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公主耶律撒欢并没有特意偷听门里面施瑞山跟素菊的谈话。
她安抚完了儿子施金雕，这才返回到客厅。
“夫人我……”看到耶律撒欢进来，素菊更加羞愧难当。
“快点儿把衣服穿好，完了我们再跟你细谈。”耶律撒欢说得云淡风轻。
“哎我去了，欢欢要不是你来了，我可就……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啊！”施瑞山也跟着放下了心来。
“大人如果真心喜欢素菊姑娘，那就纳她为妾好了。”耶律撒欢眼神暧昧，“毕竟县令大人有个三妻四妾的，也不为过。”
施瑞山连连摇头：“欢欢你别闹了，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儿吧！”
素菊这边收拾好了，一下子跪在施瑞山夫妇面前。
“你这又是干什么呢！”施瑞山指了指耶律撒欢身旁的椅子，“你先坐下来，然后我跟你说你妹妹素竹的事儿。”
素菊还没坐下，一听到妹妹素竹的名字，立刻呆立原地，不知怎么办好了。
耶律撒欢示意素菊：“大人让你坐下来，你就尽管坐吧！”
施瑞山把从契丹将军萧聪宝那里得来的消息说给素菊和耶律撒欢两个人听。
因为方才出去了一段时间，有些内容耶律撒欢也才从施瑞山那里听说。
“相公，我怎么觉得粱太后她没安什么好心呢？”耶律撒欢不禁怀疑。
施瑞山回答：“她当然是想着趁机在你们……在契丹公主身边安插一个她信得过的人了。”
听闻此言，素菊心生恐惧：“施大人请你放心，我妹妹她……我们姐妹绝对不会，不会背叛大人，不会再为粱太后和镇南王效命了。”
“本大人当然信得过素菊你了，只是你妹妹素竹，她不知道其她的三位姐姐，就是素梅、素兰，还有你的想法啊！”施瑞山盯着素菊，“本大人是想……你能不能现在去跟你妹妹说说这事儿。”
“相公，万一素竹不念及姐妹之情，把这件事儿报告给粱太后那些人。”耶律撒欢表情严肃，“那样不只是她们三个，就连大人和我也会因为此事受到牵连的啊！”
“夫人你放心，我们姐妹四人早就看透了太后和镇南王的野心……”
耶律撒欢打断素菊：“野心？什么野心啊？”
“这个……”素菊为她的口误后悔不已，思忖过后，继续说：“话已至此，素菊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素菊随后说的话，跟施瑞山所料想的大差不差，无外乎西夏粱太后预谋帮助镇南王夺权篡位。
“虽然如此，但是这也只是你们西夏国的事情。”施瑞山很难做出决断，“只是素菊你在我府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夫人，你们……你们这是要赶我走么？”素菊转而向耶律撒欢求情。
“这事儿还是听从大人的安排吧！”耶律撒欢不想独自做决定。
“素菊你想多了。”施瑞山稳定住素菊的情绪，“本大人是想让你跟你妹妹素竹一同……一起随萧将军去他的契丹营寨。”
“让我和素竹一起去？”素菊有点儿懵。
“太后已经把素竹许配给萧聪宝了，夫君你让素菊也跟着过去……去服侍她妹妹，这不太合适吧！”耶律撒欢担心的不无道理。
听耶律撒欢这么一说，施瑞山才明白过来，心中暗暗称赞老学究汤显柏处理事情的过人之处。
“怎么会呢！”施瑞山胸有成竹，“她们一起嫁给萧将军，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呵呵，这主意还真是不错呢！”耶律撒欢莞尔一笑，“一定是汤师爷的意思吧？”
“对啊！欢欢你一猜就中。”施瑞山欣慰点头。
…………
张翠花回来的时候，都头周新还在床下藏着呢。
这可不是周新第一次偷偷潜入张翠花的房间了。
张翠花提了下鼻子，仿佛感觉到屋子中的异样。
“王妃殿下，是我。”周新索性不再隐藏，从床下爬了出来。
“是周都头啊！”张翠花佯装镇定，“这么晚了……你不是来找过汤师爷了么？我那老女婿怎么不见回来呢？”
“老女婿……哈哈哈！”周新忍不住笑出声，“王妃殿下你这也，这也太……”
张翠花话锋一转：“周都头，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周新腆着脸说：“老学究他……他还有事儿没办完呢。”
“周都头你深夜来到民女这里……”
“王妃殿下恕罪。”都头周新跪了下去。
“哎呀周都头，你快起来。”周新这般唐突的举动，倒是把张翠花吓得够呛，“我哪里是什么王妃，都头以后可千万莫跟民女开这样的玩笑了。”
张翠花伸手去拉跪着的周新，两人的手触碰到一起，就很难再分开了。
“周都头你……”张翠花半推半就。
“王妃殿下，王妃娘娘……”周新激动得语无伦次。
刚见周新从床下出来，张翠花还以为周新奉了施瑞山的命令，来找她有别的什么事。
毕竟是过来人，很快张翠花就明白了周新来她这里的目的。
“都头大人，民女已是残花败柳，都头你……”
“王妃殿下，我……我梦里，我总在梦里……”周新激动的心仍旧无法平息。
都头周新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烟花柳巷也没少去。
自打上次在镇南王府跟张翠花相见之后，周新就再也放不下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王妃了。
机缘巧合，张翠花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周新为此事着实兴奋了好久。
张翠花安抚着周新的头，镇南王李乾瑞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周都头，你能带我离开此地么？”
“离开这里？难道你还想……还要做王妃么？”周新没能领会张翠花的意思。
…………
素竹在马车里困倦极了。
被契丹将军萧聪宝领到这里之后，就不见了萧聪宝的人影儿。
她想着逃出马车，却想不出逃到哪里去。
正当她恍惚间，马车外传来一个熟悉且思念的声音。
“素竹，我是素菊。”
“你……你是人是鬼？”
黑暗中的素竹分不清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