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契丹将军萧聪宝抱着小郡王快步走向寝帐,企图将其安全转移至室内之时,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头顶掠过,如同黑色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
“嗷呜!嗷呜!”
神兽扎西的咆哮撕裂了死一般的寂静。
施瑞山明白,神兽扎西对于潜在的威胁有着极其灵敏的感知能力。
几乎同时,施瑞山的右手再次紧紧握住了手枪,食指毫不犹豫地搭在扳机上,眼睛则紧盯着那个神秘的黑影,随时准备采取行动。
周围的弓箭手也都弓箭在弦,只是那只大鸟速度太快,让他们根本无法找到准确目标。
大鸟来去如风,瞬间没了踪迹。
人们心有余悸,却也无可奈何。
对于萧聪宝而言,那段原本只需数步就能完成的距离,如今却像是漫长而艰难的旅程,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谨慎。
“还会回来!”管家岳贡的话无疑增加了现场的紧张程度。
“那东西是冲着孩子来的!”都头周新的话说了不如没说。
“大家都别动,我们等它来!”施瑞山的话稳定住了动摇的军心。
萧聪宝踟蹰不前,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施瑞山的身上。
此刻,施瑞山的目光却落在神兽扎西这里。
神兽扎西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主人的用意,接着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动作。
它缓缓蹲下身子,然后伸出两只前爪,轻轻推动着身边三只稚嫩的小兽,似乎在鼓励它们离开自己前往别处。
施瑞山顿时感动,他心里明白,扎西这是在用自己的孩子为诱饵,吸引那只神秘大鸟的注意力。
施瑞山大喊:“扎西你别动!”
即使施瑞山猜出扎西的想法,但是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牺牲扎西的孩子。
即使它们是兽,不是人。
神兽扎西停下动作,竖起耳朵,接着转头。
施瑞山立刻会意,冲着天空中的黑点扣动扳机。
“呯,呯,呯!”
连续三声枪响划破天际,施瑞山的射击精准而果断,每一颗子弹都向着那道黑影飞去,就算打不中,至少震慑住这个未知的敌人。
枪声响过,大家的目光紧随那道黑影的移动轨迹,心中揣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景。
大鸟在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仿佛受伤不轻。
大鸟并没遁逃,仍旧空中盘旋,这时,众人才隐约辨认出,那竟是一只体形硕大的猛禽。
月色中,一双利爪锋利得令人胆寒。
“想活命就快滚!”施瑞山的枪口跟着大鸟移动。
几片羽毛缓缓飘落,其中一片羽毛,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萧聪宝怀中襁褓上,
“哇~哇~”萧聪宝怀中的小郡王不适时宜地哭了几声。
大鸟在空中飞行速度明显减慢,却也不愿离开。
当它再次接近人群的时候,却被弓箭手看得真切。
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大鸟,空气中充满了弦响和呼啸声。
即使有伤在身,大鸟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敏捷性和防护能力。
它在空中巧妙地翻转、闪避,那些本该命中要害的箭矢要么擦身而过,要么被其坚硬的羽毛或骨骼挡了下来,未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随着时间推移,空中的大鸟显现出疲态,它的动作不再像先前那样灵活自如。
施瑞山也有机会开枪射击,并且很有把握把大鸟击毙。
万物有灵,施瑞山起了恻隐之心。
面对强悍的对手,大鸟最终退缩了。
目送那硕大的身影渐渐飞离,最后变成一个黑点儿,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危机解除了,大家继续歌舞!”施瑞山如释重负。
…………
萧聪宝怀抱着那裹在襁褓中的小生命,跟随施瑞山的步伐,一同踏入了寝帐之内。
契丹公主完颜如花等得心烦了,不过脸上丝毫没有焦虑。
当萧聪宝将婴儿递给她时,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施瑞山正想开口,看到耶律撒欢的视线停留在襁褓一角,那根闪烁着金色光泽的羽毛上。
“这是金雕的羽毛啊!”耶律撒欢的语气中难掩激动之情,“金雕可是神鸟,它来看我们的孩子了么?”
“什么狗屁神鸟,差点儿没把我儿子给抓走吃了!”施瑞山一点儿没觉得神鸟有什么可神的。
萧聪宝接茬:“公主说的没错,金雕在我们草原民族中被视为神圣的象征,它们翱翔于蓝天,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非凡的勇气,被尊称为天空之王。
这根金雕的羽毛可不是一件寻常之物,它承载着吉祥与祝福的意义,更代表着恩赐与认可。”
听萧聪宝啰嗦半天,施瑞山不禁苦笑:“呵呵呵!还真是个好兆头呢。”
说话间,耶律撒欢正用那根金雕的羽毛逗弄着她刚出生的儿子。
小家伙似乎感到了母亲的偏爱,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快乐的光芒,嘴角时不时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温暖而纯净。
萧聪宝适时退出寝帐,寝帐中只剩下施瑞山一家三口。
“你们……你们契丹人对孩子,也太不精心了!”施瑞山埋怨了一句,“这小家伙刚出生就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
“男子汉大丈夫,多让他经历些磨难没什么坏处。”耶律撒欢想法不一样,“如果契丹男子都像老公你这样威猛,那么大辽也就不会受人欺负,以至于灭国了。”
“我……我只是个文官啊!”施瑞山被夸得有点儿脸红,“欢欢你是不知道方才有多么危险。”
“我相信,只要有老公你在,我们母子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
当最后一缕火星熄灭,夜空恢复了宁静。
施瑞山睡在耶律撒欢的寝帐中,曹青鸾他们三个男人住在一个帐篷里。
“岳贡老弟,你说施大哥他……这事儿怎么交代呢!”都头周新不免为施瑞山担忧。
“皇上不急……太监急!”管家岳贡眯缝起眼睛,“困死我了!”
“曹大人啊!你说这事儿咋办呢?”周新又跟曹青鸾絮叨起来。
“那是施大哥的家事,我们明天的任务是去歼灭那帮黑衣人,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曹青鸾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