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周易车上的定位,两人很快锁定了地址。
一路上,席慕琛挂念着周易,车速飞快,恨不得要飞起来。
到达的时候,看到完全不亚于六年前连环车祸案的现场,席慕琛和纪南乔皆是一怔,随后深深的皱眉。
“周易……”
席慕琛深潭般的眸子紧眯起来,眼神快速的在现场搜索周易的所在。
“在那里!”
纪南乔很快就发现了周易车子的车牌,大声呼喊,脚步也不敢有丝毫停顿,直奔着他的方向走去。
走过去才发现周易的车子被整个顶翻在地,他人倒挂在主驾驶,人已经昏迷不醒。
粗略的看过去,身上有许多外伤,最严重的就是额头,鲜血疯狂的向外流。
因为缺血,脸色明显苍白下去。
“席慕琛,怎么办?”
凭借他们两个人,根本没办法将周易从车子里拉出来。
席慕琛也很清楚知道这一点,他紧锁眉头,眼神四处寻摸着,最后从公路的旁边找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大石头。
“让开。”
他拎着石头走过去,乓乓两下,将主驾驶的车玻璃砸碎。
“我帮你。”
纪南乔主动上前,半个身子从车玻璃探进去,费力的解开周易身上的安全带。
两个人又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周易拖出来。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席慕琛闻到一股浓烈的汽油味道,立马抬起头,朝着纪南乔大喊,“跑,快跑!”
两个人搭着周易,不要命的向外面跑。
刚刚逃到安全的地方,周易的汽车整个烧着爆炸。
席慕琛和纪南乔也被波及到。
“小心!”
席慕琛整个人冲到纪南乔的面前,将她牢牢护在身下,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这样的场景实在和六年前太像,纪南乔捂着脸,浑身都在无助的颤抖。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等一切都恢复平静,席慕琛才抬起头,看着怀里抖得好像筛子的纪南乔,忍不住的心疼安慰。
他心里清楚,六年前的事情,一定给纪南乔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而她之所以还鼓起勇气,跟着自己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担心自己。
这份心意,他如何能做到不感动。
席慕琛将纪南乔牢牢的抱在怀里,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安慰着她。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烟草气味,纪南乔竟然逐渐的平复下来,听着他的安慰,心里最后一丝畏惧和不安也消散了。
她推开席慕琛的手,声音中带着坚定。
“我没事了,让我看看周易。”
纪南乔走向周易,蹲下身子对他做了全身的检查,席慕琛同时报警。
在她施针稳定好周易的情况后,医院的救护车刚好到达。
席慕琛和纪南乔坐着救护车一起去往医院,看着周易被推到手术室。
“别担心,他伤的虽然很重,但万幸内脏都没有受损,不会出生命危险的。”
这次轮到纪南乔安慰席慕琛。
席慕琛虽然全程都表现的十分从容淡定,但是纪南乔在救护车上攥着他的手时,明显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
周易跟着他这么多年,两个人的感情绝对并非寻常人可以比拟。
纪南乔十分理解他。
-
同一时间,纪清清接到电话。
听到绑匪已经被带走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不过听到席慕琛和纪南乔平安的把周易救出来,心里又划过一抹失落。
纪南乔这贱人还真是命大,六年前的车祸死不了,今天还是没有死!
“不过有一件事——那人和你说的录音没有找到。”
听到对面的话,纪清清原本放松的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
“什么意思?没找到,怎么会没找到?”
这可是最关键的证据,一旦落入纪南乔和席慕琛的手里,她可就完了。
“没找到就是没找到,他的住所,还有绑架纪南乔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可就是没有录音,他的手机上也干干净净的。”
对面的人听到纪清清的质疑,语气也不由得变冲起来。
“这怎么会?”
纪清清失魂落魄,不停的喃喃自语。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份录音,也许就是他为了活命,炸你的……”
对面的声音刚刚响起,立刻被纪清清打断,她声音尖锐的反驳道:“不可能,录音一定是真的,否则他不敢当着席慕琛的面这样说。”
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纪清清死死咬住嘴唇,一字一句都十分用力,“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录音,人不是在你那里,把该用的手段全用出来。”
“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倒是轻松。”
对面的人声音讽刺,很明显对于纪清清已经十分不满意。
“当初是你怂恿我做的,现在出了事,还要我来给你擦屁股,我不仅钱没有拿到手,现在还费时费力。”
纪清清闻言,脸色阴沉,声音也变得冰冷下来,“那你想要怎么样?”
现在人在对方的手上,她就算是再不满意,也只能低头。
齐家大伯轻蔑的冷冷一笑,声音讥讽,“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咱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翻船了,你也跑不了,明天我会派人联系你,到时候会给你一包药,你负责把要下进齐老爷子的饮食里面,一个星期为限,你如果做不到……”
他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你……”
纪清清皱眉,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现在齐老爷子根本就不信任我,我在齐家就是透明人,你让我接触他的饮食,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我要看到的是结果,别和我说做不到,你如果做不到,我不介意换个人联盟。”
听着齐家大伯的威胁,纪清清的脸色瞬间铁青,她咬唇,将指甲狠狠刺进掌心中。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疼痛,才从后槽牙挤出一个好字。
得到满意的答案,齐家大伯挂断电话。
听着对面响起的挂断音,纪清清捏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良久才缓缓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