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席慕琛带着纪南乔直奔郊区山上的庄园。
两人下车,管家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
“总裁,您总算是来了,我们钟总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没有人敢进去,这可怎么办?”
管家心急如焚,看态度倒是十分信任席慕琛。
他和管家口中的钟总回事什么关系呢?
纪南乔心中困惑,不过并没有贸然询问。
“带我们去看看。”
席慕琛抿唇,沉声开口。
听到他说‘我们’,管家才反应过来,注意到席慕琛身边的纪南乔。
“这位是?”
“她是W,我这次特意请过来,帮钟宸看病的。”
管家听说纪南乔的身份,像是一惊,很快就接受下来,并且十分尊重的将人请进去,一路带着两人走到钟宸的房间外。
“滚,都给我滚出去!”
里面传来钟宸暴怒的咆哮声,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佣人被从里面砸出来,整个人鼻青脸肿,刚想要抱怨,就看到了管家身后站着的席慕琛,立刻闭上嘴,灰溜溜的离开。
“哎……少爷自从生病之后,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暴躁。”
“让我去试试。”
纪南乔眯着眼,有些跃跃欲试。
“你小心点。”
席慕琛拉住她的手,低声嘱咐,看到纪南乔朝他点头,心仍旧没有彻底放松。
纪南乔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的一瞬间,床头的台灯就直勾勾朝着她砸过来。
她皱眉,手疾眼快的闪躲开,盯着压力向前。
“滚出去!”
钟宸眯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纪南乔,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减慢。
“停!我不是来陪你玩砸东西的游戏的,我是来给你治病的。”
纪南乔闪躲钟宸的攻击,还一边不停用余光瞄着他的反应,“你的状况我已经了解了,我还敢放下话,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治好你的腿。”
钟宸嗤笑一声,眼神不屑的打量纪南乔,“就凭你?”
“对,就凭我。”
纪南乔笃定自信的态度,竟然有一瞬间让钟宸为止动摇。
他冷峻的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桀骜,猎鹰般的眸子里满是凌厉,目光晦暗的盯着她,似乎在思考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真不好对付!
纪南乔在心里吐糟,面上却表现的更加平静和淡定,脚步沉稳的走到钟宸身边,抬手朝着他摸去。
“你做什么?”
钟宸双目骤然变冷,脸色狠戾暴虐。
纪南乔仅是被他压迫十足的目光盯着,就已经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垂下眼眸,掩盖眼底的恼火和不耐烦。
稍纵,她在抬眸时,那双秀丽眼瞳内只剩下一片清澈和单纯。
她朝着钟宸无辜的眨眨眼。
“你不信我,我只能证明给你看呀!”
钟宸冷目灼灼,盯了她良久,也没有从她眼底发现任何的慌乱和破绽,反倒被她的言之凿凿有些触动。
他料想,纪南乔就算再蠢,应该也不至于编出这一戳就破的谎言。
“的确。”
钟宸冷冽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玩味,轻嗤道:“不过你可要想好了,既然放下大话,治不好我的话,你的下场一定会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犹如大提琴般浑厚低冽。
纪南乔目光直视他的脸,听着他的厉声警告,默默掏出银针,再度攥住钟宸的手,先在他的虎口等多处扎了几下。
专业的手法让钟宸为之一愣。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纪南乔又快速掀开他盖在腿上的毯子。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下手前,纪南乔笑盈盈的贴心嘱咐他。
不过钟宸怎么看她的笑容,总觉得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他的眉头拧成一团,再望过去时,女人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那双美眸灿若星辰,里面闪烁着点点光晕,墨黑深瞳内布满了认真。
经过她的操作,钟宸只感觉一股刺骨钻心的疼从腿骨溢出来,疼的他双眸眯紧,脖颈和手背全都暴起青筋。
整个人汗流浃背,犹如刚从湖里捞出来的一样。
纪南乔冷眼察觉他的反应,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也算给他了个小惩大诫!
纪南乔余光盯着钟宸的反应,手上的速度不减反增,一套下来,等停下动作后,自己的额头也微微沁下汗珠来。
钟宸刚准备暴怒,却感觉重如千斤的双腿,猛地轻快不少。
他的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意味深长的望向纪南乔,目光宛若鹰隼般锐利冷凝,将她从上到下的审视一遍。
她竟真的能治好自己?
要知道,为了他的病,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医术圣手,均没有任何作用。
她究竟是什么人?
钟宸眯着眼,眼底的目光锋芒而冷冽。
面前的女人实在可疑。
他面容冷厉肃杀,气场狠戾的抬起手,捏住纪南乔的下巴,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下颚骨捏碎。
纪南乔吃痛,也恼火的皱紧眉头。
这人属狗的吧?
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情。
“你是谁?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接触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钟宸深黑的鹰目直勾勾盯着纪南乔,没有试探,而是笃定的质问。
在他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她和幕后给自己下毒的人是一伙的,故意帮自己治好了毒,想要把她安插到他的身边。
“说,你的主子是谁,拍你来我身边做什么?”
钟宸越想越觉得她可能是钟家那些腌臜东西派来的。
“我谁的人都不是!”
纪南乔吃痛,不再忍耐,暗地里攥紧了银针,抓住时机,银针像是听话的小蛇,乖乖钻入钟宸身体里。
下一刻,钟宸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禁锢着纪南乔的手一抖,纪南乔美目光华流转,丹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轻而易举的拨开他的手。
挣脱了他的束缚,站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服。
“你对我做了什么?”
钟宸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眼底闪过暴虐和杀气。
纪南乔不再受他的威胁,冷冷的翻动眼皮,煞有其事的告诫道:“别总是这么暴躁,暴躁易怒的人,很容易死的,我之所以来帮你治病,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