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席月眼底泛起一道冷光，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我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别逼着跟人道歉，老爷子甚至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
席珊珊自然是感同身受，在那连连点头。
这会儿她也不哭了，满心想着怎么报复。
“小姑，我想了想，实在不行，我们就用更狠一点的法子，让纪南乔她吃够苦头，到时候，不管是爷爷还是堂哥，都不会让她进门。”
随后她附在席月耳边说了几句。
席月眉头顿时紧皱，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这要是被发现了，你我可能真的要进监狱了。现在还是先消停消停，我们要从长计议，一步一步来。”
她就不信这个邪，不就是一个小门小户的丫头，她还斗不过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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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法国的纪清清得知国内的消息后，本来还有点兴奋，没想到事情又给摆平了。
她心里头有点恼火，觉得席珊珊她们做事还不够果敢，还不如她当初狠。
不过眼下她也不好联系她们，很明显她们是瞧不上纪家的。
这时候她要是找过去，等于是自取其辱。
看了一眼手机，她情绪愈发落寞。
最近这一阵子，齐川都没怎么联系她，除了询问产检结果，给她打钱以外，几乎都没别的话。
可见他们之间是真的走到头了。
齐川电话再打过来时，她直接质问。
“你是不是想等这个孩子生下后就将我彻底抛弃？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死心，心里还想着纪南乔？”
齐川刚开完会，这会儿有些疲惫。
再听到这样的话，他心里愈发烦躁，不过比起以前，他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
将那股烦躁压制下去，他声音十分寡淡，“你可能是在国外待得太无聊了，所以没事又攀扯乔乔，我跟她为什么走到现在这一步，难道你不清楚原因？”
她当初用谎言蒙骗他，让他信以为真，误入她设置的陷阱。
等清醒过来时，已经没法回头。
这一阵子他都活在悔恨跟愧疚中。
就像齐老爷子说的，如果早一点发现，早一点醒悟，那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结局。
纪清清被气笑，但也知道这是老调重弹，随便转换话题。
“我在这里待得很不习惯，东西也吃不下，我觉得应该是水土不服，我还是想回去。回国后，我也不会打扰你，我回纪家住。”
“不行，这件事情你想都别想。”
齐川断然拒绝。
这时候要是让她回国，要是她再掀起什么风云，再整出什么妖蛾子，那他肯定会头疼死。
再一个，现在他大伯还在跟他暗斗，表面上他这位大伯云淡风轻，暗地里却使出不少手段，连爷爷的劝告都不顾，鼓动公司的老人闹事。
“你太自私了，你把我留在这儿，难道就没想过我的精神问题？”
纪清清深深吸气，肩膀抖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发抖，“阿川，我是真的累了，我现在也不想跟谁斗，我就想回到熟悉的环境，好好养胎，以后好好跟你过日子，这样也不行吗？”
齐川犹豫了一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我对纪南乔动手，可我现在也没那个能力。”
顿了顿，她接着又说，“我在国外待了这么久，也想通了很多事，有些事我不能强求，也不该任性冲动。”
她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偏偏齐川就吃这一套，他听她回忆过去，又在那流着泪忏悔，心里不禁软了几分。
沉默几秒后，他稍稍做出让步，“你先在那呆着，让我考虑考虑。”
这也算是松了口。
纪清清忙说，“好，我也不强迫你，那你好好考虑，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感觉我撑不了多久。”
当然，她说的也不全都是谎话。
她在这里确实很闷，因为这里没朋友，她又不懂法语，多数时候，都是靠保镖或者身边照顾她的人去办事。
这会儿她坐在公园里，看着那些鸽子自由自在地飞，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保镖，突然生出几分羡慕。
她手指渐渐攥紧，将这笔账都算在纪南乔头上。
要不是她，她怎么可能被赶到国外？
那些办事的人也都是饭桶，连那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拿了她的钱还敢背叛她！
同时她又想念自己母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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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小餐馆里，优雅的曲调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流动。
钟郁清跟齐仲相对而坐。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来法国见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齐仲眼底露出一丝疑惑。
钟郁清轻笑了一声，“你好像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共同的朋友，我也是看对方发朋友圈，猜到你在这儿。”
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恍惚。
没想到齐仲是那么狠的一个人。
“好吧，我确实是忘了。”
齐仲放下刀叉，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声音不冷不热，“我还以为你知道那些事以后会跟我断绝来往，没想到你竟然会找过来。难道说，这是纪南乔给你的任务？”
他眼神里多出几分警惕。
“你想多了，我确实很惊讶，不过我也不想做出什么评判，我知道你是一个想爬到最高处的人，只是没想到你的方式这么激烈。”
钟郁清说完，咳嗽了两声。
现如今他的病好了大半，加上他一直坚持吃药，咳嗽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齐仲目光沉沉，“你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当然不懂我的心情。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往上走几步，没想到关键时刻，老爷子他竟然把位置留给了齐川那小子！”
一想到这事他就很气愤，心里也发闷。
尽管老爷子给过解释，但他不能接受，他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什么问题。
相反，齐川性情散漫，在他看来，他一点也不适合继承人的位置。
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能只怪他。
“如果你是帮纪南乔来打探消息，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我现在人在国外，压根没工夫去掺和国内的事。”
说完，他拿起红酒杯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