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伸手拉住想要冲上前为自己出气的唐惍,勾唇低笑了一声:
“这位姑娘,你不知道京城有一种官,叫做御史大夫吧。”
南书:“你不必讥讽我,就算你跟王爷有婚约,可我才会是那个定王妃。”
“定王妃?”
这下秦若是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不瞒姑娘,这个定王妃我早就不想要了,我爹也跟皇上请旨,让他废除我同定王殿下的婚约,只可惜皇上没有同意。”
说到这里,秦若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可如果我跟王爷的婚约退不了,那姑娘就只能是个妾,这可怎么办呢?”
“你!”
“今日时间不早了,我跟唐惍还要忙着回去告状呢,就先走了。”
说着,秦若带着唐惍就下了楼。
目睹全过程的乔书,此时这心情比他吃了五个冰镇翠角,还要酸爽!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他们被南书折磨了这么久,今日秦若一出马,就给他们解了气。
老天有眼,他现在是说什么都要保住秦若同他家王爷的婚约,绝对不能叫皇上给废了。
外面卫府马车里
秦若见唐惍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没好气的拍了一把他的额头:“看什么看,被人打傻了?”
“老大,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你说的不是废话,你是我的小弟,你被人打,我面子上也无光,我能高兴?”
唐惍嘴角一瘪,歪头靠到她肩上蹭了蹭:“老大,你真好!”
“去去去,少在这里撒娇,我有你这种被人打还不知道还手的小弟,也是够倒霉的。”
唐惍十分委屈:“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没反应过来?我看你是被她打傻了。走吧,我们去干正事了。”
“干正事?什么正事?”
秦若捏了一把他的娃娃脸,笑得十分阴险:“自然是去告状。”
半个时辰后,唐府
秦若死命揉了揉眼睛,挤出几滴泪开口:
“唐伯伯、唐伯母,都怪我没用,没能保护唐惍,叫他受了这委屈了。”
云氏是最宠唐惍同秦若的,眼下听说他们二人被定王带回来的野女人欺负,也是气得脸色直发青。
“老爷,这定王带回来的女人也太过分,如今洛儿跟定王还有婚约在身,她就敢如此嚣张。若是他日真叫她成了定王妃,那岂不是我们这些臣子都没好日子过了。”
眼瞧火候合适,唐惍赶忙捂着脸开口:“她今天不仅骂我狗奴才,还骂老大是贱女人,她还打了我一巴掌。”
“你说什么!”
云氏猛的从椅子里起身:“她还打你?”
“我也打了她一巴掌。”秦若赶紧开口。
然而云氏自动屏蔽了她这句话:“老爷,惍儿是我们的心头肉,家里人打一下那是教育,怎么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唐渊此时脸色也十分难看:“简直岂有此理,他定王真当我唐家这么好欺负?”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纵容他带回来的女人打惍儿,还骂出什么狗奴才,贱……。哎!你听听这些话,是一个正经世家小姐会说的吗?”
唐渊沉着脸从椅子里起身:“我这就去找林大人,明日一同弹劾定王。”
唐家这边搞定,秦若又带着唐惍跑了勇武将军府,最后才回到了自己家,将定王野女人欺负人一事,告状告了一个遍。
“你说什么?定王居然纵容外人打唐惍?”
卫悭的大嗓门震得秦若同唐惍耳朵生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点头。
唐惍:“卫伯伯,她不仅打我,她还骂我是狗奴才,老大是贱女人。”
“混账!我看他定王是当老夫死了不成!”
边上卫翎同殷歌也气得半死。
“妹妹你放心,哥现在就带着人杀到定王府,给你出气!”
殷歌:“我也去。”
“哎哎哎,你们冷静,本来我们是占有理的这一方,你们这一去闹,那我们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卫悭赞同的点了点头:“洛儿说得没错,皇上最是护短,如果我们眼下去定王府闹,不仅治不了定王同他的野女人,连我们都会受到责骂。”
卫翎:“那难道就让妹妹白受委屈?”
“开什么玩笑!我卫悭的女儿,能白受委屈。你们等着,我这就写信给爹娘,让他们回京。”
爹娘?
秦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卫悭的爹娘,难道是她的祖父、祖母。
见卫悭离开,秦若赶忙凑到卫翎身边:“哥,爹是给去写信给祖父、祖母吗?”
“不是,是写给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二老如今住在江南,算起来我也有五六年没见过他们了。”
外祖父、外祖母?
秦若茫然的开口:“那他们为什么不住在长安,而是住去了江南?”
“娘出身江南,自从娘死去,外祖父、外祖母就厌倦了长安,可又放不下心你我二人还小,一直等到你我二人都长大了,这才搬去了江南居住。”
依着卫悭告状的性子,秦若大概猜到他的外祖父、外祖母身份不低,所以当下忍不住问道:
“那外祖父、外祖母他们都是江南人吗?以前家中是做什么的?”
见她问起这个,卫翎当即自豪的开口:“外祖父是先帝在时钦封的护国大元帅,而外祖母乃先帝最爱的女儿,如今的当朝长公主。”
好家伙!
就这家世,难怪卫以洛以前总横着走路。
就她如今这二十一世纪,作为一个成年人成熟的灵魂,听到这个家世,都忍不住有些想横着走路的冲动。
定王带回来的野女人对上正主一事,没几个时辰就在长安城传了一个遍,久经无聊的纨绔子弟,一听此事当即兴奋的全跑到了唐府门外。
而告完状回府的唐惍,就这样很不幸的被他们抓了住。
“唐兄、唐兄,你别走呀!你快跟我讲讲今日富月楼的事,我下面好多兄弟等着听呢。”
唐惍不悦的瞪了一眼说话的许元哲:“那个女人这样欺负我老大,你们还觉得很开心?”
许元哲连忙收起神色:“怎么会,洛儿姑娘乃我们长安城霸王之首,她被欺负了,我们怎么会觉得开心!”
“那你就别问了,你有这八卦的功夫,不如替我想想办法,怎么收拾那个女的。”
听他这么说,许元哲当即为难的开口:“我听说那女人很得定王殿下的宠爱。”
“那又怎么样!我老大才是正宗的定王妃,难道还能怕了她不成。”
许元哲:“是是是,唐兄别生气,那唐兄说这事怎么办,我们兄弟都听你的?”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狐朋狗友,众人赶忙附议道:
“对!唐兄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这一夜,长安城的纨绔子弟,连带着唐、陶、卫三家的人都没休息好。
但是晚上没休息好,并不代表他们明日在朝堂上会没有精神。
“皇上!臣恳求皇上废除小女同定王的婚约!”
卫悭这边一跪,陶申也跟着跪了下去。
而另一边文官堆里,唐渊的哭诉声还没停。
“可怜小儿胆小怯弱,被人打了之后也不敢还手,若非有卫家姑娘护着,只怕是要死于那女子的手中。”
说到这里,他又十分悲伤的哭了起来,直听得其他大臣应声叹气。
富月楼的事,楚延天昨日其实就有耳闻,所以眼下他也没多问,直接看着楚墨就道:
“定王,他们所说之事,你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自进殿以来楚墨就十分平静,眼下见楚延天问他,他才端起手道:
“回父皇,儿臣没有想辩解的,但是儿臣不愿意同卫以洛解除婚约。”
“你说什么?”
卫悭一个激动,直接吼破了音。
弄得楚延天斜了他一眼:“卫丞相,你女儿受委屈,朕自会为她主持公道,你不必如此激动。”
“是。”
纵使心头再生气,卫悭也不敢直接拂楚延天的面子。
“定王,朕问你,你既然不想同卫以洛解除婚约,那你从西北带回来的女人,你又当如何?”
楚墨:“还请父皇给儿臣一点时间,儿臣一定会妥善解决这件事。”
“臣抗议!”
这次,说这话的人是陶申。
“回皇上,卫以洛是老臣新收的徒弟,昨日定王纵容那个女人欺负她,她跑到老臣这里哭了半个多时辰,直听得老臣也是眼眶泛红。”
卫悭大惊:“洛儿跑你那儿哭了半个时辰?”
昨天秦若回府的时候挺平静的,他竟不知道她居然在外面伤心了这么久。
陶申冷哼一声:“我是她师父,她受了委屈,找我哭诉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还是他亲爹呢!”卫悭不服。
“那就说明你这个亲爹做的不称职,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平日陪洛儿那孩子的时间有多少。”
也不知是这话那点触碰到了卫悭脆弱的小心脏,他竟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皇上,都怪老臣无能,对不起自己孩子,也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他这大嗓门一出,别说楚延天来,就连跪在他对面的陶申也吓了一跳。
“我不就说了你两句吗,你嚎叫什么,跟只野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