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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萧雅想,今天是时候将穆府的纠葛了了。
待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萧雅慢慢的在众人面前站了起来,眼神直视着前面面色震惊,显然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恢复过来的穆清。
说到:“穆清哥哥,我说过,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说过,我不信天,不信地,只相信你,可是你最终,还是放弃了我。”
“我曾经说的爱你,是真的,而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也是真的。”
“穆清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们以后,形同陌路,便再也不要相见了。”
说完便撑着慢慢的走出了穆府大堂,每一步,背都挺直了一分,仿佛那是自己最后的倔强。
在即将踏出的那一瞬间,久久未言的穆清开口了。
“桃儿,你真的恨我吗?”
穆清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本因该受尽宠爱的女子,却因为自己而受尽苦难,甚至连命都要丢在穆府,她说得对,他后悔了,悔不当初。
他后悔将穆府放在了她之前,后悔没有早点看清她在穆府的日子,后悔在她绝望的时候还给了她那绝情的一段话。
他终是亲手将他的桃儿推得越来越远,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看见她离开的背影,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穆清的心里还是涌现出了些什么?是害怕,还是不甘?
但是他知道,出了这个门,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是,我恨你,恨死你了,再也不会原谅你。”萧雅终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大堂。
人们常说,爱得越深,恨得越深,无爱就不会有恨,可是萧雅知道,这些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话,戏折子演来给那些观众看的。
而真的不爱了,便恨得越深。
所以萧雅知道,木桃还是恨着穆清,很恨很恨,而萧雅,并没有资格替木桃说原谅。
……
刚踏出穆府,萧雅便感觉一阵一阵的眩晕传来,心肝脾肺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的疼,还有手臂上剜肉的地方更是疼得麻木。
周围看着的众人也不敢过来扶着,他们在害怕,害怕这个从穆府活着出来的人会再次死去。
所以他们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姐姐。”突然,萧雅听到了团子的声音,看着那奔跑过来的小小身影,萧雅不由得笑了笑。
“团子,我没事,我想回去了。”刚说完,吐了口血,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
晕过去之前萧雅还在想,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狼狈?早知道就尽快疗伤了,这人,就是不作不死。
团子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差点魂都吓飞了。
他不因该相信她的,明明说好的只是演戏,明明说好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这一大滩的血,有这样用命去演的吗?
她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陈掌柜刚想上前的时候,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人,将萧雅给劫走了。
而团子,则是错愕地看着,刚想要跑过去,便被后来的一男子给再次劫走了。
……
知命苦哈哈的抱着怀里正在使劲挣扎的团子,不由得心里哀嚎:公子为什么要将这恼人的孩子一起带走,带走心爱的木小姐不就好了吗?
而这边,男子将萧雅抱在怀里,快速的去往了自己在丽江城郊外的一处山庄,感觉着怀里的女子气息越来越微弱,男子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到了庄上,男子立刻将萧雅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将一粒丹药喂进了萧雅的口中,那粒丹药,可不是团子之前喂的那药可以比的。
之后便在一旁盯着萧雅,手不自觉的覆上了那苍白的脸。
“我怎么刚不在,你就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你这是故意的吗?”
刚处理完苗疆的事情,没想到刚回来,就听见下面的人说穆家大小姐要剜肉救人。
他当时心都要揪起来了,生怕还没等到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
好在,还是赶上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可千万不能离开。”
……
萧雅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随着淡淡的风,那投下的阴影缓缓流动。
萧雅猜想,这窗外肯定有棵大树,还有,今天是个好日子。
慢慢的坐起,轻抬衣袖,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那件被血污污染脏乱狼狈的衣裙。
而换了一套淡红色的襦裙,不怎么宽大的衣袖上绣了一朵曼珠沙华,那红透了的颜色,带着一丝妖冶神秘,枕旁还放了件深色的披风,简单的样式,只是领口做成了荷叶领。
无疑,萧雅很喜欢这衣裙,嘴角的笑都不由得深了很多。
将那披风披上,缓缓的走下床,自己身上的疼痛居然减少了不少,至少与昨天比起来简直好的太多。
看来已经上过药了,想必自己是被人救了,只是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不过对于这个安排,萧雅还是极为满意的。
嘴角不由得带了一丝的笑意,这才细细打量起这房间来。
不得不说,萧雅这心,还真是大。
这熏香因该是檀香吧?不然怎的如此好闻,萧雅深吸了吸鼻子,这房间整个看下来,能说是真正的清新淡雅。
房间以砖红色为主基调,该有的应有尽有,女儿家的梳妆台,换衣柜,走过去打开,竟然都是清一色的红色,红色的衣裙,红色的披风,萧雅不由得感叹道:这人,对红色到底是多么的执着?
房间里还摆着几盆那个淡绿色的植物,萧雅也说不出名字。
最吸引萧雅眼光的,却是那角落的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把琴,看着肯定不是普通,只是萧雅只能淡淡笑了笑,摸着那琴弦,却没了动作。
因为,她不会弹琴,这琴,注定对于她来说,是个摆设。
将这儿看得差不多了,萧雅便想着出去看看,顺道再去感谢一下自己得救命恩人,毕竟这恩情,虽说不是她愿意,可既然欠了,那便要还,这是原则问题。
将散下的头发随意找了根红丝带绑了起来,萧雅便推门而出。
推开门,那阳光便像是找到出口一样的一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萧雅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待适应了这强光,这才看清了这场景。
其院中,小路曲折回环,假山,流水,荷花,鱼儿,四处回环的楼阁交相辉映。
萧雅转了许久,也没什么收获,中途倒是看见了一个人影,只是却转瞬即逝,没了踪影。
郁闷的踢着脚边的石子,发泄着此时心中那不知名的烦躁。
所以,也没有看前面。
所以,也便没有看到前面不知何时居然有人。
所以,意外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