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紧急抢救,钱正堂的心脏总算复苏了。
“你……真的有办法?”赵宣雅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问道。
“试试看呗。”
赵宣雅一阵气结,生死大事,什么叫试试看!
最终赵宣雅还是决定让申天宇试试。
“你放心做,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申天宇敢出手,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但赵宣雅能这么说,他还是很感动的。
“开始吧。”
申天宇一点头,自怀中掏出一个破布袋,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插着十几根暗黄色的针。
钱虚见到针的样子,顿时不屑一笑道:“小子,看来你连最基本的医学常识都不懂,你用上锈的铜针为病人止血,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我这里倒是有几根金针,你要是想用的话,我免费借你用一次。”
钱虚说完,拿出一个紫檀木小匣子,打开来,只见黄绸上五根针金光灿灿。
“这是当年御医专门为皇帝针灸时所用的御制金针,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钱虚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姓申的小子,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吧,我一根针毛都比你整个人金贵,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成功扳回一城,钱虚的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两种针放一起这一比较,高下立判,众人甚至怀疑那些上了锈的针会扎死人。
“扁鹊神针!”陈正辉突然一声怪叫,随即颤声问道:“小友,到底是不是?”
对于一名中医来说,一套好针可是身份的象征。
扁鹊,那是公认的神医,谁拥有了这套扁鹊神针,也就意味着谁是医道正宗。
“呃!”
钱虚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那些卖相难看到极点的针,如果真是传说中的扁鹊神针,那他的针跟人家的一比,简直成了废铜烂铁。
申天宇也不搭话,他拿出五根金针,飞速刺入钱正堂心脏周围的几处大穴中。
“开始吧。”申天宇施完针,对赵宣雅说道。
从申天宇拿针,再到施针,总共只用了两秒钟,怎么看都像是在敷衍了事。
“这就完了?”
“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钱虚顿时讽刺道。
申天宇的手法虽说娴熟,但看在行家眼里,也只是娴熟而已,并没有半点出奇之处。
陈正辉也是满眼失望之色。
赵宣雅拿着手术刀,却迟迟不敢动手。
这也太儿戏了,随便扎几针,就能保证不出血?
打死她也不信!
申天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如果失败了,大不了不吃医生这碗饭了。
哼!
如果这个混蛋真让我丢了饭碗,以后就让他养我一辈子!
呸呸呸!
自己凭什么让他养!
赵宣雅先是瞪了申天宇一眼,又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继续做手术。
结果她刚一动刀,鲜血顿时自钱正堂胸腔喷了出来。
“啊!”
“病人第……”
赵宣雅正要惊呼病人第二次大出血,紧接着就被一幅颠覆她认知的情景震慑住了心神。
“嗡嗡……”
蜂鸣声响起,只见扎在钱正堂胸口上的金针竟然颤动了起来。
“以,以以……”陈正辉双眼瞪得滚圆,以了半天,却没以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陈正辉想说的是……
以气运针!
他方才说的一种已失传的施针手法,正是以气运针!
钱虚嘴巴张得老大,已经看傻了。
他不敢相信,这种失传数百年的绝妙针法,居然还有人会!
而且是他一直瞧不起的人。
“别愣着,继续手术。”申天宇提醒道。
“哦……是!”
赵宣雅应了一声,仿佛在执行命令一般。
她摇出脑海中的杂念,专心做起了手术。
“啪啪啪……”
一个半小时后,热烈的掌声在手术室里响了起来。
手术顺利完成,而且非常成功!
钱正堂被推进特护病房,众人纷纷走出手术室。
“换好衣服来办公室见我。”赵宣雅对申天宇说了一声,走进女更衣室。
“小友,老朽想向你讨教些经验,不知小友能否赏脸赐教?”陈正辉一脸谦恭的道。
中医界也如同古武界一样,以本领大小论高低,至于年龄,根本没人在意。
“陈大师,赐教不敢当,如果日后有时间,你我倒是可以互相印证一番。”
看着渐行渐远的申天宇,陈正辉自嘲一笑。
陈大师?
在他的面前,自己恐怕连学徒都算不上吧?
申天宇进入更衣室,脱下无菌手术服,摘下口罩,脸上略显疲态。
以气运针固然神异,但消耗却也惊人,他几乎被抽干了所有精神与体力。
换好衣服,申天宇准备直接回家休息,毕竟赚钱没有小命要紧。
“铃……”
申天宇拿起电话一看,是沈佳打来的。
“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申先生,我正在去青渠的路上,您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帮我姑姑瞧瞧病。”
“申先生请放心,诊费就按照既定价格,一次十万。”
沈佳昨天让人查了一下申天宇的资料,知道他在医馆坐诊的事。
“好吧,你直接来程家医馆吧。”
沈佳大老远从省城赶过来,人已经在半路,申天宇也不好拒绝。
一辆汽车行驶在通往青渠县的国道上,后座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刚挂断电话的沈佳,另一个是一名中年妇人。
妇人约有四十五六岁,略显瘦弱,留着荷叶头,脸上有股上位者的威严。
妇人名叫沈清茹,省卫生厅副厅长,沈佳的亲姑姑。
挂断电话,沈佳陷入沉思,一会秀眉紧皱,一会又神经质似的一笑。
沈清茹看在眼里,摇头一笑,这个小侄女恐怕是害相思病了。
一个小青年,碰巧缓解了这个傻丫头的病症,可在她嘴里就成神医了,并且一定要拉着她去找申天宇瞧病。
原本沈清茹是不想来的,她的病已经找了多名医看过了,都没有办法根治,一个小孩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之所以会来,是想替沈佳把把关,检验一下申天宇的人品,看看他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己的侄女。
申天宇换好衣服,刚走到更衣室门口,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钱正辉。
钱正辉瓮声瓮气的道:“刚才手术室里发生的事,小雅那丫头已经告诉我了,要不是您出手,我大哥现在已经死了。”
“我钱正辉脾气不好,不会做人,更不会说话,但我知道知恩图报是什么意思,废话不多说,以后你就看我的表现吧!”他说罢转身就走。
申天宇莞尔一笑,粗鲁归粗鲁,倒也不乏耿直。
申天宇能感觉到钱正辉说话时的那份真诚。