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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梧靠着属下的推动轮椅来到了会客厅,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拼着茶水。
“城主,你来有事?”
法邪看了惠梧一眼,“不喊师兄了?”
“城主说过,这世界上已经没有静安寺的惠梧,自然也没有静安寺的法邪住持,所以你并不是我的师兄。”
“你怪我?”
惠梧摇头,“我怪我自己,我这种不详的人,没资格怪任何一个人。”
他不详。
这已经是认定了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那些被自己害死的人,若是没有遇见自己,也许还在和以前一样的生活着。
法邪也不触碰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
“现在地下拍卖场如何了?”
“发展良好,毕竟那几家肯定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要分这天下的人。”
“你说错了。”
惠梧:“哪里错了?”
法邪大笑,看着外面的黑夜,“我不是要分这天下,是要这天下皆属于我。”
“你筹谋已久,相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法邪点了点头,“也有得不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法邪身上的气息一瞬间低沉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悲伤。
惠梧没有接话。
他知道这法邪什么意思,得不到的,不过是当初的那人,那人良善,不适合勾心斗角,自然也就不适合和这天下最擅长权谋的人在一起。
那人只该待在映月庵,做一个单纯的人。
不该和他们这些满手血腥罪恶的人待在一起。
“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问我这拍卖场的生意吧?”
法邪轻笑,“你现在倒是聪明多了,不比以前。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该等的人,提前来了。”
“白鹤族?”
惠梧眼中闪过震惊,他自从接管了这里,也很快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普通的人类,还存在另外一种,那便是妖。也很快的接受了,毕竟这凤城,便有不少。
而关于白鹤族帮助李氏皇族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只是这法邪似乎是一直在等白鹤族的过来,甚至为此延迟了进攻夺取李氏皇权的时间。
他不明白。
难道是已经有办法对付白鹤族的进攻?
还是白鹤族有什么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你想做什么?”惠梧既然想不通,便问了出来。
却看到本来淡然的法邪,此事却一脸的兴奋,甚至眼中还带着些疯狂与希望。
“我想做的,自然是一直祈祷能得到的。”
“你想要长生?甚至是要更强的能力。”
法邪听到这话,不得不说,这惠梧现在的却是很聪明,即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依然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为什么?”
法邪起身,“记住按照我当初说的规矩来,别的事情,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去深究。”
“等到所有事情了结,我自然会告诉你,你从哪里来,你父母家人是谁,还有前任住持是怎么死的,想必你对这些,很渴望。”
惠梧:“……”
直到法邪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但是惠梧却陷入了沉默。
“老板。”
“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该知道自己的开始?”
下属:“……”
“也该知道自己如何结局。”
当初他帮助法邪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也可以说是一直以来的执念,即使知道自己不详,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父母,也想知道当初住持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情,甚至很想知道住持为什么会突然离世。
所以即使再错多少,大不了以后拿命来填罢了。
……
法邪离开了会客厅,这地下城,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白天或是黑夜,来这里的人都带着目的,也许是为了卖掉自己的不义之财,也许是想买明面上没有的东西。
反正终究是不属于这地下城的人。
做的都是地下见不得光的买卖。
而他之所以要垄断这里,只是因为买兵打仗,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有钱。
他有权,现在有了钱。
现在的当权者骄奢残暴,他有了人心大厦将倾,只是由他来做这推倒的一个助力。
但是推倒之后呢?
他需要重建,但是他已经无心无力,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他需要找到一个代替他的人,而那个人,便是惠梧。
所以他需要将惠梧身上那点天真磨灭,让其染上权势,成为一个好皇帝。
但是这些事,他不会说,至少暂时还没到时候 。
将随从避开,法邪慢慢的走在这路上,暂时放松一点。
“听说了吗?锦娘这次可碰着硬茬了,居然被一只两人高的大狗给咬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呢。”
“什么狗那么高?”
“当然是狗妖了。”
“还有城主得到一只红狐狸,那身毛色,绝对是一等一的血狐,这城主的禁狐令刚颁布不久,这黄金拍卖场的老板就敢知法犯法,恐怕以后就悬了。”
“血狐?不是说已经灭绝了?”
“这传说中的血狐可是狐中的皇族,所以一只若是拍卖,便是天价,这老板藏起来,这其心可昭。”
法邪听到血狐两个字的时候,气息已经不稳了。
瞬间走到了正在讨论这件事情的两人面前,“血狐在哪里?”
那两人看了一眼法邪,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说。”
法邪笑了笑,拿出了两张银票递了过去,“血狐在哪里?”
拿了钱,两人一人一张,瞬间就当宝贝一样摸。
“血狐啊?听说现在和狗妖被关在暗房里。”
“暗房在哪里?”
“那里。”说着两人指向了一个方向,法邪迅速朝着那个方向快走了过去。
而在其离开之后。
从两人的身后走出来一女子。
递给了两人一锭银子,“做得不错,有赏。”
两人瞬间笑成了傻子,不过是按照雇主要求说了几句话,得了两次商,稳赚不赔,又可以去赌场碰碰运气了。
两人相邀离开,只是不过走出两布,便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女子走了过去,将其手里捏着的银子和银票皆拿了过来,只是手上却依旧是戴着手套。
“想要赚钱?哪里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真的是单纯。”
而另外一边的法邪,虽然心里感觉到奇怪,毕竟每次问的人都能正确的指引一个方向,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真的是小东西呢?
他不想放过这一丝丝的希望,所以即使可能不怀好意,他也必须去。
很快,来到了所谓的暗房,将门外守着的人打晕,法邪这才将门上的锁破坏掉,然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