让人准备的醒酒汤,快些趁热把它喝了吧!”
镇南王接过汤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张翠花在一旁责怪:“哎呀,别烫到了!”
“本王都喝了,都喝了!”镇南王拿起汤碗,跟张翠花炫耀起来。
躲在衣柜里的周新惊讶不小,心想这个镇南王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夸奖才行。
忍不住好奇,周新把衣柜的门推开一条缝。
一个瘦弱的侧影落在周新眼里,原来这就是镇南王李乾瑞本尊啊!
“你别乱动!”张翠花观察到衣柜的异动。
“爱妃我没有……本王没有乱动啊!”李乾瑞像极了一个被冤枉的孩子。
“殿下吃饱了么?”张翠花表情严肃,“吃饱了就早点儿睡吧!”
“好的好的,爱妃我们这就就寝。”镇南王李乾瑞连连点头。
侍女进来为李乾瑞洗漱更衣。
张翠花跟着忙前忙后,绝不让侍女靠近衣柜半步。
侍女收拾完退出去之后,李乾瑞轻声对张翠花说:“爱妃,本王今天还没吃药呢!”
张翠花揶揄:“殿下还记得按时吃药,真是民女的福分呢!”
“呵呵,还是本王的脑子好使吧!”镇南王李乾瑞嘚瑟起来。
张翠花不紧不慢地说:“我怕殿下你喝醉了不肯吃药,早就把它放在殿下方才喝得醒酒汤里了。”
“爱妃你……你对我真好,比太后对我都好!”李乾瑞哽咽着说出心里话来。
“殿下又说小孩子的话了!”张翠花很有些无奈,“就不知我那一双女儿,她们现在……呜~呜~呜~”
看见张翠花哭了,镇南王李乾瑞顿时乱了手脚:“哎呀爱妃你哭什么啊!本王已经派人在兴庆府这里打探了,如果她们在兴庆府这里,本王保证会找到她们!”
“民女替我那双女儿多谢殿下了!”张翠花收住哭声,“殿下还是先忙太后寿辰和……哈迎娶王妃的事情吧!”
“爱妃你别担心,是太后非让本王立拓跋部公主拓拔娟娟为大王妃的。”镇南王拉住张翠花的手,“翠花你相信本王,本王的一颗心都在你这里。”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
镇南王李乾瑞仿佛受到什么刺激:“呵呵,别看拓拔娟娟将被立为本王的大王妃,她要是敢对你说三道四,看我不……我不休了她!”
“民女知道了,知道王爷殿下对民女是真心实意的!”张翠花只好敷衍。
“爱妃你放心,别看她拓拔娟娟是本王的大王妃,将来本王……本王封你做皇后怎么样?”李乾瑞眼睛突然一亮。
“哎呀殿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张翠花心里好怕,“臣妾权当殿下你在说醉话,以后殿下还是少喝点儿酒吧!”
“哈哈哈,是不是醉话以后你就知道了!”镇南王李乾瑞并没有收敛。
张翠花:“殿下啊,民女只想找到我的那双可怜的女儿,过太平日子,可不敢痴心妄想啊!”
“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有些事情本王不得不做……不得不做……”
李乾瑞越说声音越小。
张翠花试探着问:“王爷你服药之后也该困了吧?”
“爱妃你别说,本王还真……真有些乏了。”
李乾顺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
躲在衣柜中的周新长出一口气。
“母亲大人……别,别怪儿子,不要责罚儿子!”
镇南王仿佛梦呓一般。
“乖,别怕,快睡吧!母亲不会怪你的!”
张翠花好像司空见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